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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辞没第一时间去回应程易,她把油纸包裹撕开,里面的东西如她所料。
“还活着。”景辞抬手按下耳麦冷声回他。
车门大开,雨滴酣畅淋漓地飘进车里。
周科长和司机已经被麻醉了,硬生生拖了下去,倒在雨泊里。
外面站着的人西装革履,站在风雨中,四下有十几辆车把她的这辆车围了起来,车灯大开,照亮了她脸上冷静的表情。
景辞轻呼了一口气,然后抿唇下了车,在雨滴落在脸上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然一悸。
“好久不见,Jenny小姐。”站在她面前的异邦男人垂眸跟她说话,那一双眼睛湛蓝无比。
他高出她至少二十厘米,身形大过她两倍,手里拄着一根精致的铜质手杖,景辞迎着雨抬眼看向他。
“你认识我?特地为我学的C国话?”
“是的,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无障碍地跟您交流。”异邦男人摊开手,那柄手杖顺着抬起来,雨水滴上去就裂开,就像是粉身碎骨。
景辞打量一下这柄手杖,目光顺着又看向他的脸,“来杀我的?动手吧。”
“不是的。”
车后座上她的手机不断响铃,界面上闪来闪去,闪过不同的名字和代码。
景辞没空回头去看手机是不是在响,她听对面这个男人说话都有点费劲,要是她没受过训练的话,恐怕就需要一直让他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了。
程易压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景辞,别跟他们硬刚,保命重要,等我救你。”
景辞眼神微冷,嘴角稍微扬起来,“不杀了我?等我杀了你们?”
“我只是奉命带你去一个地方,杀不杀你,我说了不算。”
景辞的头发已经湿透了,身上的黑裙子也吸足了雨水,沉甸甸地把她整个人往下坠。
右手拿着枪,她缓缓把手抬起来,“就算我杀了你们中某一个人,你们也不会杀了我吗?”
“没错。”
景辞稍微顿了一下,有点迟疑地把枪指向人群中某一个人,转头看向他,咧嘴笑了一下,“那我杀了他?”
“随你的便。”
嘭。
枪响了,被打中腿部的人此刻跪在地上,殷红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流,雨水打湿之后汇成一弯小流在路上蜿蜒。
很快就有人来把他搀走,异邦男人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景辞舔了一下嘴角的血,寡淡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些欢畅的笑意,不过都是笑不达眼底,冷面冷心。
她笑了几声,然后把枪丢到脚下,她这才发觉自己是没穿鞋子的,光脚踩在水里的沥青地面上。
景辞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翘了一下脚趾,然后弯腰把原本修身的裙子顺着侧面的缝合线撕开一点。
“嘶啦”一声,原本遮住膝盖的裙子很快就变成露着大腿的款式,风格也从原本的端庄变为其它韵味。
她秀眉轻挑,然后用她本身极快的反应能力做赌注,右脚踢上异邦男人的膝窝,在听到他一声闷哼之前,景辞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死按下去,顺势脚尖勾起地上的枪,利落地伸手接住,然后直接抵上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脑门。
“都别动!”
景辞右脚死死踩住他那一根手杖,眼神略过旁边蠢蠢欲动的人们,冷笑道,“要是快过我手里的枪,你们就来。”
这是一条环城高速,雨势这么大,高速口已经被封住了。
原本跟在周科长的车之后的车逐渐都被雨隔远了,再追上来的时候,前面的路已经被堵死。
“程哥,前面有山体滑坡,路被堵住了。”
程易闻言后缓缓睁开眼,拳头很快收紧,指节用力处已经开始泛白,他忍不住大声朝耳麦吼道。
“养你们吃闲饭的吗?跟车都跟不好?现在还来找借口!”
姜平在旁边给他递氧气罩,满眼都是担忧,“程哥,你先……”
程易一把将氧气罩摔掉,满眼通红地看着姜平低声说,“滚!”
景辞的耳麦里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眸色一暗,她也很明白,这样僵持着的场面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她的食指缓缓按下扳机,稍微拧眉的时间里,嘭嘭的连续两声枪响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惊。
异邦男人没有发出一句痛呼,他沉默着捂住自己的肩膀,跪在地上的姿势没有变化,但是腿弯处已经在流血。
“不好意思,我也要活着。”景辞对上他冷漠的眼神,露出一个沉着稳定的笑容。
看吧,大喜的日子,不流点血是不行的,都怪这个日子太好了。
她抬脚把地上的铜质手杖挑起来,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目光锁定到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身上。
景辞打斗的动作都很完美,几乎就是教科书式的攻击和防守动作,出拳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长发贴在脸上和脖颈之间,景辞觉得很麻烦,她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匕首,左手挽握住所有发丝,右手毫不犹豫地割下去。
匕首不错。
她几乎是在三秒之内完成了这项活动的构思以及执行。
面前仅剩的四个站着的男人看见她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互相看了一下,然后犹豫着继续上前来。
景辞轻呼了一口气,挑眉看向他们,然后活动了一下脖子,提着匕首就往前跑去。
嘭。
景辞的右腿被打了一棍,然后她就不受控制地跪下去,她咬着牙往回看去,一把枪抵到她的额头上,冰凉的黑洞枪口对着她的眉心。
“你做的太过了,Jenny小姐。”
异邦男人伸手扯掉她右耳朵上的耳麦,狠狠地摔进往远处的公路外。
她缓缓闭上眼睛,轻呼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点着头,冷静地说,“那就杀了我吧。”
异邦男人扳下保险,咔哒一声之后,景辞稍微睁开眼,迎着雨幕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没有屈服和恐惧。
她是完全抱着这个人不会杀她的心态去看他的,哪怕她死了,至少她没有屈服。
“别*这么看着我!”异邦男人眼神发狠,直接用枪托打到她的脸颊上,她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嘴角流出些血,滴到地上。
在车灯的照耀下,景辞清楚地看着这滴血从嘴角滴落,落到雨水里,即刻被冲刷干净。
这样的雨夜,她从前是最喜欢的。
但是今天她的角色变了,变成了弱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