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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酒一直喝到十点多,叶继宏醉了,陆曦文倒是没事儿,他也没留下,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他走了。
叶桃夭帮着收拾完厨房,被骆嘉和叫住,“夭夭,你帮妈打听点事儿。”
“什么事?”
“你二姐和曦文的婚事。”骆嘉和本来不想让小辈们插手,但现在,她实在顾不上太多了,“你和漫漫关系好,你帮着问问,他们家有没有说结婚的事儿。”
叶桃夭皱起眉头,“妈,这种事,咱们主动问合适吗?”
骆嘉和叹了声,“妈也知道不妥,可是,曦文和你姐的年龄也都不小了,这时候还不谈谈婚论嫁,妈心里不踏实啊。”
“您是担心……”
骆嘉和眼神暗下来,点点头,“妈也不瞒你,妈确实担心陆家会后悔这桩婚事……”
“您肯定想多了,不说陆家跟咱家的关系,就说二姐和曦文哥,他们青梅竹马,感情还需要质疑吗?”叶桃夭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像是被风吹过,飘得有些远,过去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她不由恍惚起来。
骆嘉和并未发现,继续道,“我不是不信他俩,我是对你程姨……没信心,你看她对漫漫的那些要求就该清楚,她中意什么样的儿媳妇了,你二姐,可不符合她的标准啊。”
“不符合又能如何?婚事早就定下了,就算她想反悔,陆叔叔也不答应。”叶桃夭回神,语气有些冷淡,“陆家一向很维护名声,食言而肥,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可若是你程姨不明着反悔,而是故意抻着咱家、直到咱们等不起主动毁约呢?”骆嘉和说出心底最深的忧虑,“若她真这么办,咱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上门逼婚,咱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程姨会吗?”
骆嘉和意味不明的道,“你对程家女还不太了解,她们啊,个个都不简单。”
“您当年跟程姨不是走的很近吗?”
“哪有啊?我跟她虽都在帝都大学,也都知道彼此,却没什么交集,直到我跟你爸谈恋爱,你爸又跟你陆叔叔是好友,而她呢,又跟你陆叔叔有家族里定下的婚约,我们这才说上话,来往的也多了些,可在妈这心里,对她,一直都……”骆嘉和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索性摆摆手,“算了,不说了,你回去睡吧。”
“那您也别多想了。”
骆嘉和叹了声,没应声。
她哪能不多想?去年女儿二十四,本命年谈婚论嫁不合适,她还能沉住气,可今年没有理由了吧?陆家却还是没提起这事,她一直以来的担忧哪还压得住?
……
第二天,叶桃夭去上班时,明显看到候诊大厅的人多了,看那神色,又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来等人的。
若她不是自作多情的话,等的人还是她。
果然,她一走过来,那些人就都偷偷的打量起她,是的,偷偷的,不敢正大光明的看,而是暗戳戳的瞄。
等她走过去,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自始至终,没人敢凑上来找不自在,也没人敢拍照。
叶桃夭惯常戴着口罩,他们看不见全貌,却也能从那双桃花眼里琢磨出蒋先生为何会翻了她牌子的种种理由。
寻常吃瓜群众,有这些理由也就满足好奇心了,但对于某些人,远远还不够,可有蒋家老夫人放出来的话,都暂时按兵不动。
叶桃夭也得以能平静的上班,生活跟之前并没多少不同。
中午,她去食堂吃饭,倒是感觉到了跟之前的一点不同,男人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再灼人了,而成了躲闪。
她想起金曜汉说的一举三得来,不由失笑,看来还真让她沾了点便宜,把她身边还没冒头的桃花都掐灭了。
她落了个彻底清静。
“叶医生!”还是有人不怕靠近她的,喊她的是姬存希,指着对面的椅子,招呼她,“这里还有空位。”
“谢谢……”叶桃夭走过去,坐下后,随口问他,“金医生没跟你一起来?”
姬存希闻言,就笑着道,“他没空吃饭了。”
“有手术?”神经外科的手术从早上到下午,都排的满满的,偶尔还要占用下班的时候再排一台。
“不是……”姬存希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他是被女人缠上了,还不止一个,现在正焦头烂额的躲猫猫呢,哪还有心思吃饭?”
“嗯?”叶桃夭不解,“他处理这种事不是早就游刃有余了?”
“呵呵呵……”姬存希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似会发光一般,让人想起阳光下的向日葵,“夜路走多了,总有那么一两次会撞到鬼。”
“……”这是什么比喻?
姬存希又意味深长的道,“也可能是他得罪什么人了吧?想治他,没有比用女人来围攻更一针见血的了。”
叶桃夭眼眸闪了闪,没接话。
姬存希很自然的就转了话题,跟她聊起国外上学的事儿,叶桃夭心不在焉的回应着,想的却是金曜汉能得罪谁呢?
不会是蒋朕吧?
真要是他的话,那他对自己的报复手段是不是还算温柔的?最起码,没让她被男人围堵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