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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你离开好吗?我不需要别人关心。”
陈昱不想面对马红梅的问题,也不想再和她多费一句口舌,说完拉起被子蒙住头。
对付眼前的痴情少女唯有装死了。
“你喜欢李吉祥!我知道你喜欢李吉祥,她不知道我知道。我早发现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你偷偷摸她的腰,闻她头发的味道,她生气抓你的小鸟鸟……”
哎呀我去!马红梅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她是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吧……
说者无“耻”,听者羞臊。
马红梅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那天在领操台上,陈昱摸李吉祥的腰,她回击陈昱的要害部位,马红梅怎么会注意到呢?
除非马红梅走到领操台侧一直盯着陈昱和她的动作。
“我再说一遍,请你离开这。”
陈昱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把马红梅推出门外反锁上门。
不知道马红梅站在陈昱的门外是个什么心情,好一会才垂着头走到院里。
马红梅手里拎着两大袋水果,脚步沉重地走到院外放到小推车上。然后推起小车掉头走了。
事情已经明明白白了,陈昱没有说谎。
她从房屋一侧走出来,这时才发现粉红人气值+1+1不停地向上涨。
昨晚从陈昱那里先是减少一百人气值,后来又猛涨一千,现在又悄没声地上涨了一千。
系统疯了!
陈昱两天没去单位上班,单位派人去他家慰问,发现他高烧昏迷不醒……
镇卫生院连夜把陈昱转送到市人民医院。
陈昱的命是保住了,不过大脑和肺部因为高烧受到了损害。
一个月以后,陈昱出院回到了星丘镇。
镇上开始传说陈昱变成了傻子。
“陈昱那小伙子以前是多帅多精神的一个人呐,现在都不认得人了!听说他连他哥嫂都不认得了……他哥受父母那事的连累,好工作都被换掉了,哪有精力管他啊!
陈昱一个人也是怪可怜的……幸亏他还能工作,工作上的事他倒是没有忘……”
安晨妈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过她不信,决定亲眼去看看。
陈昱已经搬到了农技站的职工宿舍。在他住院的时候,镇上就收回了他家的房子,重新粉刷装修以后,新任镇长一家搬了进去。
农技站职工宿舍在小农场附近。三层火柴盒式的老式楼房,灰白的外墙皮剥落了好几片,露出里面的青砖,远远看去,像是贴了几块牛皮膏药。
可能是考虑到陈昱的身体状况,给他安排的宿舍在一楼入口处。
还没到下班时间,宿舍楼显得很安静。
她靠在门口的大树底下,朝对面的街道望去。只要陈昱出现,她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已经立秋,天气还有些燥热,躲在树荫底下,不一会身上还是冒出一层细汗。
开始有三三两两的男女走进宿舍楼,有些还领着孩子。二三楼的走廊上,响起滋啦的炒菜声,饭菜的香味在晚风里渐浓。
还不见陈昱回来,她准备走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陈昱回来了。她又躲进了树荫里。
等陈昱从自行车上下来,她从树后走了出来,故意站到陈昱面前,注意他看向她的表情。
可能习惯了被人拦住去路,陈昱并没有显得很吃惊,依然低头推着自行车准备绕过李吉祥。
他的宿舍门近在咫尺。
“陈昱,你吃饭了吗?”
她学着镇上人惯常的招呼,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昱低垂的脸。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昱马上抬起头,看着李吉祥的脸,目光一瞬不瞬。
粉红人气值刷刷地往上升,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陈昱是认得她的,陈昱可不像安晨妈说的那么傻。
陈昱因为大雨夜跑到李奶奶的小卖店,向李吉祥表白而生病,她得承认她的心里很愧疚。甚至怪自己第二天去陈昱家,偷听陈昱和马红梅说话,都没有注意到陈昱已经病入膏肓。
如果当时她能进屋看陈昱一眼,让陈昱及时得到治疗,陈昱也不会病成现在的样子。
陈昱虽然没有她想的那么傻,但是形容枯槁,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让人有点不忍直视。
“那我不拦着你回去吃饭了。”
人气值涨了一千不再变化了,她准备回家。
陈昱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僵硬地推着自行车站在原地。
李吉祥走出很远,他才慢慢转身,对着李吉祥的背影喃喃地吐出两个字“吉祥”。
为了欢送安宁和李吉祥第二天去县城中学上学,安晨妈在自家院子摆了一桌酒菜。
今天没有请街坊邻居,只有她一家人和李奶奶一家。
韩铁匠和李奶奶在灶前帮忙炒菜。
安晨妈已经摆好了碗筷,扭头喊安晨去找李吉祥,安晨撅嘴说他已经找过了,李吉祥不在小卖店里。
“这孩子能去哪儿呢?”
安晨妈回到灶间问李奶奶,李奶奶以为孙女去找马红梅了。
自从上个月马红梅来批发过一次水果以后,再没来过。李吉祥也没去看她,李奶奶关心地问过几次,李吉祥都说可能马红梅家里有事,没时间过来卖水果。
明天中学开学,好朋友告别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吉祥肯定去找她同学马红梅了。”
李奶奶肯定地说。
“那再等等吧,青菜先不着急下锅。”
安晨妈在围裙上擦着手,笑呵呵地看着韩铁匠和李奶奶。
李奶奶和韩铁匠配合默契,一个拉风箱,一个在锅里翻勺炒菜。
“那让安宁去迎迎吉祥吧,还是头两天说的今天一起吃晚饭,我怕她给忘了。”
李奶奶朝安宁的屋里瞅去,安宁早在门口等着发号施令呢!
从农场小路插到国道,经过路口的时候,她刚好瞧见安宁骑着自行车朝镇中心街道骑去。扬着嗓子喊了两声。
安宁应该是没听到她的呼声,飞快地在街角转弯朝北街骑去。
这个时候安婶应该做好饭等着开席了,安宁怎么走了?难道安宁和家里吵架了?
她狐疑地推门安晨家的大门,安晨像只胖鹌鹑扑了过来。
“吉祥吉祥,你去哪儿了?我哥去找你了,你没有看到他吗?”
安晨扑闪着小眼睛。
“啊……”
肯定不能说她去看陈昱了,她和陈昱完全是个误会,她去看陈昱完全是因为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