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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英连摇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别离微笑。“只要你能记住今天生的事情，在dú lì军团混下去就会容易些。”
云少英很想说话，可他的确是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趴在地上，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张别离微笑。“来人，把他拖出去。等他能够说话的时候再来报到。”
云少英任由两个人把他象拖死狗一样拖回到天风营的营地里，根本就没有听到路上遇见的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和大声调笑。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被人在肮脏的泥地上拖着走居然也会带给他这么幸福的感觉。艰难地放松全身僵硬的肌肉，云少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浮起一个多么惬意的微笑。
“如果巨昆吾知道你还笑得出来，那他一定会再找机会修理你。”
车善的声音忽然在他头顶响起。
云少英不想睁开眼睛，但车善接下来的话让他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
“侯爵阁下打你到这里来，是让你听我们的命令。如果你就打算这么躺下去，我也没有意见，但你在醒来后就会现自己已经在离开dú lì军团的路上。”
原来他已经被送到车善的营帐中。
车善好笑地看着他。“我得说，你真的很幸运，违抗了上级的命令，巨昆吾只是让你跑了几圈。”
云少英赌气地道：“我还以为违抗命令会被砍头。”
车善扬起了一边眉毛。“不是战斗时的违抗命令，轻易不会处以砍头的极刑。你把dú lì军团当成什么地方了？我们可不是不近人情的野蛮人。”
云少英挑衅地看着车善。“可我就是在战斗中违抗了侯爵阁下的命令的。”
车善的脸上露出和张别离几乎一样的嘲讽笑容。
“你把昨天晚上的那个聚会叫做战斗？看来人家叫你‘nǎi瓶’是有道理的。让我来告诉你，在dú lì军团，这样小规模的战斗不会被认为是战斗，那只是军官们的一种消遣。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云少英终于耷拉下脑袋。他见过昨晚的战斗，不管车善怎么说，那些残肢断臂却是绝对真实的，他自己不也差点被不知名的敌人杀死吗？可这只能算是“小小的聚会”，这个说法让他哭笑不得。
这时候蔡横锦插话道：“他是个好样的，昏倒后还能够连续刺了我几剑，别对他太苛刻。”
车善不满地看着他。“太苛刻？你说我们对他太苛刻？你可别让侯爵阁下听见你的话。难道你想让侯爵阁下亲自给你讲讲这其中的道理？”
蔡横锦笑起来。“还是算了吧，我可很怕这位侯爵阁下讲道理的办法。”
车善看着云少英。“我们今天才会有真正的战斗，你到底要不要参加？如果你想参加，就过来听听我们接到的命令。”
即使是夜里的雪龙要塞看上去仍然很醒目。
墙上的老麦是雪龙军中的一个老兵。
到了他这个年龄，作战已经是勉为其难的事情，所以他就被编进把守城门的哨营。今天本来是不该他轮值的，不过他的儿子小麦跟随龙九将军的队伍出城去追杀帝国骑兵小队，根据预定的计划该在今天回来补充给养。小麦的妻子就在这几天临产，老麦很不希望小麦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所以才比平时更担心。
龙刚和龙八的队伍已经在下午时回到了要塞。据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好象他们这两支队伍都没有追踪到帝国骑兵的踪迹，而龙七将军和龙九将军的队伍运气好些，已经向敌人追击了下去。
最后得到的通知是，不管他们得没得手，最晚都会在今夜赶回要塞。而且南明月将军和龙一将军又追加了一道军令，巡城和守城的人数都比平时增加了一倍，据说两位将军还可能会在夜里到城墙上巡查。
最近的气氛跟平常有些不一样。听说在白天的时候，龙丹将军已经到城墙上来巡查了几次。老麦当了一辈子的雪龙军，是侥幸在无数次战斗中幸存下来的老兵，他能够感觉到自从有敌人的踪迹出现后就在要塞里弥漫着的紧张情绪。虽然看不到生的战事的可能，但在家里的他也还是感到坐立不安。
他很清楚战斗是怎么一回事，因为雪龙军很少会离开要塞作战，所以他特别为自己的儿子担心。他特意和当值的老关换了一下班，老关的儿子在龙刚的队伍中服役，已经回到要塞里。现在他们一家也许正在火炉边说着家常。
在要塞中有很多人都象老麦这一家一样，父子同在雪龙军中服役，甚至已经出现了三代都在军中服役的家庭。雪龙军与大多数的军队不同，它的成立和壮大完全是以龙山将军的个人威望为基础，而这个人的威望就来自于二十年来他单枪匹马与帝国对抗的经历。
chūn天的夜里仍然寒冷，老麦还是穿着他冬天就穿着的羊皮袄，坐在墙头的篝火旁，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地等待着自家人马平安返回。
这个夜特别漫长，在等待中老麦都不记得自己打过多少个盹。
从要塞里的报时塔可以知道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从墙上望出去，远方是一片漆黑。无边际的黑暗不但蒙蔽了人的视线，甚至还要蒙蔽人的耳朵，不但要人看不见，还要人听不见。老麦忽然觉得，今天的夜竟是他几十年里从未遇到过的黑暗。这个感觉让他的心里不安起来，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就在他烦躁不安的时候，墙外边忽然响起了人喊马嘶。这声音一下子让老麦的心放了下来，但马上，杂乱的、惶急的喧闹和嘈杂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很明显，这支返回的队伍已经跟敌人生了战斗，他在为他那个愣头青的儿子担心，担心他的卤莽会让他丧了命。
立刻有火把在要塞的墙上亮起，并且投到了墙下。一百多骑雪龙军冲到了城下，在微弱的火光下，仍然可以分辨得出他们身上的血迹。人马身上都腾起袅袅的水汽，可见他们是经历的战斗相当激烈。
上下的军官们很快地交换了口令。这是龙九的队伍，他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从墙上面望下去，躺在担架上的他满面血污，一动不动。下面队伍中有脾气暴躁的人已经在破口大骂，抱怨上面的人手脚不够利索，这使得守城的官兵更加不敢怠慢，立刻准备开门迎接。老麦本想第一个冲下去，却被军官命令去开动升起铁闸的绞盘。
等老麦跑到城门洞里的时候，雪龙军已经开始络绎进入要塞。
老麦感到有点奇怪。虽然这支雪龙军损失了差不多一半的人马，可这剩下的人竟然全都是老麦没有见过的新面孔，尽管每个经过他身边的军人都在向他微笑示意，但没有看见儿子的老麦却感到很不舒服。
他迎上一个骑兵，问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儿子的下落，这个骑兵似乎不想跟来麦说话，摇摇头就匆匆行过。他们行进得非常快，其中一个骑兵还差点撞到老麦，他本来想开口骂人，但最后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麦也很不高兴，这个骑兵马鞍旁边的盾牌撞得他的胸口很疼，而他无礼的表现更让老麦恼火。
老麦是雪龙军的老资格，但凡认识他的人都得给他个面子，就是不认识他的人，听到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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