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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达叔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轻握了一下余袅袅的手。双手交握,显得余袅袅更加的纤细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是余袅袅的第一感受。
看到大叔的手,连手指都看起来刚劲有力,但和自己握手的时候却是轻轻柔柔,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余袅袅现在明白了,大叔心里却是有着枪一般的激烈也有着玫瑰一样的温柔。
“坐吧,想喝点什么呢?”达叔走到吧台后边,洗了两个高腰玻璃杯,准备给他俩调制饮品。
“等一会儿再喝吧,”司南奕先开了口,“我们刚吃完饭过来,天气太热,想吃碗达叔你特供的解暑圣品,不过,我更想吃凉虾。”说着还觍着脸一个劲儿的冲达叔笑,暗示的意味相当明显。
“哈,你小子八成是长了个狗鼻子吧,怎么知道老子今天做了凉虾。”达叔做满刺青的手指熟练地在各种饮品底料中穿梭,最终选择了最简单的柠檬薄荷冰,清清凉凉的口味正适合炎热的夏季。
“狗鼻子倒是没长,就是会一点点五行八卦,算一算就可以了。”贫嘴的司南奕神情得意,做一个掐指一算的动作,翘起了修剪整齐的小拇指,如果粘上一把胡子,倒也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余袅袅看着一个花臂大叔和一个运动青年在那儿你来我往,谈笑风生,觉得怪异而又和谐。
“你吃什么不重要,关键要看余小姐。”达叔端了两杯柠檬薄荷冰水走到了他们做的桌前。动作轻柔有礼,让余袅袅感受到来自花臂大叔的温柔。
“我都没有吃过,达叔说什么好吃,就吃什么好了。”余袅袅也喜欢这种平和有趣的氛围,虽然不怎么插话但是也没有漏掉两人之间的对话。
“看来,余小姐不是本地人啊。”达叔在听到余袅袅居然不知道凉虾,惊讶过后就是了然。
“余小姐从小就在Y国长大,对于国内的一切都很陌生,今天我带她来达叔你的店里,让她直接感受一下凉虾的最高境界。”司南奕不改诙谐本色,像不要钱似的开始赞美达叔的厨艺。
“停,”达叔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你这人熬的一手好迷魂汤,拿去对付外边的小姑娘就好了,我还是不喝了。”
被戳穿了小把戏的司南奕面不改色:“哪有,还是达叔你的手艺实至名归,我都是发自肺腑的赞美好不好。”
“哼,”达叔不理他,转向余袅袅,“余小姐,这小子很会花言巧语的,不要上当哟。”惹得司南奕又是一阵跳脚。
“好。”余袅袅觉得他们这两个人越看越有趣,所以跟了达叔的话头来,“我一定会小心的。”
小时候见到的余袅袅严肃认真,之后又被严暮云提醒说话要有分寸,司南奕以为余袅袅真的是个需要小心应承的玻璃心,没想到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哎呀,达叔,不要在这里和我们闲聊了,快去快去。”司南奕推了达叔就要往后厨走。
正好有一对年轻人也在旁边落了座,听到他们要吃凉虾便也开心的表示要点一份儿,结果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达叔忽然就虎着张脸,冷冷的回了句:“没有。”
其中那个男士试探着问了一句:“刚听到说现做的,我们两个点一份儿就好了。”
“没有就是没有,废什么话。”达叔的脸板的更厉害了,转身正面对着那位男士,纠结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吓得男士身后的小姐不住地拽着他的衣角,神色都有些惊恐。
趁着达叔进了后厨的档口,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饮品店。
“这样?”目睹了全过程的余袅袅有些瞠目结舌,“这店铺到底是怎么经营了好几十年的?”
淡定的司南奕将一切尽收眼底,耐心的给余袅袅解释:“这只是达叔的表面而已,其实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余袅袅有些半信半疑,司南奕也不勉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不过,真是因为达叔凶神恶煞的样子,倒也没有什么人敢过来闹事。所以才会出现达叔在后边研究他的机车而店里没人也很放心的情景。”
余袅袅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在店里坐了五分多钟,老板不在都没有小偷什么的光顾,看来达叔也算是威名远播,没人敢惹呀。看来达叔才是真正的镇宅神器啊。
“呐,算你俩有口福,这可是我刚出锅的凉虾,香甜软嫩,清新爽口。”达叔两手各端了一碗凉虾直奔余袅袅和司南奕而来。
“据说这凉虾还有个故事呢。”这种典故当然还是司南奕脑子里最多。
达叔翻个白眼儿不搭理她,而余袅袅则是放下了勺子,两手交叠:“愿闻其详。”
“咳咳,”司南奕清了清嗓子,轻拍了下桌子,权当是起了惊堂木的作用,“传说很久以前呢,江边住着一对母子,有一年冬天,天气特别冷,数九寒天,大雪纷飞,老母亲不知怎么得就生病了,病的还特别严重,儿子百般求医问药也没能让母亲的病痛缓解一星半点。看着母亲就这么日渐消瘦,当儿子的真的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司南奕讲的声情并茂,连刚开始不屑一顾的达叔都凑了过来。
司南奕一脸得意,“后来,几天吃不下饭的老母亲对儿子说,就想吃一口河边的小虾。儿子听后边冒着严寒来到河边,想给母亲捞虾。”
“一听就是你自己编的,数九天哪里能捞到虾啊。”明明听得特别入神但是达叔就是不放过逗司南奕的机会。
“别急,听我说呀。”司南奕挑了挑眉*****到了河边才发现河面早已经结了冰,不管他怎么用力就是敲不开这冻得结结实实的冰面。但又想到奄奄一息的老母亲,儿子心一横,索性解开衣服,趴在了冰面上,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融化冰面。”
“啊?”余袅袅惊呼一声,“恐怕要出人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