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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信佛,这供奉着玉神的寺庙,也并不是佛寺,只是一座规模不小的、供奉着石城人崇拜的玉神的庙宇,有十来个非僧非佛的人居住其中,但白日时候,此处却非常热闹,各地来石城探宝赌石之人,几乎都会来此处祭拜玉神,以祈求玉神保佑,赌得好玉。
申时三刻,日头西斜,往日这等时候,玉神寺内依旧香火萦绕,但今日却早早关门谢客。
此刻,庙宇的大堂内,放着一堆袋子,萧韫之双手环胸,靠在一根木柱边,闭目养神。
忽而,庙外传来脚步声,少年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司马长良带着“云莞”和一批人进来,大方道:“杜公子久等。”
萧韫之扬了扬眉,跟在司马长良身后的“云莞”眼前一亮,“兄长!”
说罢,便快步冲到萧韫之的面前,站在他的身后。
司马长良也并不阻拦,扫了一圈寺内大大小小数百个袋子,唇角浮上一抹满意的笑意:“杜公子好安排。”
萧韫之笑而不语。
司马长良扫视了一圈,道:“杜公子与我说,万两硝石,每袋两百斤,如今这般,也不够数啊。”
萧韫之道:“二爷不如先验货。”
司马长良手一挥,身后立刻有几人出来,往那一堆袋子而去,打开袋子。
然而袋子一打开,却并非白色或者灰色的硝石,而是黄色的泥土。
司马长良脸色一变:“杜公子何意?”
萧韫之轻笑了一声:“二爷与北丘的合作,可还愉快?”
司马长良闻言脸色大变,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西甸人,不是杜家人,是你东澜人!”
萧韫之笑而不语。
“你究竟是何人!”司马长良脸色阴沉道。
“我是何人二爷无须知道,只是,你与北丘人此番合作,怕是要泡汤了。”
萧韫之才话落,司马长良身边之人便立刻抽出刀剑,朝着萧韫之扑了过来。
萧韫之神色微凝,眨眼间,腰间的软剑霹雳而出,挽出一道剑花。
一时间,玉神寺中短兵相交,刀剑声音作响。
司马长良一介商人,武力自然比不上萧韫之,且论起古武,东澜在诸国之中实力最强,武学之高深,非其余三国所能比拟,这次,司马长良本就将大量的人力放在了龚存文处,此番前来与萧韫之交接,不过带了七八十人,且都不是武力高深之人。
而萧韫之这边虽然只有十余人,却人人都是精挑而出,以一当十。
两刻钟之后,日头西斜,西天只剩下一片残阳的余晖,司马长良带来的人,全部被萧韫之的人制住。
司马长良自然也逃不出去。
“你究竟是何人?”被麻绳捆住,司马长良几乎不曾这般狼狈过,恨不得吞了萧韫之。
萧韫之冷笑一声:“二爷放心,我不伤你性命,你便在此处稍作停留,一个时辰之后,想必也会有人来救二爷,届时,二爷自可随意离开。”
司马长良猛地反应过来:“你的目的是龚先生!此番是为拖住我脚步!”
萧韫之含笑不语。
司马长良大骇,此时终于明白了萧韫之的来意,此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甚至放出的硝石,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乃至从开始在赌石场上出现。
想到此人是东澜国人,而显然已经晓得西甸与北丘的合作,司马长良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你究竟何人,到底为了龚先生而来,还是为了北丘?”
萧韫之并不回答司马长良的话,声音微冷:“二爷不妨给西甸皇帝带句话,东澜与北丘虽在战时,但有镇远侯在一日,北丘便踏不过淄州,今日尔等与北丘合作,提供军火,假以时日,东澜缓过气来,这笔账,却该好好算一算。”
司马长良目眦欲裂:“尔等猖狂!”
可惜,他才骂出了这么一句,便眼前一黑,被萧韫之一手劈晕了。
萧韫之扫了一圈,眸色沉沉:“走!”
*
今夜月黑风高。
玉神寺与凌峰山口几乎在相反的两个方向。
萧韫之并不打算亲自前往凌峰山口,解决完了司马长良的事情,再安排筹备好石城诸事,便趁着司马长良的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立刻离开了石城。
丑时刚过,停在石城郊外南部的林子里,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眨眼间,几个灰衣人便已快马来到跟前,身上皆带了些伤口,其中一人的马上,还驮着一个昏迷过去了的人。
“大公子,幸不辱使命!”
萧韫之瞥了一眼马上昏迷的人,扬鞭道:“立刻离开西甸!”
“是!”
眨眼间,几匹快马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另一边,司马长良早已从玉神寺之中回来,凌峰山口被突袭,百人的车队被倒逼至灵峰湖处,两万金硝石全部被倒入深不见底的灵峰湖中,连龚先生人也被带走了。
事已至此,无可补救。
司马长良发了极大一通脾气,硝石没有拿到手,这番与曹世荣的合作,也彻底损毁。
而与北丘那边,还不知该如何交代,回到皇都之后,还要承受皇帝的怒火。
此是他第一次揽走司马家的大生意,却功败垂成,日后艰难可知。
想到这里,司马长良心中怒火腾腾,难以浇灭。
天微亮时,燕行之的府邸一阵动静。
司马长良不顾阻拦,直接带人冲进了燕行之的府邸之中。
他已怒极,理智大约也少了几分,因此才这样不管不顾冲进燕行之在石城的府邸之中。
燕公子一身大红的里衣,像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似的,瞧着司马长良这般不请自来,脸上神色不耐,唇角却噙着笑意:“二爷这大半夜的来我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司马长良开门见山:“燕行之,杜珂两兄弟究竟何人!”
燕行之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靠在椅子里,“瞧二爷这话问得,南部杜家谁不晓得,杜小公子还在您府上做客,二爷来问我,这是何意?”
“我不与你绕弯子。”司马长良面上怒气未消:“两人根本不是西甸人,而是东澜人,人是你燕行之带来石城的,若是你燕公子全无所知,我不信。”
燕行之面上笑意渐消,瞧着司马长良脸色沉怒,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与司马长良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似笑非笑道:“若是二爷觉得我与他人合伙,只管将我带回皇都发配。”
“燕行之,你当我不敢对你如何?”
燕行之的脾气向来不好惹,西州和西甸的商人们几乎都知道,司马长良这般咄咄逼人,以他的脾气,自然没有忍耐这一说,瞧着对方沉怒难遏,却半点畏惧也无:“二爷只管试试,正好,我也打算走皇都一趟,只是容我提醒二爷一句,若你栽在了别人手中,不如先做好自己的事儿,别来寻我麻烦,燕行之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司马长良怒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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