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抓阄,藩酋?(第1/1页)大明从慎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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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几十路浩浩汤汤的仪仗入京。

    藩王们一路搓着手,新皇让他们自己抽取封地,这是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更有藩王出恭已经不敢用自己的手,怕沾染了霉运。

    如严成锦所言,称颂新皇的藩王不少,骂新皇的反倒是百官。

    马车入京,许久不见儿子朱厚熜了,兴王朱祐杬双眸渐渐朦胧:“去宫中问问,本王何时能入京面圣。”

    随行的王府属官领命,骑马朝礼部的衙门走去,不论藩王武勋,要传话只能通过六部,再传到内阁。

    半个时辰后,消息传到内阁。

    “各路藩王进京,严大人要如何抽取?”王琼看向严成锦。

    虽然靠抓阄自己抽封地,听起来很公平,但封地有大有小,在锱铢必较的藩王眼中,分得不均,也会引起事端。

    只怕天下藩王,只想抽岛国的封地,不过,真正好的封地是奥斯曼一带,以及都铎王朝的周边,百姓富饶,沃野千里。

    不知王守仁何时才会来书信?

    严成锦打开新绘的舆图,道:“诸公且看,本官标比编号,就是大小等同的疆域。”

    李东阳凑来看了眼,红色的细线割开疆域,分成大小近乎等同的几块。

    “藩王出了海外,该如何缴税?”

    “本官想与诸公商议,正是此事。”

    严成锦从袖口中拿出画笔,涂几个点,黑点代表的是卫所,蓝点代表的是衙门。

    ……

    东暖阁,

    朱厚照叫谷大用准备宣纸,一边挑选颜料,江南才子以琴棋书画评定才艺。

    不出意外的话,又要作一幅藩王觐见图。

    “新皇,太皇让您不要懒政了。”萧敬小声提醒。

    朱厚照琢磨着颜料,头也不抬:“朕没有懒政啊。”

    霎时,一道身影笼罩在御案,看着这略微中年发福的体型,就知道太皇。

    “儿臣,见过太皇。”

    “你不阅奏,整日作画做什么?”

    朱厚照悻悻的样子,又忍不住道:“儿臣只作一个时辰,且冬日了,念及天下饥民,作画得来的银两,皆供给国库用作赈银。”

    太皇弘治凝视着他,眸光柔和了几分。

    “厚照啊,父皇听你说你要将藩王,分封到唐宋和岛国之地?”

    不敢想象,王土内没有藩王,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儿臣已经召藩王入京了。”

    “打算如何敕封?”

    “不知道,内阁自会帮儿臣想办法,儿臣不是发俸禄给他们了吗?”

    太皇弘治的喘息声变得粗壮,果真与这逆子说话不得超过三句,就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小太监走进来禀报:“新皇,兴王派人询问,何时开始抓阄,何时才能见兴王世子?”

    “派人去内阁问问,分封大典何时开始,把朱厚熜送出宫去。”

    ……

    京城,南新城。

    兴王朱祐杬买了一座宅邸。

    他站在宅邸前,来回左右下踱步,将一旁的老管家晃得眼睛发懵,“世子还未来吗?”

    “王爷再等等,宫里的人说……世子出宫了。”管家道。

    朱祐杬皱着眉头,犬子不是在詹事府读书?

    等了一刻,才见一顶轿子停在门前,一个小太监牵着朱厚熜的手走进来。

    “儿厚熜,见过父王。”

    朱祐杬双眸一紧,牵着朱厚熜往偏殿里走去,“熜儿啊,你可知过几日,写阄的人是谁?”

    “兴王要舞弊?”

    兴王朱祐杬怒瞪着旁边白嫩的小太监,本王才离宫三十年,宫里的小太监就这般放肆了吗?当年的小太监可不敢这样。

    “大胆!”

    “父王,他是当今太子朱载堃。”

    兴王朱祐杬老脸微怔,再仔细看去真与朱厚照有几分相似,当即见礼:“臣朱祐杬,见过殿下,方才一时心切,说了不当的话,还望殿下莫要乱说。”

    “本宫还想帮你来着。”朱载堃大眼睛眨了几下。

    朱祐杬的眼底亮起少许光芒,瞧一眼朱载堃的大眼睛,也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顿时觉得……

    只要在阄折个小角。

    ………

    今日,早朝在东暖阁进行。

    朱厚照命小太监烧了地龙,大殿中暖洋洋的,可百官面却带着一脸沉沉的死气,像是被人抢了万贯家财。

    “新皇,藩王们侯在午门外了。”

    “老高,你开始写阄吧。”

    百官注视之下,小太监搬来书案,放切好的一沓纸条,严成锦坐在大殿中央,在纸条写下阄后,又放进了木箱中。

    严成锦是都御史,又向来与官员和藩王不合,自然不会舞弊,由他来写阄,诸公自是放心。

    百官也不在意,反正谁抓得好,与他们无半点关系。

    这时,朱载堃走到严成锦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严成锦微微蹙眉。

    嗯?

    朱厚照抬头,仿佛老爹教训儿子般的声音响起,淡淡地道:“威武,你方才和严师傅说了什么?”

    朱载堃想了想,稚声道:“在岛国的封地,折一个角。”

    大殿中一片哗然,

    刑部尚书刘宇露出凝重的神色,目光落在朱载堃身:“敢问是何人教唆太子?”

    ……

    午门外,藩王在一个封地呆久了,都想换封地,苦于朝廷不准。

    眼下,朝廷命他们进京城抓阄,公平公正。

    兴王朱祐杬望着月洞中,虽然他已经封得南昌的地,但眼下来看,并不是最好的。

    朝廷重新封赏四块疆域,岛国最富饶,唐宋次之,琉球再次之,鞑靼和瓦剌最末。

    藩王们各自捂着自己的手,不让他人看见手中的玉符,更有甚者,已经端了一尊菩萨开始跪拜起来。

    “宣藩王进宫!”

    朱祐杬抬头望去,午门的偏门打开,藩王从两旁鱼贯而入。

    圣的帷幄架在广庭,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一个木箱子里在高台,藩王们看见它瞳孔猛地一缩。

    在木箱旁,站着七位大学士。

    “臣***,见过新皇!”

    藩王们站在广庭中央,朝朱厚照齐齐作揖,朱厚照随即乐道:“平身,兴王先来抓吧?”

    朱祐杬抬眸,心中微微一喜,难道是新皇念在太子的份,要开个小灶?先抓极有可能抓中呀!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