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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的每一句话,都击中了赵震海的软肋,击中了他心中深藏的、最隐晦的记忆。
在他的记忆中,陈丽对他并不温柔。
陈丽觉得他自卑得不像男人。
每每他靠近陈丽,陈丽都会露出嫌恶的神情,厌恶地叫他滚开。
他向她表白,陈丽却冷笑:“我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
他大骂陈丽不要脸,是荡【妇】。
陈丽却道:“我的人生,我愿意怎样,谁能对我指手画脚。而你,你又算什么东西?”
强迫自己忽视的过往,一幕幕浮现——
那个女人美丽的脸上,不断呈现嘲笑、嫌弃、厌恶的神情……
“啊啊啊啊啊啊——!!!”
赵震海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他撞墙撞得更凶,口中不断念叨:“你看不起我,说我不像男人!但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么?她们每个都恐惧地看着我,我能让她们活着,也能让她们死!!陈丽,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民警没想到赵震海竟然亲口交代,自己杀人的事实!
他上前将赵震海制服,按着赵震海的四肢,强迫让他冷静下来。
“赵震海,你老实交代,你杀害的尸体,都藏在哪里?”
赵震海又哭又笑,血液和泪水混合,满目狰狞。
“在后山,地窖的后面,有一颗大柳树,就埋在那颗柳树下。”
“你们去挖吧,挖出来看看,我都杀了多少人,呵呵,我主宰过那么多人的人性命!”
赵震海神色癫狂中,将自己的罪行全部坦白。
民警们带着一些村民,找到了赵震海所说的那颗大柳树下。
民警神色严肃,只说了一字:
“挖。”
众人沉默地挥着锄头和铲子。
没多久,就有一具赤裸的女尸体被挖了出来。
看着尸体的那副惨状,一名女干部忍不住,趴到柳树边吐了出来。
吐了一会儿,女干部又捂着嘴流泪。
一具、两具、三具……
尸体越来越多。
有的已经爬满了蛆虫,有的年代久远,甚至已化为白骨。
这附近一带的村子每年都会有人失踪,70年代那会儿。法制崩坏,人人都在搞p斗,饭都吃不饱,即使知道有人失踪,也只当是人贩子拐卖,没人追查。
一共挖出了二十多具尸体。
“据赵振海交代,他第一次杀人的时间,已经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十多年前,因为发现杀人后,自己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逐渐迷上了这种感觉。”
“这十多年来,他将许多反抗的少女虐杀,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直到被村民林知夏撞破,他的滔天罪孽才得见天日。”
老支书眼里含泪:
“畜生、畜生啊!”
这一夜,不眠。
山村杀人狂魔事件,因这二十多具尸体,登上了西南片区最大的报纸——蓉城日报的头版。
震惊全国。
报纸上痛斥了黄姨和赵震海的滔天罪恶,同时,也对勇敢揭露两人的罪孽,见义勇为的村民林某某、齐某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大恶见大善。
有人在不遗余力地伤害别人,有人却在负重前行。
*
林知夏给小银狐准备了十壶稀释灵水,小狐狸一口气拿不了,分了几趟来拿。
小银狐大概认为自己救了林知夏的性命,它自觉高人一等,走路鼻孔朝天,尾巴甩得特别嚣张。
就连来取灵水时,都没有刻意避开晨晨和小玥等人。
早晨。
小银狐宛如一道闪电般,落到了院子里。
林知夏、齐雪等人正在树下乘凉。
晨晨和小玥,还是头一次看到银狐,好奇地打量着它。
齐雪虽然在地窖里见过,但也只是惊鸿一瞥,眼下再见,不由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真是只漂亮的小狐狸。
晨晨惊喜:“大嫂,是银色的狐狸,它长得好漂亮啊!”
小玥则冷哼:“漂亮个屁,竟然用鼻孔来看我们,拽什么拽。”
小银狐能听懂人说话,听到两个小屁孩的话,非常不爽。
竟然这么对待救命恩狐!
小银狐大尾巴跟扫把似的,在地上狂扫,扑起满地的灰尘,全都落到了晨晨和小玥的脸上,两个孩子呛的直咳嗽,吃了一嘴的泥。
“好你畜生!这么嚣张,竟然敢耍我!”
小玥气愤,追着小狐狸满院子跑。
林知夏被吵的脑仁疼,赶紧道:“小银狐,赶紧拿了东西离开。”
林知夏毕竟是小银狐的衣食父母,对林知夏的话,它还是会听几分。
它乖乖地走到院子的大树下,将放在那里的两壶灵水,挂在自己脖子上。
因为挂着两壶灵水,小银狐的动作变得笨重。
当它察觉到有人靠近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小玥一把抓住小狐狸蓬松的大尾巴,将它倒提了起来。
“敢请我齐小玥吃土,我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
小狐狸尾巴朝上,脑袋朝下,整个雪白的腹部,就呈现在小玥的面前。
小玥盯着小狐狸的腹部瞧了一会儿,然后又凑近,仔细地看。
“大嫂,这是啥啊。”
小玥一手提着小银狐,一手指着小银狐的下腹。
林知夏看了眼。
“……”
竟然是只公狐狸。
小玥啧了一声:“小狐狸,你生病了啊,怎么下面长了个瘤子?要不要我大哥出钱,去医院给你做手术?”
“吱吱!吱吱吱!”
小银狐脸上露出某种羞愤欲死的神情,拼命挣扎着小短腿,想要去挠小玥的脸,但无奈腿太短,爪子和脸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
伴随着它的挣扎,从它丰厚的毛发中,不断有水果滑落。
脆红李、枇杷、杨梅、樱桃……
林知夏看着满地的水果,原本对小银狐的那一丝同情,都消失殆尽。
亏自己每天都给它准备一碗灵水,这只小银狐毛发里藏了那么多水果,每天竟然只给自己那么一点儿!
丫的!
真抠门儿!
小玥、齐雪等人,都是眼睛一亮。
他们认得,这是他们每天吃的水果,不仅美味,而且吃了后身体特别舒服。
齐雪惊喜:“原来咱们每天吃的水果,都是这是小银狐送来的。”
小玥迅速抓住了重点:“那说不定,它身上还藏着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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