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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法布点头。“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一个天才的设想，但现在还行不通。”
“天才的设想？”云肃对此嗤之以鼻。“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才的设想，这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知识。你去翻开那些军事学院的教材，每一本上都写着，‘敌人的战略要点就是我们的战略要点’这句话。勇毅这个老东西从来不会搞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只从实际出，做最正确的选择。‘天才的设想’？勇毅还需要这种浅薄而空洞的恭维吗？事实是，他们不想再次被证明自己是错误的。”
寇法布的申请很专注。这是件好事，这说明他已经重视起军团之间生的这些事，云肃一直为dú lì军团的境遇而愤愤不平，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个痛快。直到寇法布举起手，表示要打断一下。
“既然这个计划这么好，那他们为什么不这样做？据我所知，军团在自己的防区可以自行决定战术上的选择。”寇法布提出自己的疑问。“这才让我不理解。”
云肃不得不指出，两大军团差不多瓜分了全部的军需物资和可能的兵源补充，这样就使作战任务同样沉重的dú lì军团始终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云肃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领地内的能够使用的一切物资转给dú lì军团。他这样做不仅仅出于对帝国的忠心，也不仅仅还因为，他和dú lì军团的统领勇毅公爵是真正的朋友，更多是出于对dú lì军团境遇的不忿。
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云肃不象勇毅大公爵那样喜欢作战，他甚至讨厌战争。虽然他也在帝国皇家学院中学习过，也经历过各种战斗，可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忍受那种rì子，所以他才选择了后勤，就算因此耽误了自己的晋升也不后悔。
寇法布半天没有说话。似乎陷入沉思中。
云肃也没有说话。他很清楚，他已经清晰而明确地指出了统帅部和dú lì军团之间的矛盾，如果谈话再继续下去，那就要谈到矛盾的原由，这就不可避免地牵扯到勇毅和风斩雄个人之间的事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
寇法布忽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微笑地看着云肃。
“我到你这里来是要告诉你，我不能答应你拨款的要求。”
云肃哭笑不得。“说实话，我也没有指望你答应。再说实话，那就是我已经不在乎。，军需就在那里，谁要谁就自己想办法。大国师，别人向你要钱，是因为他们认为你有钱。我来向你要钱，则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好想。”
寇法布摇头。“这理由太苍白。几乎每个来我这里的人都是这么一套说法。帝国法令明确规定，由军务司dú lì负责军需物资的征集和运送，而且国师会每年在调拨各类款项的时候，第一个就满足军务司的要求。钱已经给过了，如果不够用，那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如果你想不出办法，那就去找给军务司做预算的人。”
这就是寇法布的典型做派。他并不跟你讨论这款项能否拨给你，他只告诉你他不给这笔款项的理由，而且，总是要拿出帝国法令、皇帝谕旨这类大得没有边的帽子来扣人。如果这顶帽子不好用的话，他就会和你就各种不必要的细节滔滔不绝地讨论下去。此人满腹经纶，口才过人，虽然年纪已长，jīng力稍逊，但要找到一个比他更能言善辩的人也不是很容易。
云肃本来想在“国库亏空”这个借口上开开寇法布的玩笑，但看看天sè已经不早，只好摆摆手表示妥协。
“国师说得对，是我自己该想办法。可我现在面临的困难并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钱从来都不是军务司的麻烦。但我们没有人。任何时候，人手不足才是最大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如果我不能在民间雇佣人力，那我该向哪里去求助？”
寇法布捻着自己的胡须，闭目沉思。云肃知道他在计算在哪里有可以动用的人力。这也是云肃以及几乎所有人都尊重这位席国师的原因之一：不分大小巨细，整个帝国的资源分布都在寇法布心里。不只是天赋，寇法布几乎为帝国献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寇法布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小云侯，你不老实。”
云肃微笑。虽然寇法布的年龄比云肃大不上十几岁，但他是那个时代惊才绝艳的人物，被认为是和云肃的父亲同辈的人物。京城中以“小云侯”和“老云侯”区分云家父子的区别。每当寇法布这样称呼他的时候，就表示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不那么正式了。
“小云侯，虽然你和你父亲的个xìng正好相反而从来不刻意表现自己的才能，但我相信，对于从哪里能找到可用的人力你跟我一样清楚。而且调动这部分力量，你不需要多花一个铜板。”
云肃不确定寇法布说的“这部分力量”是什么，所以他决定装做不知道。
“我不知道国师指的是什么。”
寇法布“嘿嘿”地笑了起来。
“小云侯，除了军务司的车、马和人，你不是还有在城内征集起来的新兵可以使用吗？我刚刚看过征兵署呈递上来的花名册，仅仅在京城里就有差不多三千新兵可以马上征集起来。好象你的公子也在新兵的名单之中。”
看到云肃疑惑的目光，寇法布又捻起了胡须。
“我并不想做那个逼人骨肉分离的恶人。谁家的孩子要上战场和谁家的孩子不要上战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我的确很乐意知道，在贵族中有什么人在逃避自己的责任。贵族是帝国的支柱，他们不能象平民那样只考虑自己的那点利益。他们时刻准备着要为帝国牺牲，孩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们所拥有的尊贵和陛下的赐予。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所有人为自己的孩子所做的一切将影响到对他们家族的忠诚的评估。知道他成为了一名帝**人后，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云肃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你知道他要加入dú lì军团呢？你的心是不是还能放下来？”
寇法布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如果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得说，我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敬意；如果这是你帮他做的决定，那我得说，我对你和你的家族充满敬意。”
云肃苦笑。“把敬意留给孩子吧。我并不想让他加入dú lì军团。”
寇法布感兴趣地看着云肃。“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云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想那大概是因为我知道战争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我的确认为，战争绝对不是解决矛盾的唯一方式。把成千上万的年轻人送到战场上让他们屠杀或者被屠杀是件太可怕的事情，我不能想象这样的事情生在我的孩子身上。我也不想这样的事情生在别人的孩子身上。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的礼物，就算真的有战争，也不应该是这些年轻人上战场。不，谁都不应该上战场，就不应该有战争这回事。”
寇法布很了解云肃对战争的看法。云肃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的荣誉，而且尽管他不喜欢战争，但他一直在自己的职责上尽心尽力，不管当他是个战士的时候还是坐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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