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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山勇现张别离的时候就已经向战场赶过来。敌人只有一个,刚山勇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甚至看到敌人杀死自己的第一个和第二个部下时他也没有真正地担心,但顷刻间他的另三个部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被斩杀,这才让他突然意识到敌人的可怕。
马蹄踢起的飞雪凉丝丝地落在脸上,山风在他耳边呼啸。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敌人斩杀让刚山勇的锐气严重受挫。
从高坡上冲下来,扑面而来空荡荡的银白世界让他忽然感到心中一阵空落。就好象他是在赶赴一个对方必然要失约的约会,用不着到达约会的地点,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种酸楚的疲倦和寂寞。这突如其来的古怪心情让刚山勇自己都感到吃惊。回手抓住“霹雳开”冰冷光滑的骨质弓身,摸到弓身上熟悉的丝织饰物,他的心才又激动起来。
乍然激昂的情绪让他的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红sè,而那些原本在冰雪中鲜艳无比的鲜血却淡了许多。
刚山勇在二百步的时候就已经瞄准了敌人,但敌人刚才的身法表明,即使在拾取兵器的时候他也一直在观察着刚山勇。考虑到敌人表现出来的身手,二百步并不能算是一个致命的距离,所以刚山勇犹豫了一下。而另一个原因是,象刚山勇这样水准的shè手,没有无意义地浪费自己的箭枝的坏习惯,如果这一箭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么他宁可放弃。
刚山勇的第一支箭瞄准了张别离的胸口。
张别离在战斗中始终保持着jǐng觉。就是在他与敌人厮杀的时候他也仍然注意着周围的变化,专注和冷静是他能够以少胜多的重要原因。
新的敌人的出现早在他的观察之中。但他没有想到这个普通斥候打扮的人竟然会是联盟军中的上将军,更没有想到他手中那把弓就是联盟十二神兵之一的“霹雳开”。
两匹马的距离已经不足百步。
一枝狼牙箭悄无声息地shè到他面前。
当箭头上那一点闪光映入眼中的时候,他才听到了这枝箭在空中飞行的呼啸。
这枝箭的度似乎比声音还快。
如果不是敌人在箭的时候稍稍在战马上倾斜了一下身体,张别离本能地意识到敌人正在或者已经shè出手中的箭而心生jǐng惕,他必然会被这一箭shè穿头颅。即使是现在已经反应过来,张别离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长刀在面前一横。那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动作,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动作有没有用处。
这枝箭shè在刀锋上,宛如一个惊雷在他手中炸开。
长刀重重地撞在张别离的颧骨上,撞得他眼前金星乱舞。幸亏他的腕力足够强劲,能够把握住长刀,否则就会在这枝箭的冲击下让这把锋利绝伦的长刀砍在自己的脸上。
刚山勇纵马从张别离的侧前方一闪而过。
看到敌人的刀撞在自己的脸上并且几乎坠马,有那么一瞬间刚山勇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但他掠过敌人的时候,却用眼角处的余光看到敌人正在马鞍上稳定下来。刚山勇这一回是真的吃惊不小。在他印象中,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躲过他的“无音箭”!
张别离也在吃惊,他的手腕被这一箭震得酸麻。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霸道的shè术。回味着刚才那一箭的度和准头,张别离不免有些胆寒。不管打扮如何,但敌人手中的那张弓的力量是自己从前没有领教过的,这一定是部族联盟的王公贵族中的高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转身逃走。
但经验告诉他,在这样的shè手面前,背对敌人就等于是自杀。逃避没有用处,正面冲上去就更加不用想象,七十步之内,就算他知道对方何时放箭,他也未必能够躲开;就算躲得过一枝,那下一枝呢?部族联盟的王公贵族们几乎人人能shè一手漂亮的连珠箭,张别离自己也是个神shè手,完全明白连珠箭的厉害。
他的想法只是在呼吸之间,眼看着敌人已经把坐骑圈转过来。
不管看上去有多渺茫,冲上去却是唯一的机会。
张别离抖擞jīng神,双腿轻踢马腹,“雷驹”再次在雪地上冲了出去。经过刚才短暂的厮杀,“雷驹”已经略显疲惫,但它似乎已经感觉到主人心中的紧张,跑起来比刚才还要快!
刚山勇拨转马头就看到举着长刀冲过来的敌人,两人的距离再次不足百步。
敌人居然没有马上逃窜让刚山勇很意外。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被拉近。
刚山勇甚至能够看清楚敌人貌似沧桑实则年轻的面容上那种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冷静,而在敌人微眯的眼睛里,刚山勇看到的是同样与敌人的年龄所不相称的坚定。
做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联盟战士,他在战场上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敌人。不管是年轻还是年老的、凶猛的还是懦弱的、甚至还有女人和孩子,刚山勇都杀死过很多。他见过很多双眼睛,见过临死之前的各种各样的眼神,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
在年轻敌人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感情sè彩。
没有兴奋、没有恐慌,没有任何代表激动的情绪。那象大苍山的曜石一样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仿佛古井不波般深不见底。
刚山勇有一点愤怒。
在敌人的眼神中他只领会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蔑视。
那是对敌人的蔑视,对死亡的蔑视。这蔑视如此平静,平静得让刚山勇都有点好奇,好奇到很想看到年轻敌人在接受死亡时,是不是仍然能有这么镇静从容。
他带住战马,双臂一展,“霹雳开”应手圆如满月。
一支狭锋的三棱箭头已经搭在弓上,直指迎面的敌人。
这支“破甲锥”和刚才的那支一样,铁杆、雕羽、箭头上平滑的斜面的尖锐处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这一箭已经必杀,所以刚山勇并不急于shè出这枝箭。
他想看到,在这必杀的一箭前,年轻人的眼神会有怎样的变化;他也想知道,年轻敌人是不是还会用那样可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刚山勇同样很想知道,当这一箭shè进年轻敌人的双眼之间时,年轻敌人会不会象其他这样死去的人一样,在临死前古怪而可笑地用双眼向上盯着那根穿破自己头颅的箭。
在那样的距离内,濒死的敌人一定会被箭杆上雕羽的美丽花纹吸引。
刚山勇的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微笑。
不足百步,在两匹差不多同样神骏的战马之间不能算是距离。
但张别离却感觉到这个瞬间是那么的漫长。
“雷驹”的度让人难以容忍的慢,好象它不是在奔跑,而是向前延伸着自己的身体爬过去;他的耳朵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甚至连举起刀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那情景就如同身处梦魇之中。敌人弯弓搭箭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敌人伸手入走兽壶拈出一支箭;那支箭在敌人的手指间转动着,雕羽也在阳光下换着sè彩;当那根箭被固定在弓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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