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1页)三世待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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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一打眼瞧了瞧毓秀备着的东西,着实觉得毓秀贴心的紧,大的小的,多的少的,但凡合适的她都备齐了,还带了整整三坛子她从边关带回来的梅子酒。

    “不错不错,还是我家秀秀仔细的很。”沈一一拍手上的折扇,点点头,朝着毓秀夸赞道。

    “哎呀,小姐又要不正经了。”毓秀装作气急败坏的推搡着沈一道:“小姐快些上车,否则怕是连午饭都捞不着吃。”

    “原来,”沈一甩开折扇,一脸高深的笑了笑,“难是我们毓秀姐姐害羞了不成。”

    毓秀瞧着自家小姐一袭白袍,手摇折扇,帅气逼人的紧,若小姐是个男子,饶是这天子脚下,单凭脸说,也断没有几家的公子敌的过小姐的样貌。

    沈一瞧着毓秀盯着她看,脸上红红的,像是真真害羞了,倒也不再逗弄她,拉着她便上了马车。

    陈府本身离得丞相府便只隔了几条街道罢了。

    沈一靠在马车上,眯着眼打了个小盹,不多会功夫,便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听着毓秀喊她:“到了,小姐。”

    沈一掀开车帘,瞧着陈候府三个字,眼里阴暗不明。

    自前朝大洗牌以后,还有母亲的死,陈府便不怎么在朝堂之上活跃了,陈家本是将门,不愿加入那些政客的尔虞我诈……

    沈一示意车夫小厮将大大小小的礼品搬进去。

    “老东西,我来看你了。”自己随手拎了一坛子梅子酒往内院走去,大声嚷嚷道。

    “哼。╯^╰”陈老侯爷靠在躺椅上,轻瞥了沈一一眼,道:“小姑娘家家成天大声嚷嚷成何体统。”

    “陈老侯爷教训的是。”沈一作势像陈老侯爷作揖,“小将知错了。”

    “死老头子,哎呦囡囡来了。”从屋子里听到声音的陈老夫人连忙出来,拉着沈一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

    “瘦了,瘦了。”老夫人瞧着沈一纤细的腰身,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止不住的红了眼。

    “哼,你当上战场是去玩嘛。”陈老侯爷哼声道,“你瞧着哪家小姑娘和她似的舞枪弄棍,都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

    “囡囡。”陈老夫人听着更是心酸,别人家的女儿可以,她的囡囡却……

    “嘿呀嘿呀。”沈一拉着陈老夫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故作伤心道:“我这好不容易得空来看看你们,原本是想着高兴高兴,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欢迎我啊。亏得我还给某些老头子带了梅子酒。想来也是不稀罕喽。”

    “嘿呀,你这小兔崽子。”陈老侯爷气的吹胡子瞪眼,作势就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哭什么呀,祖母。”沈一瞧着老夫人看着爷俩的互动,又忍不住悄悄摸了把眼泪。“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没事,祖母这是高兴。”老夫人擦去眼角的泪花,道:“瞧瞧我们囡囡都瘦的皮包骨了,祖母去厨房瞧瞧,让他们做些你爱吃的菜。”

    “好。”沈一心里暖暖的。

    沈一看着老夫人朝着厨房离去,恰好她也确实是有些事要和老侯爷商量。

    沈一收起嬉笑,想着怎么开口,坐在石椅上,想着些烦心事,太阳穴有些突突的。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陈老爷子瞧着沈一揉着太阳穴,摇着躺椅道。

    “两件事。”沈一想了想也就直说了,“第一个喊舅舅他们回京吧。”

    “最近的日子不会太平,”沈一伸出手指在石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喊舅舅他们回来吧,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不想?况且你们身边也确实应该有人照料了。”

    陈老候爷摇摇椅的动作顿了一下。

    沈一道:“老倔驴,喊舅舅他们从西南边关回来吧,表弟也有十五六岁吧。”

    良久,陈老侯爷叹了一口气,沈一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哪有父亲真的会怪罪儿子的呢,想舅舅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拒绝了一个他不爱的人娶了一个平凡人。传闻,当年舅舅扛住了这么多压力拒婚公主,带着舅母远走边关,京城里的贵女夫人明面上都是冷嘲热讽,私底下却是钦羡不已。

    “那我改日上朝的时候和皇上提及提及。”沈一道。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沈一皱眉道,“这次看似我大败匈奴,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陈老侯爷听道这个,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严肃,道:“怎么不对劲?”

    “退的太快了。”沈一道,“看似伤亡惨烈,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在试探什么,死的都是些小兵,精锐力量折损很少。”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沈一的语气里难得透出几分委屈和惶恐。边疆数十万百信兵将的生命握在她手里饶是她久经沙场,有时也会有些害怕,她害怕辜负他们的信任。

    “胜败乃兵家常事。”陈老侯爷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尽力就好,死伤是不可免的。”

    陈老侯爷知道沈一并不是想真的同他讨论战场上的事情,他多年不问战事,同他讨论能讨论出什么呢?到底还是个孩子,遇到不可知的事情下意识会害怕,会寻求大人的庇佑,要是寻常人家的儿女也就罢了,但是她……

    虽说沈一是个女子,他嘴上有时会叨叨两句,但他其实很以沈一为骄傲,嘴上不饶人,心里却还是难过的,他恨,恨自己,更恨沈桧。沈一将本该将喜怒哀乐敬请挥洒,却不得不背负良多。说到底她也不过才十七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