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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婉菁的指引下,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颠簸,许墨秋七拐八拐来到了粤江城镇边缘的一片棚户区,这里许墨秋来过一次。
这一片房屋结构简陋老化,功能设施不完善,采光通风差,缺少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无上下水和集中供气供热等设施。并且抗灾性差,难以抗御地震、洪涝、火灾等灾害。房屋面积和环境空间狭小,道路曲折复杂,交通十分不便,绿化率低,污染严重,更是缺少公共活动场地和配套设施……
作为粤江唯一的一片平民窟,脏、乱、穷这三个字,被它体现得淋漓精致。
一路过来,墙角下满是叼着香烟蹲在街口两眼直冒绿光的排骨仔,见了许师师和穆婉菁,很有默契地吹起口哨来,路中央拐角处,一间破旧的发廊门口人山人海,每个人手里都捏着几张面值大小不一皱巴巴的钞票,一脸焦急地朝里面张望。
从传出来的声音便知道里面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很难想象,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居然居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一刻,许墨秋对穆婉菁这个女孩子有点刮目相看了。
穆同学一刻也不想在这里逗留,在后面催促道:“老师,快走吧!马上就到了。”
许墨秋点了点头,加大了脚上的力度。
很快,两人便在一间漆黑没有门牌号的矮房门口停了下来,房屋很矮,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似一盘杀得正酣的象棋子儿。许墨秋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旁边的雕花玻璃上布满裂纹,窗台角落更是织上了蜘蛛网。
尽管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给人一种来到了地狱入口的感觉。
“哒”,穆婉菁拉下门背后的点灯开关,头顶一只橘黄色的灯泡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屋子很小,约莫二十个平不到,却用破烂木板隔成了三部分。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台只有九十年代才能看到的黑白电视机,瘸了条腿的椅子边堆满了酒瓶,门后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熄灭的炉子,上面摆放着一口清洗得干净发亮的铁锅。
放眼望去,家里面几乎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家具唯一的几样家具更是老旧破损,黑黑的墙上,斑驳点点,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那几张边角已经飞起的奖状,应该是家里面最骄傲的存在。
穆婉菁低着头从旁边那用木板搭成的床下,抽出一张破旧的小马扎,反复擦拭干净后,对许墨秋甜甜一笑: “老师,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许墨秋起身,不想却撞了脑袋,揉着额头道:“穆同学,别去忙活了。你奶奶呢?”
“嘘!”穆婉菁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旁边那只能安放一张小床的小屋,压低声音道,“老师,奶奶刚睡下,我们小声点……”
许墨秋想了想:“那这样吧,我们先把东西搬过去,一会儿我叫辆车,再把奶奶接过去。”
穆婉菁点了点头:“也行!”
其实穆同学能带的东西许墨秋两只手都能带走,至于锅碗瓢盆之类的,直接被他制止了:“这些东西就不带了吧,到时候老师支援你一套。”
“那怎么好……”
许墨秋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什么不好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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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定了!你要是觉得好不意思,就好好学习来报答我就行。”
女孩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加油的。一定不辜负老师的厚望!”
“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如果不是必需品,都留下吧。”
“呯!”
一声闷响传来,那破旧的木门顿时寿终正寝,哐当一下倒塌在许墨秋脚边,扬起重重的灰尘。
一道破锣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哎哟?终于回来了啊?老子可等你好几天了!”
接着便看到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探了进来,结果“啪”一下撞在屋梁上,痛得那人龇牙咧嘴。
那人揉着脑袋骂道:“马勒个巴子!这鸟地方也能住人?草!穷鬼就是穷鬼!”
借着昏暗的灯光,许墨秋总算看清了来人的长相,留着大光头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光着膀子露出一身乱七八糟的纹身,那高高挺起的肚皮便是怀胎十月的妇人都比之不上。
就这造型,你说他不是反派,许墨秋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老师……”穆婉菁小脸绷紧,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许墨秋朝两人摆了摆手:“小穆,师师,你们躲到后面去,这里有我。”
大光头摸了摸光秃秃的头皮,打量着许墨秋,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哟?可以啊!傍上个了小白脸子,嘿嘿,我没有打扰到你们造人吧?咦?还有个小姑娘!清纯可爱卡哇伊!啧啧,小白脸子,玩得挺嗨啊!这种地方一龙戏双凤,你也不怕得病?”
“你……你不要乱说!我们没有……”
“我管你们有没有!”光头毫不客气地打断穆婉菁的话,从腋下的公文包里摸出两张印满小字的A4纸,装模作样地戴上一副眼镜,指着上面说道,“穆英雄是你老子没错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毕竟是事实,穆婉菁还是阴着脸点了点头:“是。”
大光头摸了摸脑袋,笑道:“好!那就好!他在我们公司借了一笔钱,已经逾期三个月了,所谓父债子还,既然你是他的女儿,这笔债你来帮他还,不过分吧?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相信你也不会让我们为难的。”
说着把手一招,守在外面的人立马十分懂事地递进来一根香烟,啪地一下点燃,倚在墙边猛吸了一口,正准备说什么,身后那木板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光头身如泰山倒,直接倒在那狭窄的厕所里,好巧不巧,旁边的尿桶被他直接打翻,“哗啦”一下,屎尿直接倒了他一身。
“卧槽!”那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大光头气得浑身发抖,朝外面咆哮,“你们都死了啊?还不给劳资滚进来!”
一名长相奇葩的麻杆青年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刚哥,咋的么了?”
大光头被卡在门框里,半天挣扎不起,气急败坏道:“咋的了?咋的了?你狗眼长肛门上了么?看不见老子?赶紧过来拉我!”
“哦,好……”麻杆青年刚伸出手,很快又缩了回去,捂着鼻子,皱眉道:“唔……刚哥,怎么这么臭?你拉裤子兜了?你不是教导我们要爱干净讲卫生吗,怎么……”
“我拉尼老母的裤子兜了!”大光头一把抓起旁边的夜壶便朝麻杆青年头上砸了过去,怒气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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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地吼道,“还不快点拉我起来?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是吧?”
“哎……好……好吧!”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为了饭碗,麻杆青年还是只有忍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刚哥拉起来,不过这刚哥很不地道,一手的大便,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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