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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心中也是异常没底,这病死乃是常事,若是姑娘真心熬不过去,他也没有办法。
“还不快去!”风清暮语气不悦地催促着。
胡太医不敢耽搁,赶忙去,“是,将军。”
风清暮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已经由方才的冰凉变为滚烫。
风清暮眉宇紧锁,满是忧虑,以及无限的恐惧。
他怕,怕她真的这样离去,怕再也见不到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怕再也听不见她的吴侬软语。
原来,爱至骨髓,便是如此之痛。
倾笙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仿佛被严寒与炽热包围,无法救赎。
冰天雪地,炽热火海,她无处可走,至始至终,原来都无人能帮她。
习惯了一个人,可终究这伪装的坚强会有褪去的时候。
将军。
此前待她那般好,可如今,终究还是不要她了。
可,她陷进去了,该如何自拔?
原来,这一生,她终是不配幸福的,她终将只能一人行走。
风清暮搂着她,轻声呢喃着:“笙笙,醒来好不好?”
语气里竟有这丝丝哀求。
此时,允淮正好打来水,想着或许这般,倾笙姑娘的温度能够下降些,却没想正巧听见了将军的话。
允淮心中一惊,眉眼里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自打侍奉将军以来,将军对事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没有任何是他所在意的,也没有任何是他恐惧的。
将军从来不会用这般语气说话,可今日,却如此哀求。
是他低估了倾笙姑娘对将军的重要性。
他不敢相信,倘若这次倾笙姑娘没熬过去,去了,那将军又该如何?
血洗赵家吗?
将军虽生性淡泊,可狠起来也是令人心悸的。
“将军。”允淮将盆放在一侧,询问道:“可要寻兰兰来照料?”
风清暮十分坚定地说道:“不必。”
现如今,只有他自己亲自照顾,才可放心。
允淮不再多说,悄悄告退。
风清暮将帕子拧干,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额头上。
约莫是浑身发热的缘故,倾笙原本白皙的肤色变得红润起来,宛如秋日里的红苹果。
半刻钟后,
兰兰端着一碗熬的浓浓的药走了进来。
“将军,这是根据胡太医开的药方熬制的药,是否现在给小姐服下?”兰兰看着小姐的模样,心中也是万般揪心,对赵衿玉一行人也是愈发的恨。
“嗯。”风清暮应了一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为了能够方便喂药。
兰兰片刻不敢耽误,赶忙上前,准备给小姐喂药。
兰兰一勺不敢舀多,只是一点点的喂着。
可,即便如此,也丝毫喂不进去,全数流了出来。
兰兰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是好?
风清暮眼见这幅样子,眉宇紧锁,显然也是异常着急。
兰兰更是急的都快哭了出来,语气里染满了哭腔。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给本将军。”风清暮接过瓷碗,吩咐了一声,“出去。”
兰兰虽然担心,但将军的话不敢不从,只得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