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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的话,让柳茹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虽说经历了上一世诸多遭遇,可是在养孩子这个事情上,她的思维还停留在依旧是陆家媳妇那水平上。
陆家,第一重是重男轻女,第二重是读书人地位更高,再加上陆家本就条件一般,所以从未设想过要富养女子这样的情况。
哪怕重生后,柳茹月想过要好好做饭给孩子们吃,也想过要给孩子们过上好生活,却也没富养女儿的念头。
一切还是因为穷惯了,压根就没这方面的倾向。
“你看你,这个娘当的,赚那么多银子干嘛,不就是为了孩子们过得更好么。”莺歌可不会因为对象是十娘就嘴下留情。
她也猜得出柳茹月的重重顾虑,“而且这里是京城,你虽说赚的多,还能多到哪里去?比你有钱的人多了去了,给姑娘佩戴一些金银玉饰不会打眼的。
贼子还看不上咱们买的金银呢,官家小姐的金饰和普通商户姑娘买的金饰含金量都不同,要抢也是抢她们官家小姐的。”
“我说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我是怕了你了。”
知道自己说服了十娘,莺歌哪里还会和她耍嘴皮子,得意的哼了一声,“这就对了嘛。”
“我先替思媛谢谢你这个干娘了。”
“都说是干娘了,哪里还需要你来感谢,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了。”在红尘中打了几个滚的莺歌,见多了痴男怨女的悲欢离合,就没想过还要嫁人生子这样的事情。
十娘的孩子那么惨,没爹疼,她就去当他们干娘,让他们多一个娘来疼,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比别的孩子缺少爱了。
“干娘送点礼物算什么,我也没个后,将来我这点东西,还不是给她们的。”
想要劝莺歌还是找个男人生个孩子的话在嘴边,几经嗫嚅,柳茹月还是咽下了,她连举个好例子都举不了。
或许可以说莺歌曾经没遇到好男人是因为在风月场所遇到的都是逢场作戏的浪子,但真的遇到把女人娶进家门的男人,就一定会让女人幸福么?
婚后幸福的人很多,但柳茹月不是,所以她很害怕因为自己的劝说,让莺歌又不幸。
其实莺歌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不靠男人,自力更生的赚银子,每天数着白花花的银子她也很开心。
谁说只有银子人生不圆满,只剩空虚的呢?
明明有了银子,才是无比踏实的事情嘛。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继续下去难免让人悲伤,柳茹月严肃以待的望着莺歌,“言归正传,方才你是临时才去隔间偷听的吧,以后可别这么做了,谁知道他在人前是不是扮猪吃老虎的主,万一内力惊人,你我的秘密就暴露了。”
“我知道了。”莺歌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但她看到陈熙,就知道他肯定是来这边等十娘的。
她很担心陈熙会为难十娘,所以才会偷偷去隔间的暗室先偷偷观察他,虽说以前在陈府也见过陈熙,但接触的少,莺歌不算了解陈熙为人。
而男人,在花楼里喝点马尿,又被女人吹捧一下,就容易飘,一飘就会暴露本性,就很容易说大话,透露出一些平时不容易观察出来的言行。
“不过十娘请放心,就算他察觉到了,也没关系,这陈熙明显知道花楼的最大用处,不然也不会厚脸皮的向你讨芸瑛坊。”莺歌想起那一幕,对男人的厌恶就加深了几分。
柳茹月见惯了鱼死网破之人,“你就不怕他拿这个威胁我们,或者阴我们。”
“不会的,他现在还需要你我,虽说我明面上不归他所管,但他知道我肯定会帮你,我帮你,就是帮了他,不管他针对我们任何一个人,另外一个人都不会帮他了,也会暴露芸瑛坊的妙用,不划算的,他可是商人。”要说男人,莺歌自负比柳茹月更懂。
“你说的在理,但以后还是别冒险了,等我找到孩子,咱们就把暗室拆掉,到时候你依旧不用怕他拿这个事情来阴你。”
“恩。”
第二日,陈熙果然派了京中陈府别院的下人来食肆,按照正常流程预约了一桌酒菜。
柳茹月并非每日都接待食客,大部分时间是接待重要达官显贵的食客,但也不是完全不接随缘普通食客,所以接了陈府的预约,在很多人看来,也不过是陈熙运气好罢了。
到了约定的那天,陈熙和陈尧坐着马车而来。
巧燕将两人迎了进去,披着小斗篷的陈尧看到熟悉的脸庞,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帽子,一股脑冲了过来,抱上了正端着菜从后院进大堂的柳茹月大腿,“干娘!”
“哎哟,尧哥儿,你悠着点!”陈尧在柳茹月心中从不是急性的人,向来规矩记在心中,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手中盘子被撞得一晃荡。
翟宁手疾眼快的从柳茹月手里接过盘子,稳稳的接住了撒出来的汤汁,安静的端去桌上放好,避免了一场小灾难。
陈熙扫了一眼翟宁,以前从手下传来的飞鸽传书中他知道十娘食肆上都招了些什么人,也知道翟宁会点拳脚功夫,却没想到翟宁的身手竟是这般好。
“尧儿,这可是爹教你的规矩?若再如此,下次别想我再带你出门。”
正抱着柳茹月的腿想发发牢骚的陈尧,松开了手,垂下脑袋,闷闷的开口,“干娘,尧儿好生想念你。”
声音由欢喜变得难过,听着就委屈不得了,柳茹月心疼的蹲下,将他搂进怀里拍了拍后背,“尧哥儿,我也想你。”
“娘,干娘”陈尧是真的委屈,娘不在了,爹整日忙着生意,虽说没有姨娘来找他麻烦,但家中更显冷清寂寞了,他怕极了那种整个大院子里,似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活人的感觉。
“许久不见,你长高了不少呢,比分离之时,高了一个头了呢。”柳茹月感觉到肩头湿湿的,心疼的不得了,原本想活跃一下气氛,让陈尧开心一下的,最后又觉得自己嘴笨了。
此刻,她是真的想质问一下陈熙是怎么当这个爹的,让孩子如此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