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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走过去,卷缩着的大的那个人举了举手又放了下来,很是艰难的吐出声音,“别过来,病,传染……”
传染?别的病不好说,眼下流行的传染病,还真不怕。
乔巧走过去看了,一个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是清秀俊逸的少年,汉子手边放着一把短剑,两人均口唇青紫脸色苍白,抽搐得厉害,边上一堆的呕吐物,不是疟疾能是什么。
汉子还不算很严重,起码神志还清醒,知道自己得病让人别过去。少年已经呈昏迷状态,看情况应该撑了挺久。
“大叔,你能起来吗?走动得了不?”
汉子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又摆摆手,双眼始终不离乔巧身后的大灰,短剑随时准备出鞘的样子。
“大灰你远点。”大灰听话的转身到一边去。
乔巧仔细的察看两人,汉子一身劲装,手上有剑,少年一身精美刺绣的绸缎长衫,腰间还垂了玉坠,初步判断两人是富贵人家的一主一仆。
还真是一主一仆,少年乃是南越国皇帝最小的儿子阮晖,排行第九,皇帝的宠妃江妃所生,因是皇帝老来添子,又因此子长得瑰姿俊逸,所以极得宠爱。
劲装汉子名不换,阮晖的近身护卫。
不换惊讶一个乡野小姑娘能训服一头狼,而且他一眼能断定,小姑娘不简单。
“你们两人的病有救,但耽误不得,能走的话,把地上的这个放马背上,下山跟我回家治病。”
不换双眼放光,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欣喜,“小姑娘,此话当真?”
“我人是小了点,但也不爱说大话,只有我家的药能治好你们俩,放心啦。”
乔巧使尽全身力气,和不换合力把少年弄上马背,一边往回走一边埋怨自己到底是什么运气,倒霉事净让自己撞上。
刚走出山坳准备下山,迎头两匹大马,马上两蒙面汉子,各提一柄长刀,朝着牵马的不换和马上的阮晖不由分说的就砍过去。
一上来就开杀,目的性极强,这是有多大仇啊。
二十多年的记忆里没有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时刻,说不怕是假的,乔巧捡起驼着少年的马绳,往一边拉。
以一敌二,人数上本就落了下风,何况不换还是个病人?只能放狼。
“大灰,上去帮忙。”
乔巧话音一出,大灰立马扑了出去,一狼一剑对两刀,大灰还是体积小了,作战经验也不足,好几次险些中刀。
小样,敢砍我大灰?打不过就搬救兵!
嗷呜……
吼了几声出去,就在又差点要中刀的一刻,两头大灰狼赶到,直往蒙面人身上扑。
“大叔,你歇歇,让它们上。”喊完大叔,乔巧又对大灰喊,“大灰,把人赶走就得了,别真弄死。”
不换没客气,艰难的走到乔巧身边坐下,气还没喘顺急忙道,“小,小姑娘,那两个是坏人不能留……其中厉害关系,以后……以后……”
“好了,大叔你省口气,我明白。”
乔巧把大叔的话打断,这么一提醒她就懂了,这两人非富即贵的身份遭追杀,如若杀手逃了,这次杀不了还有下次,在这个杀死个人相当杀只鸡那么随便的年代,人家病好了一走了之,她一家子怕就有麻烦了,连带村上人的安全也难保。
“大灰,两个坏人不能留,要快点。”
看着场上两人不敌三狼,浑身是血,想象下一刻就是狼撕人的画面,乔巧胆战心惊,握着缰绳的手不住的抖。
“小姑娘,闭上眼睛。”
乔巧很听话的闭上,直到惨叫声彻底停下,也没敢睁眼。
“来,别睁眼,我牵着你走。”
不换接过乔巧手上的缰绳,牵起她的手,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才放开,“可以睁眼了。”
乔巧小跑几步,蹲到一边使劲儿拍着自个心口处干呕,一口气理顺之后,又有点慌张的往后看,除了大灰,那两头杀人的狼不见了踪影,只有大灰傲娇的站在她身旁。
现在乔巧非常有理由怀疑大灰是这群狼选定的下一代狼王,要不然,这些大个子狼怎么会听它一头小毛狼的号令?
除了大灰,还多了两匹马,是刚才蒙面人的,大叔把马收了来,也对,在这偏辟乡野,马可是希罕物种。
“小姑娘,好点了没?到你家还有多远?”不换担心自家主子,见乔巧发愣不免心急的问道。
“呃,不远,直下到山脚再拐个大弯就到村后,我没事了,走吧。”
穿越都经历了,不怕不怕,乔巧安慰一下自己,强忍着恶心领着人和马往家走。
还没到院墙边上,见到随地铺了张草席或躺或坐的人,还有板车牛车等,不换问乔巧,“小姑娘,这些人……”
“那,我家到了,这全是来看病的,症状与你们一样。”
见这么多人都到这家求医,看来小姑娘所言不虚,确实能治,不换当下淡定了不少。
“里正爷爷,给个人帮看好马儿,弄点马料喂喂,谢谢您。”
“巧丫头,你跟我老头客气啥,保证给你看好啰。”
周长安瞧了眼牵马的和马背上的,一点儿也不奇怪,又是来看病,可两人三匹马是啥意思?不管了,喂好再找他要草料钱。
不换一个打横,抱起阮晖跟着乔巧入院子。
排队交银钱的人刚想开骂,怎么能这般没规矩,见是小姑娘带着进来,后面跟着的小狼,原来人家是走后门呢。
乔建山和乔武迎了过来,刚要问,乔巧与乔爹道,“爹,先腾间屋子,单独的。”
乔爹一向不多问,闺女的话就是道理,马上和二乔七手八脚把族长住过的柴房收拾出来,又是端水喂药,又是包扎伤口。
小厨房里,乔巧找她娘要热水,两大木桶的热水,让陈兰帮她提到房间里。
“小乔呀,你干嘛呢,又洗上澡了。”陈兰就烦小女儿总爱洗澡,费水又费柴火。
“娘,你出去时把门带上,我又困又不舒服,洗了要睡一会。”
陈兰瞧了两眼闺女,这丫头是有点怪,脸色不对,莫不是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