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交易(第1/2页)贞观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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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

    八十岁的裴矩正式接了李纲的班,成为了新任太子詹事。

    做为东宫大管家,曾经为拍李世民马屁主动把裴世矩中的世字去掉的裴矩,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不过就是来过渡一下的,暂时顶个班。

    秦琅坐在这裴老头面前,觉得好像自己就跟没穿衣服一样,似乎这老家伙什么都洞若观火洞察一切。

    真的很难想象这老头已经八十岁了。

    居然那么的精神,估计裴矩骑上马都能上阵打完一整场的马球,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如何保养的。要知道,这年头,人生七十都古来稀了,好多人连六十岁都活不到,所以民间都把活到六十岁,当成一大关卡,满五十九岁,肯定要做个大寿的。

    过了六十岁,那就人生圆满了。

    但这家伙居然活八十岁了,按这时代人的生育,这都已经六世同堂了。

    最近朝中爆出的大新闻是裴寂被清算了,大唐开国以来唯一一个被封过三公的臣子,没能善终,免官夺爵不过半年,最终还是被一棒子打死了。

    流放静州,跟封伦不相上下,但家已抄,子侄皆流,妻女皆为奴,所以根本不可能再回来了。

    裴矩跟裴寂都是闻喜裴氏家族的,还都是一房的,说来那不仅仅是亲戚了,还是关系极近的同族。

    只是裴寂的爆雷,丝毫没有影响这位。

    虽然在武德朝时,裴世矩这个宰相没当多久,地位远不及裴寂,但若数到隋朝时,人家裴矩还叫裴世矩时,那可是隋朝五贵之一。

    历数两朝四帝不倒的老家伙,果然还是有些道行的。

    “请!”

    裴矩亲自泡了壶茶,用的居然还是秦琅独家的功夫茶手法,本来这也只是秦琅私下跟亲近好友时装逼用过的招,没想到裴矩这老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学来了,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人家那动作,那鹤发童颜,那仙风道骨,那长须飘飘,那一脸慈祥的样,秦琅只能说,仅从外表和气质来说,裴矩确实胜过裴寂无数了。

    就连李纲都完全比不上裴矩。

    “知道三郎喜欢喝茶,所以今日特备了点好茶,这茶还是先前特意从三郎的茶庄里买的西湖龙井呢。”

    秦琅知道这茶,可不便宜呢。

    以前也有些散茶和极少量的炒茶,但不成体系,是秦琅来了后,带动了炒茶,尤其是秦琅发现不少人喜欢装逼跟风后,在去年就开始在许多产茶地买茶园,建茶坊,推出了炒茶工艺,并推出红茶、绿茶这不同的品种。

    而秦琅又是深谙营销的人。

    所以什么西湖龙井,武夷山大红袍等,炒的神乎其神,再加上这些茶的制作工艺确实十分精妙。

    制作之精、品质之高、包装之奢华,结果必然是价格之昂贵。

    一盒极品西湖龙井,必然要用紫檀盒包装,一盒一斤,分成二十小包,每小包价值黄金二两,一斤茶就卖到了四十两黄金。

    精美的茶盒茶袋,还附赠上一本秦琅编写的茶经,配有一套上等的紫砂茶壶茶杯,甚至还要搭上一套煮茶的红泥小火炉,一箱上等银炭。

    最关键的是,这么贵的茶,还搞起了饥饿营销,正所谓黄金易得,龙井难觅。

    今年最好的龙井,总共才九斤,其中一斤进贡给太上皇,一斤进贡给皇帝,一斤进贡给皇后,还有一斤进贡给太子。

    于是只剩下了五斤,而秦琅据说留了一斤。

    于是外面只剩下了四斤。

    很多人装逼想买一斤,倒不是真觉得这茶有多神奇,主要是他稀少,买了就能提升品味嘛。

    可总共才四斤,有身份有地位有钱的人多的是,想买也难。

    裴矩能够买到一斤,可是相当不易的。

    “这一斤茶,我花了百两黄金!”裴矩笑道。

    他其实是已经是第N手买卖了,中间经过了好多中间商,价格已经翻了一倍多。不过裴矩也不亏,一百两黄金花出去,可一斤有二十包,于是他拿了十包送人,又拿了五包转手高价卖了,其实也还好。

    “一杯龙井茶,百姓三年粮!”

    裴矩端着那小杯散发着茶香的龙井,叹道。

    “世人只道三郎的国公酒和国公糖名满天下,美名暴利,却不知,三郎家这国公茶,现在也是十分了得,今年新茶上市,就能有如此名声,今后就更加了得了。”

    秦琅想不到这老家伙对秦家的炒茶买卖也这么了解,秦家的炒茶生意其实也只是刚开始,毕竟刚布局,买的茶山不多,建的茶坊也不多,制茶师傅也没培养出多少来,所以秦家的茶才会宣传的这么火,供给却这么少。

    不是非要搞饥饿营销,而是现在确实没啥产量,但茶市场是巨大的,打响了品牌后,销量肯定也能起来,只要多买下茶山等,那么量一起来,到时这利也就不得了了。

    相比起团茶等现在的茶,秦家的这炒茶可是独树一帜,并已经开始在上层贵族阶层中兴起的。

    “裴公莫非也想建茶庄种茶叶?”

    裴寂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这制茶的技术,真要说也附庸风雅跟着种茶叶,那不也只能是给三郎你供青茶而已嘛,除非三郎你愿意传授点炒茶技术。”

    “裴公说笑了,河东裴氏家大业大,岂看的上这么点小买卖?”

    裴矩叹了声气,“树大招风啊,之前我也劝过玄真几次,可他就是不听,如今玄真这一枝被连根拔起,河东闻喜裴氏也是元气大伤。”

    “行俭那孩子课业不错,也许他是将来我裴氏未来的希望。”

    裴行俭也是河东裴氏的,只不过比不得裴矩裴寂这几支的兴盛,裴仁基父子死后,裴行俭也是孤苦。

    可当年裴寂也不是这样努力崛起的,裴寂少时,也是因为父亲早死,而家道中落过。

    “三郎,因为行俭这个孩子,我们也算有点渊源了。”裴矩也终于不再藏着掖着,“我八十了,陛下让我做太子詹事,也不过是让我来替年轻人把把关,也许三五年也许一两年,我不死也会退,到时这东宫还是要交由你这年轻有为的秦三郎手里的。”

    裴矩今天请秦琅来喝茶,其实就是要表明一个态度。

    他虽然上任东宫太子詹事了,但今后东宫里还是秦琅这个太子少师说了算,他呢会全力配合。

    裴矩所求不多,就是希望秦琅这个天子宠臣能够照顾下裴家,出了裴寂之事,裴氏说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裴矩两朝为相,但毕竟老了。

    裴家青黄不接,如今缺少掌门人物,这种时候,只能是找一个在朝堂上有地位的暂时的靠一靠。

    “我知道三郎你打算要修五经正义,还打算要造竹纸、油墨,还要研究雕版印刷术,其它掌握着这些技艺的家族,估计不会让自家的工匠流出。”

    “我裴家也有造纸、制墨、制笔等作坊,相关的工匠还不少,技术也还可以。我现在还能当裴家的主,我愿意借三郎一批工匠。”

    秦琅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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