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洗之夜(第2/3页)虎踞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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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断大笑着,伸手指向天空。“在那儿。”

    长孙水火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黑沉沉的天空,连颗星星都没有。

    长孙水火迷惑地转过头,看到楚知断已经咽了气,伸向天空的手也无力地垂倒。忽然间,他听到了远处街头传来的号角声。这种号角声凄厉而悠长,是京城中最紧急的jǐng报,一般来说,只有在火灾、水灾等最紧急的情况下才能够使用。这种jǐng报一,全城军人不管何时及身在何处,均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到司职处报到。此时号角声飘荡在夜空中,一呼百应,整个京城沸腾起来。

    长孙水火和他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生了什么大事。

    云肃和寇法布的促膝长谈持续到了夜里。谁都知道席国师的脾气,当他谈兴正浓的时候,任何人的打扰都会让他不快,更何况他正在和军务大臣毫无顾忌地交换对时局和战局的看法。如果说在帝国高层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国师尊重的,那云肃绝对是其中的一个。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多,而每次见面谈话都会持续很长时间。

    直到王殿侍卫们不得不提醒云肃的护卫长云须也,现在城内的治安状况没有保证,这会对席国师本人的安全造成威胁,才在云肃的要求下结束了这次谈话。

    但这也提醒了云肃。他也听说过那些关于“黑屋秘党”的流言,所以这个时候他也严重地不安起来,决定自己带一些人保护国师回自己的府第,同时也能把未完的谈话继续下去。

    走到院子里,云肃忽然感觉这个冬天特别寒冷,他要裹紧身上的熊皮大衣才不至于冻得抖。他身旁的云须也却是标准的戎装,只是在身上的轻甲外披了件斗篷,可他的身子仍然笔直。云须也是云肃的一个族弟,当云肃从战场上回来时身边仅剩的几个亲友之一。这也是云肃不愿意再上战场的原因,他受不了自己的亲友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的事实。

    看着云肃咬紧牙关的样子,云须也连连摇头。“你现在软弱得不堪一击。”

    云肃打着哆嗦。“要是你天天坐在桌子后面盘算那些数字,那你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云须也笑了起来。“让我来告诉你,只要你每天抽出一些时间去骑骑马,你就不会象现在这么没用。”

    云肃瞪起眼睛。“注意点你的语气,你现在可是在跟军务大臣说话。”

    云须也连连摇头。“看起来你今后只能够坐那该死的马车了。”

    坐在马车里,舒服地伸开双腿,云肃忍不住自己的感慨。

    “我有多长时间没坐过马车了?三年还是两年?我原以为进了军务司就不用再骑马,可没想到战争又开始了。我这把老骨头真的是经不起那种颠簸喽。”

    寇法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抱怨?”

    云肃晃动着自己的脖子。“不,是感慨。每天骑上马背的时候,我的屁股都会让我很不舒服。每到这个时候我就问自己,这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能有个完?”

    寇法布这时候看上去要比刚才还要严肃得多。雪白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声音也更低沉。

    “如果非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我想我的答案会是‘不知道’。大陆上的战争从来也没有过停止的时候。三百年前的白衣大帝最初想要的只是一个牧场来豢养自己的爱马。当他率领自己的家人和仆役驱赶他家园周围的高陆人的时候,他想要的只是一点安宁,他根本就想不到最后会成为皇帝。三百年来,帝国征服了野蛮的高陆人、剽悍的平地人,赶走了傲慢的硬地人,靠的全是流血的、残酷的、不人道的战争。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我的看法是,没有敌人的时候战争就会结束。”

    云肃笑了笑。“说得好,没有敌人的时候战争就会结束。可我对此表示怀疑。以我们的陛下的xìng格,就算真的没有敌人,他也会为自己再找出一个敌人来。我敢打赌,真到那个时候,他甚至会把自己的盔甲架在王殿里练习刺杀。”

    寇法布也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以陛下的xìng格来看,不大获全胜他绝不会收兵。这才是真正叫人恼火的地方。除非一方投降或是被彻底灭亡,否则这战争不会结束。”

    云肃点头表示同意。所以他恨联盟,帝国臣民都恨联盟。而这么多年的战争也没有让联盟俯称臣的事实就让人更加痛恨联盟。

    突然间,拉车的马狂乱地嘶鸣起来,马车也跟着振动起来,有什么东西密集地敲打着车厢板壁,一枝弩箭从这边窗口shè入,从另一边窗口穿出。

    云肃吃了一惊,急忙把老迈的国师按在车厢的地板上,自己跳出马车。

    他看到一个王殿侍卫正从马背上摔下,他的坐骑受到惊吓,人立起来,狂躁的嘶鸣和马蹄敲打着青石路面的声音立刻搅碎了夜里的安宁。

    同时也有弩箭向云须也shè去,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以长剑斩落。几乎是在云肃出来的同时,他已经拦在云肃的前面,在黑暗中又有几枝弩箭shè过来,云须也显示了在帝**人身上很少见到的听风辨器的本领,将这几枝弩箭也拨打开去。云肃却低呼一声,被一枝弩箭shè个正着。

    云须也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却听到云肃低声喝道:“我没事,去保护国师!”

    原来他在衣内暗藏护心铜镜,shè中他的弩箭虽然劲急,却在护心镜上滑开,shè进他的肩头。云肃毕竟久疏战阵,这一箭痛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听到云肃的回答,云须也稍稍放心。他本来可以将云肃拉上自己的战马立即离开,但偷袭的人用的是通天弩,仓促逃窜只会让更加危险。这时候其余的三名侍卫已经聚拢在马车旁边。刚才那一轮偷袭的弩箭shè死了全部辕马,连云肃的护卫也倒下了一半,想迅离开这里也办不到,云须也一声呼哨,带着剩余的部下冲向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

    出人意料的是,黑暗中的刺客不在少数。云须也刚刚拐进街角,他的战马腿上就挨了一棍,悲鸣着摔倒。云须也从战马身上跳下,一剑刺死了这个刺客。不知道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刀枪棍棒一起向云须也身上招呼,云须也剑出如风,顷刻间就在每个人身上都刺了一剑,虽然不能致命,却叫刺客们不敢太过进逼。但他在黑暗中也挨了两下重击,胸口和肚子都被长枪刺中。

    云须也暗暗吃了一惊。刺客们虽然不是高手,但从他们的手法上可以判断出他们都是帝**人,或者至少接受过帝**人的那种训练。

    只不过一个照面,双方就都已经挂了花、见了红。还不等云须也缓过手来,更多的刺客又已经扑了上来,云须也和护卫们反而陷入刺客的包围中。这些刺客有备而来,大部分都持长枪长棍,而帝**人们只有刀剑在手,兵器上就先吃了大亏,纷纷死伤。云须也高呼酣战,死死顶住刺客们的冲击,不断杀死敢于接近他身边的刺客。一个刺客被他一剑刺了个对穿,却死死地抱住云须也持剑的手臂。其他几个刺客的长枪立刻向他攒刺过来,云须也急切间拔不出自己的长剑,只好把这个刺客的尸体当作盾牌。刺客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长枪将这面肉盾牌戳得尽是窟窿,云须也虽然躲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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