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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
路边树影幢幢,有风从树梢盘旋而过。
花椒冷不丁想起那四个黑衣人,心里有些发毛,亦步亦趋地跟在裴泽身边,尽量不去看周围黑黝黝的树林,她担心有人从里面冲出来拦住他们。
见她不吱声,裴泽主动开口问道:“怎么?害怕了?”
“有点。”花椒如实道。
“不要怕,有我在呢!”裴泽低声道,“那些人不会再找过来了。”
“那就好。”花椒勉强笑道。
“如果我真是青龙寨的人,你害怕吗?”裴泽扭头看着她,月色下,小姑娘神色很是平静,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跟她年龄并不相符的豁达和从容,这一点,他倒是很欣赏。
至少,她跟他妹妹裴莺不一样。
“即便你是,我也不害怕。”花椒抬头看了看他,从善如流地拍着马屁,“你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即便是做过青龙寨的人,也肯定是迫不得已,何况,你如今已经回来了,也就跟青龙寨没什么关系了。”
“看样子,你的确认为我是青龙寨的人。”裴泽轻笑,郑重道,“实不相瞒,我跟青龙寨的人很熟悉,但我绝对不是青龙寨的人,再就是,青龙寨的人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凶残,他们也是人,只不过传言把他们神话了而已。”
“是呀,传言不可信。”花椒只是笑。
她不仅对那个青龙寨不感兴趣,而且她对裴泽的过去也不怎么感兴趣。
冯氏已经在码头那边给她打听到一间铺子,原来是卖饼的,听说老家出了点事回了老家,走的时候租金还没到期,便把他转租给了几个在码头上扛包的老乡歇脚,冯氏认识那个店铺的房东,说下个月房租到期就帮她租下来,也就是说,她下个月就能离开裴家了。
裴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见她似乎没有跟他聊天的兴趣,也就没再说什么。
到了镇上,去了冯氏家里。
汪荣见两人这个时候来他家,吃了一惊,得知缘由,忙问道:“老三,猜到是谁做的了吗?”
冯氏拉了花椒坐下,给两人泡了茶,低声安慰道:“别担心,如果是在镇上,咱们就不怕。”
花椒点点头。
“应该是秦五爷。”裴泽似乎并不着急,反而撩袍坐下喝茶,蹙眉道,“我今儿来找表姑父,是想让表姑父出面帮这个忙。”
“我?”汪荣一头雾水,“老三,我跟秦五爷并无交集,怎么帮忙?”
“这个我知道。”裴泽放下茶碗,继续道,“我听说表姑父的舅舅无名师父至今健在,而且表姑父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观音寺探望他。”
“这倒是。”汪荣狐疑道,“你是说我舅舅认识秦五爷?”
“据我所知,秦五爷也经常去探望无名师父。”裴泽道,“这事我不想闹大,想请表姑父跟我一起去找找无名师父,让他给秦五爷传个话,先放我爹和我大哥出来,至于我跟秦五爷的恩怨,我自己会解决。”
“行,我跟你一起去。”汪荣很是爽快地应道,“这里离观音庙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赶趟!”
“老三,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秦五爷那样的人,可不敢惹。”冯氏也跟着嘱咐道,“一旦惹事,后患无穷,上次码头上有个人就因为得罪了秦五爷,差点被秦五爷的人折磨疯了,以至于后来,不得不带着一家老小远走他乡。”
“表姑放心,我知道的。”裴泽看了看花椒,温声道,“你留下跟表姑作伴,等我办完了事,再来接你。”
花椒也大体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道:“好,你快去吧!”
待两人出了门,冯氏才打趣道,“行啊你,我看你家老三对你挺好的,你们是不是快要圆房了?”
“哪有!”花椒尴尬道,“他喊我来,是让我跟表姑作伴的。”
“哈哈,你别逗了,你表姑父经常出海,我也经常一个人在家,还用着你来跟我作伴了?”冯氏哈哈笑,“我看他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才把你喊来的。”
“表姑说是,就是吧!”花椒不好再跟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表姑是过来人,愿意看着你们好呢!”冯氏笑笑,给花椒找出一条崭新的被褥铺在炕上,“你安心睡觉,明早你爹跟你大哥一准就回去了。”
花椒走了大半个时辰,也觉得累了,一挨炕就很快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身边空荡荡地,冯氏也不再身边。
院子里依稀传来汪荣的声音:“别看老三这些年不在家,对镇上的事可比咱们清楚,我竟不知道我舅舅竟然是秦五爷的救命恩人,果不其然,我舅舅派人去给秦五爷递了个话,秦五爷立刻就把人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舅舅跟老三认识呢!”
“老三是怎么知道舅舅的?”冯氏很是吃惊。
“我也奇怪着呢!”汪荣摇摇头,纳闷道,“不过我舅舅好像听说过老三,喊他进去单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派人去找秦五爷,连我也不让在场呢!”
“想不到你舅舅性情那么古怪的人,竟然还能给老三面子,真是稀罕。”冯氏不可思议道,“原本你们走得时候,我还替你们捏着一把汗,担心你舅舅不领情呢,对了,他们父子俩怎么样?”
“他们倒是没事。”汪荣道,“他们父子俩压根就不知道是秦五爷捣的鬼,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说是遇到了鬼打墙,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嗓子都喊哑了呢!”
“天杀的。”冯氏啐道,“他们真是什么招数都能想出来。”
“不管怎么说,老三跟秦五爷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汪荣叹道,“这可如何是好,秦五爷生性记仇,以后老三行事可得小心点了。”
“谁说不是呢!”冯氏也跟着叹气,“唉,不说这个了,你快去睡会儿,后晌还要出海呢!”
花椒听到这里,叠起被子走了出去。
汪荣见了花椒,忙道:“花椒你不用着急走,老三说让你在我家休息休息,他后晌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她自己也不是不认识路,用不着他接。
何况,他跟她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老三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冯氏不依不饶道,“上午你表姑父在家睡觉,我带你去逍遥茶楼听童先生说书,最近说书的在讲西北那些年的战事,可好听了,我带你去。”
吃过早饭,冯氏硬是拽着花椒去了逍遥楼听书。
童先生是个身材硕长的中年人。
一身灰色长袍,举止投足很是干练。
他一拍桌子,声情并茂地开讲:“上回说到将军跟香小姐私定了终身,意欲远走高飞,哪知临行前一晚,这香小姐之母丞相夫人突然病重身亡,香小姐悲伤难耐,自然是走不成了,紧接着,三天后,料理完后事,宫里就来了圣旨,太皇太后趁着热孝做媒,把香小姐接到了宫里,成了王上的香贵妃。”
“将军再怎么英勇善战,也不敢跟王上夺妻,只得黯然解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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