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刮目相看(第1/2页)大明从慎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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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冷静了下来。

    甲字库一案,不难看出,是太子为了坑害严恪松所设,严恪松是太子的师傅,太子如此对待自己的师傅,其他师傅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待储君。

    迎客松在京城的名声甚大,深受读书人拥戴,处理不当,便天下皆知。

    弘治皇帝让严恪松做太子的老师本心里就不是滋味,如今太子又对严恪松百般坑害和刁难,更让弘治皇帝过意不去。

    想来严恪松入朝当官已有十余载,一直担任着编修之职,无人举荐倒是奚落了他,也该升官提拔提拔了。

    便借着严恪松告破甲字库一案,封严恪松为都察院御史,官进一品,俸随官升。

    弘治皇帝依旧生气,怒视着不成器的朱厚照道:“逆子!严卿家与你有何嫌隙,你要这样坑害忠良。”

    朱厚照被揍得半死,却梗着脖子道:“上次,儿臣出宫微访,告于严师傅的儿子要保密,他却告知牟斌,害儿臣被父皇和母后揍了一顿,失信于儿臣,儿臣是储君,他这是欺君,儿臣才惩治他爹的。”

    弘治皇帝怒发冲冠,却又无语凝噎,始终想不明白,别人失信于你,你为何惩治别人的爹?这是神逻辑啊。

    他不知道的是,朱厚照也是爱惜自己的名声的人。

    弘治皇帝更生气了,严卿家的儿子他见过,还赠了他一瓶花露,明明是彬彬有礼之人,怎么到你朱厚照嘴里就成贼子了,并且锦衣卫盘查,不坦白从宽,难道还欺瞒推诿不成,想来想去都觉得是朱厚照胡闹。

    …………

    严府,

    严成锦没想到弘治皇帝竟然让老爹升了一品,虽说破甲字府的案有关,但八成也与朱厚照脱不开干系。

    有史记载,李梦阳曾经弹劾过外戚宁寿侯和建昌伯,后来被二人坑害下狱,查明真相后,弘治皇帝过意不去,给了李梦阳几百两银子私了。

    皇帝私下“贿赂”下臣银子,实属罕见。

    如今太子顽劣,屡次坑害老爹,弘治皇帝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

    升了官阶后,严恪松想在府上大摆宴席,经过严成锦的百般劝告,最后改成了一桌,只宴请翰林院的同年。

    都察院御史与编修官阶相近,但官大一阶,在中三品之列,也属于朝廷重臣,这回真正配得上朝廷命官的称呼。

    来人严府赴宴的人,其实也是上次上门抢亲的人。

    罗玘看了一眼盘里的鸡肉,没有半点油星子,实在太抠门,便询问主人家道:“要不……再叫两只烧鸡?本官请了。”

    严恪松却满脸热情:“此鸡名为白切鸡,乃是我府上所创,景鸣兄尝尝。”

    这鸡肉白的,一看便知不好吃,瞧见一旁虎视眈眈看着鸡肉的严成锦,罗玘便笑道:“世侄吃。”

    严恪松之所以如此推崇,是因为这鸡大有来头。

    每日清晨,何能便追着它跑,每日运动量不下二公里,直到上桌之前,日日坚持,名副其实的跑步鸡。

    比走地鸡还好吃。

    严成锦不动声色的夹起一块,沾了点料,放到嘴里。

    罗玘等人都面露难忍之色,一定不好吃吧?

    严成锦却面无表情,又夹起了一块,也不说好不好吃,就这样默默地吃着。

    第三块了……

    官兵科给事中屈伸看出了什么,忍不住道:“本官,先试试。”

    说着夹起一块白肉,蘸了点酱,放到嘴里,眼神迸发出惊异之光,猛然抬头与严成锦对视。

    下一刻,两人竟心照不宣,默默吃着。

    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倒是说句话啊?

    “引之兄,如何?”罗玘问道。

    屈伸正色道:“老夫再吃一块,便能品出来了,景鸣兄莫要打扰。”

    家宴散后,翰苑的官员们离去,作为回礼,每人都送了一只跑步鸡,众人尽兴而去。

    严恪松感慨道:“为父虽升了官,却也得罪了太子,明日讲学,不知他又会如何为难,若不是你要考取功名,为父真想致仕了。”

    老爹真是乐观啊,家宴吃完了,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会得罪太子?

    他不在宫中,只能给老爹祈福,伴于作死帝身旁,除非带着他吃喝玩乐,否则岂有不得罪之理。

    大名名鼎鼎的八虎之首,立皇帝刘瑾不正是这样起家的?

    翌日,严恪松到了右春坊。

    除了王鏊,没人敢于他寒暄,瞧见他来了,就躲得远远的。

    甲字府案虽说是太子的错,但太子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又是储君,弘治皇帝再生气,总不能把他废了吧?

    严恪松叹息一声,不敢与他靠得太近,他也是能理解。

    人之常情,明之不怪。

    今日讲学,太子又点名让严恪松做老师,严恪松在学堂里左等右等,过了辰时,便知道太子不会来了,索性就掏出纸稿,开始撰写,成锦说著出此书,定能让太子有所改观,反正等太子来了再讲学也不迟。

    朱厚照故意在东宫磨蹭,本已准备好了理由为难严恪松,可他竟不来催促,便对刘瑾道:“你去瞧瞧,怎么还不来叫本宫?”

    刘瑾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殿下,严恪松他在写书。”

    男子汉,大丈夫,

    七尺身,立天地。

    写这些嘤嘤凄凄的书,皇后喜欢,朱厚照却反感至极,算什么男子汉,这也是他不喜欢严恪松的缘故。

    朱厚照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当值期间玩忽职守,可算让本宫抓住把柄了!

    对着刘瑾道:“你去将那些稿纸偷过来,本宫这就命人去请父皇。”

    刘瑾露出坏笑,还是太子高明,得令后,便又去了右春坊。

    此刻,严恪松正全身贯注投入著书之中,思绪浑然不在身上,身边多了一人磨墨,他浑然未觉。

    只是,放在案上晾着的稿纸,刚写完一张,便不见了一张……

    “房戴啊,墨迹未干,小心一些。”

    不对!这是东宫,房管事如何进得来?

    严恪松猛然抬头时,那磨墨的人早已没了踪影,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他刚写出来的稿纸。

    刘瑾撒开脚丫子,一溜烟跑回东宫:“拿到了!”

    “本宫看看!”朱厚照接过稿纸,无意间却瞥见一个“战”字。

    此时严恪松心急如焚,定是太子偷去了,让陛下知道如何是好,正焦灼地在右春坊里踱步。

    “陛下驾到!”太监一声高呼,詹事府的官员们出来见驾。

    严恪松十分紧张,额头上布满热汗,稿纸刚刚不翼而飞,陛下恰巧这个时候来詹事府,一想便知,又是太子一手策划的好戏。

    都怪自己太心急!

    弘治皇帝看向严恪松,厉声道:“朕听人通报,严卿家在右春坊著书?”

    王华等官员面色凝重,严恪松身子微微一颤:“这……”

    “嘿嘿,儿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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