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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只会闷头干活,什么事也做不了的爹,他们能怎么办?
不过十一岁的段远握了拳头,咬牙道:“我找老个那虔婆算账去!”
“胡闹!”比他稍长一些的段承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应该让爹去。”
“爹?呵!”段远冷笑,“要是爹能行,娘会上吊?还不是爹跟那个老虔婆给逼的?”
段承沉默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也恨不得找老个老虔婆算账,可是他比二弟年纪大,很清楚若是他们敢去,那个老虔随便一嗓子,他们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不孝子孙”。
他们自己到没什么,可会拖累了娘跟两个妹妹,到时候……
“老大,在家吗?”
院外突然传来老虔婆的声音,兄弟俩吓了一跳,顿时回想起曾经被老虔婆拿着扫把,追着满院子跑的经历,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杨香薇走进院子,就看到段大懦弱的朝她走了过来,小声喊了一声“娘”,然后问她怎么来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杨香薇不客气地瞪他一眼,“那个丧门星不是上吊了吗,我看她死了没有。”
段承、段远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却不敢过来。
“娘,你别这样说……”段大一脸祈求。
杨香薇懒得管他,直接朝卧房走去。
卧房里,不管是段罗氏,还是段凝雨、段尔珍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吓得要死。
“娘,娘,奶奶来了……”段尔珍焦急地说着。
段罗氏连忙让两个丫头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让老虔婆看到,老虔婆肯定是来卖人的。
段凝雨、段尔珍才刚躲进衣柜里藏好,杨香薇就进来了。
“娘……你咋来了?”段罗氏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望向柜子。
杨香薇当做没看到,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说道:“看你死了没有。”
段罗氏:“……”
“有出息了啊,老大家的,平时连个声气都没敢吱,敢跟老娘上吊?怎么着,你以为你吊死了,老娘就怕你了?你死啊,你死了老娘就让老大一床草席,把你拖到山里去喂狼,让你死了都不得安身。”
这个时候,古人还是讲究“入土为安”的,她这句话,把段罗氏吓得够呛。因为段罗氏觉得,这完全是婆婆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没死就没死,也省了我的事了。没事赶紧起来,带着两丫头给我收拾院子去,我那院子几天没扫了,脏得要死。”杨香薇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记威胁了一句,“要是扫不干净,这次不卖那两丫头,下次把你两个丫头一起卖了。哼!”
说完,也不管屋里的人怎么想,大摇大摆地走了。
段罗氏简直不敢相信:“你听到了没有,娘刚刚说什么?!娘是不是说,这次不卖两丫头了?!”
段大也有点理不过来,说道:“我不知道,娘让你和两丫头帮她打扫院子,说要扫不干净,把你和两丫头一起卖了……”
“扫就扫,只要娘不卖我闺女,让我干什么都行。”段罗氏几乎喜极而泣。
她真的没有想到,上吊没死成,居然还能遇到这样的好事情。
呜呜呜……老天终于开了回眼了。
杨香薇无视屋里传来的哭声,到门口看到段承、段远两兄弟,冲着两小子“冷哼”了一下:“穷酸小子,傻得跟木头似的,见到奶奶都不喊,嘴巴哑了?”
段承、段远不服气,却不得不喊了一声:“奶……”
“这不就对了,见着人都不喊,别人还以为你们俩的嘴巴长着干嘛用的。”杨香薇从钱袋子里掏了十几文钱,递给他们,“去,给你们奶买斤肉回来,今天晚上,我要吃肉。耽误我吃晚饭,打断你们俩的狗腿。”
接到钱的段承、段远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跟个守财奴似的,只会使唤他们,绝对不给钱的奶,居然给了他们钱?
虽然不是给他们,是让他们卖肉的,便段远表示:“娘平时要吃肉,不是从来都不拿钱,直接让爹买的吗?”
段承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们买不买?”
“买。不买,你想让奶打断腿。”
段承、段远进屋,跟段罗氏、段大说了一声,就跑去买肉去了。
段家村穷,没有杀猪客,但隔壁村子有一个专门杀村的老刘家。基本上附近的村子,谁家想要买肉,没时间去镇上,都会往他们家跑一趟。
回到家里,杨香薇看了一下原主有些“脏兮兮”的院子,就在心里盘算着,呆会儿让儿媳妇跟孙女怎么收拾会比较好。
“连自己的院子都收拾不干净,这么点眼界,还想嫁到高门大户去?”杨香薇对原主的审美与想法嗤之以鼻,“去了,恐怕也只有送死的命,还好没去。”
说起来,原主会这样对待长子,其实还是有原因的。
原主年轻的时候是一只“村花”,心高气傲,就想找个“有钱人”嫁了。
但可惜的是,这时候的古人还讲究“门当户对”,就原主家的条件,连高户大门都攀不上,怎么可能嫁得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有钱的公子哥出门游玩,撞见了原主。
郎有情,妾有意,一来二去,两个便勾搭上了,珠胎暗结。
却没有想到人家公子哥就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一听怀上了,当天夜里就跑掉了。
原主又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找不到人,肚子却等不急,后来没办法,才一咬牙嫁给了段家们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
所以,段大虽然姓“段”,却并不是段父的亲骨肉,只不过段家人不知道罢了。
原主觉得,是“段大”的出现毁了她自己,她恨死了段大,所以压榨段大一家,恨不得让段大一家去死。
杨香薇:“……”
跟人家爽过,怀上了段大的貌似是原主自己吧?
如果是这样就算了,这个故事还有一个后来的结局,那就是——段大家两姑娘被卖之后,段罗氏真的死了,段承、段远一怒之下,远走它乡。
段承、段远继承了段大的高大基因,随着他们的长大,跟段大的外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就像极了当年留种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哥”的身份并不简单,他其实是某个侯府的公子,只不过继续侯府的是他哥,他被家里人给“养废”,是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