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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楼层太高,所以哪怕乘坐电梯也同样有一会儿功夫,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你住这家酒店吗?”那位小姐似乎等得有些无聊,开始随意的发问。
“是的,我暂时需要住一段时间。”余袅袅很诚实的回答,顺便也回问了对方一句,“你呢?”
“我不住这里,只是过来找个朋友。”那位小姐也是直接回复。
“不过我就是江州本地的人,我们这么短的时间遇到了两次,也算是有缘分,交个朋友吧。”那位小姐从肩上挎着的香槟色小包里取出了一张烫金名片。
“谢谢。”余袅袅礼貌的双手接过,上边写着中英文两种文字,上官凌霖,Z&D的律师。
这个律师事务所余袅袅倒是也有耳闻,听说都是律师界中的翘楚才有资格进入其中。
没想到这位上官小姐这么年轻就成为了这家律所的合伙人,看来也是女中豪杰,非常有些的人物了。
既然收到了对方的名片,那处于礼貌,余袅袅也从随身手提袋中拿出了自己的一张名片。
名片和名字一样,也是带有浓厚的个人风格。
上官凌霖的名片热情干练,一如她的衣着,亦如她的性格。
而余袅袅的也是一样。
名片上是泼墨的山水画,氤氲的水雾袅袅婷婷,如梦如幻。附和日常工作中这种艺术家的风格。
“画廊经理人?”上官凌霖看了这张古色古香的名片,了然的抬头看着余袅袅,“真的是人如其名,优雅袅娜。”
余袅袅不太能接受这么直白的夸赞,脸颊微微泛红,这一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改变。
“上官小姐也是一样,热情干练。”终于回赠了一句,余袅袅又一次尴尬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就听到上官凌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呢?互相吹捧吗?”
看到那位气场极强的律政俏佳人像个小姑娘一样不顾形象的笑出声来,余袅袅也忍不住放下了对待陌生人时的不自在,跟着上官凌霖笑了起来。
“这样才对嘛。”上官凌霖真的就像余袅袅的判断一样,热情开朗,一会儿的功夫就和余袅袅自如的相处起来。
“余小姐如果还要在江州待一段时间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尽一下地主之谊。”也许是看着余袅袅真的不像是个骗子,上官凌霖也发出了善意的邀请。
“好的,谢谢。”余袅袅觉得可能自己真的还是这边土地的孩子,血液里流淌的是这片土地基因。
自从她决定回到这里寻找亲人的足迹的时候所遇到的一切人和事都无一不在向她展示着人性中善良的一面,从严暮云到云岫心,从那对老夫妇到现在的上官凌霖,这些都是她遇到的能给她带来温暖和光明的人。
“叮——”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上官凌霖和云岫心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不过看来她们应该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两位美丽的小姐互相道别,这一次的笑容更加的真诚。
告别了热情洋溢的上官凌霖,余袅袅的心情也像是被阳光晒过一样熨帖温暖,回到房间后,将这张名片和严暮云给的另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名片放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余袅袅早早就醒了过来,换了衣服下楼晨练,顺便去一德楼去吃早点。
上次老奶奶告诉她,这家一德楼的早点也是远近闻名,让她有机会一定要尝一尝。
正好昨天睡了一个好觉,今天时间也早,心情也好,余袅袅就在晨跑结束后信步走了过来。
夏日的早晨,一切都是明朗的样子,茶楼和食客都是早早地就开始了一天的生活,所以,余袅袅虽然过来的不晚,却也有来的更早的用餐人。
不过还算运气不错,余袅袅赶上了最后两只蟹黄灌汤包。
小心翼翼的捧着小笼屉在食客中来回逡巡,终于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一德楼中密集的人群也在不知不觉中治好了余袅袅的人群恐惧症。
这不,余袅袅好不容易在找到的位置坐了下来,对面就来了一个着急忙慌的年轻男人,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藕粉汤“砸”在了余袅袅面前的餐桌上,犹豫动作太大,里边的粉汤还洒了两地出来,吓得与余袅袅赶紧侧身躲了一下。
在看对面这位转过脸正和服务员打着招呼的男人。
似乎他是一点都不觉得不由分说就来和一位陌生小姐拼桌有多么的不合适,只是光顾着将两只烫的通红的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上了耳垂。
小时候,余袅袅见过别人做这个动作,好像是将烫到的手指捏着耳垂,手指上的疼痛就会缓解许多,具体什么原理,她倒是没有研究过。
离题有些远了,余袅袅想了想,国内恐怕都是这样的场景,早餐摊儿太挤,情况特殊,自己赶紧吃完离开就是了,所谓入乡随俗,自己没有必要为这些小事较真儿。
将蟹黄灌汤包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余袅袅将吸管小心的插到了包子皮儿中。
随着动作的幅度,包子皮里的汤汁也在不停地摆动,半透明的包子皮儿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诱人多汁。
说实话,余袅袅虽然是个在国外长大的香蕉人,但是母亲朱丽安对于东方美食给她的普及却是相当到位的,每隔一段时间她们母女两个都会专程抽时间到中国城去吃最正宗的中国菜。
所以,余袅袅是很喜欢也很会吃中国菜的,
她在第一次灌汤包滚烫的汤汁烫到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犯过同样的错误,当然今天她也是一样的小心谨慎。
只是可能每个人对于小心谨慎的认识存在着不同的理解,正道余袅袅用吸管拨开包子皮,准备吹一吹再喝的时候,对面的那个男人就大惊失色的把她面前的包子远远地拉开了。
任是余袅袅涵养再高,在饿的时候怕也是讲究不了那么多的礼仪的,恼怒的目光就直接射向了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