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第1/1页)农家小旺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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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了新店,灶房宽敞,锅灶也多。

    除了原来的卤肉,花椒又做了几样解腻的小菜。

    海菜冻,猪皮冻,土豆粉和腌黄瓜,辣白菜,萝卜头,这几样都是她爱吃的。

    因为爱吃也会做,而且极为拿手。

    海菜冻是她跟裴莺在海边捡的蓬子菜,蓬子菜味道鲜美,吃起来顺滑可口,焯水后,放在锅里一直熬制成汤,过滤后的汤汁呈浅褐色,遇冷凝固成块,大蒜捣碎,放点小芫荽,调点酱油汁拌匀即可,吃起来很是爽口。

    猪皮冻和土豆粉大致也是一样的做法。

    唯一的不同就是猪蹄冻是荤菜,成本也高一些。

    腌黄瓜和辣白菜更是简单,放盐逼出水分,用辣椒油一拌,再把苹果梨捣碎放进去,萝卜头多了一道工序,用盐腌制后,再晾晒半天,待表面晒干以后,再放入调料拌匀,吃起来很是清脆可口,她坚信那些人吃了还想吃。

    猪皮冻是五文钱一碟,海菜冻和土豆粉是两文钱一碟,剩下的小菜都是一文钱一碟。

    其实她还爱吃凉皮,只是前世没有做过,尝试了几次都做的不劲道而且易碎,只得暂时放弃,等有时间再好好琢磨琢磨,保准能大卖。

    由于晚上不回村,花椒都是头天准备好食材,天不亮就开始熬制各种冻粉,天气热,又没有冰箱,她每天都现熬现做,宁可不够卖的,也不能剩下。

    哪知一连三天,她的小菜每天都在晌午的时候就被抢购一空,竟然卖不到晚上。

    食客们都说这些小菜比卤肉还好吃。

    关茂建议花椒多做点:“生意都这么火爆了,以后每样菜都双倍准备吧,你看,都不够卖的。”

    每次他只能眼巴巴地端到桌子上,不能吃,很是煎熬。

    偶尔在灶房偷吃一两根萝卜条,都被老林头训斥,说吃肉可以,小菜绝对不能偷吃。

    花椒觉得新店刚开始搞点饥饿营销也不错,正色道:“咱们主要是卖肉,不是卖小菜,就是让他们知道,来晚了就没有了。”

    反正主动权在她手里,实在是缺货,她再多做点就是。

    她又不是跟钱有仇。

    关茂耸耸肩,表示不理解。

    老李头和老林头则觉得花椒太累,建议她再找个人来专门做小菜。

    裴泽去桐城送关盛学木匠,现在还没有回来,要不然,他们就把这事告诉裴泽了,在他们眼里,这个店是花椒的,也是裴泽的。

    说到底,裴泽才是他们的主子。

    现在店里的人看着不少,实际上他们两个在灶房里做卤肉就忙得不可开交,关茂也是闲不住,上完菜还要收拾桌子洗碗什么的,至于裴莺,她每天几乎都去海边溜达着捡蓬子菜,捡完一篮子回来就坐在院子里绣花,然后到了后晌就跟关茂相跟着回家。

    一天下来,裴莺也没干多少活,但她终究是东家的小姑子,又不要工钱,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花椒因为住在这里,要做的事就更多了。

    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也早,三天下来,就连关茂也觉得她瘦了一圈,还调侃她赚钱不要命了。

    花椒也觉得有些吃不消,想找个可靠的帮手来帮做小菜。

    她首先想到是冯氏。

    冯氏在老铺子那边帮忙,干活很是认真细致,人也实诚,也好相处。

    她很喜欢冯氏。

    手头宽裕后,给冯氏送去二两银子做工钱,冯氏死活不要,说帮忙就是帮忙,哪能要钱。

    花椒没办法,只得送了些猪肉给她,还给她买了块衣料。

    冯氏勉强受了,还埋怨花椒拿她当外人。

    如今花椒开了新店,正式请冯氏过来做工,她应该能答应的。

    前几天花椒就听说冯氏的女儿已经带着孩子回了婆家,现在就剩下冯氏一个人在家里给汪荣做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冯氏好几天都没来店里,花椒这几天也忙得没顾上去看她。

    后晌,趁着没到饭点,花椒便去了冯氏家找她。

    冯氏在家。

    一个人坐在炕上发呆,表情很是抑郁。

    连花椒进来,她都没有察觉,待认出是花椒,冯氏忙转过身去,哽咽道:“你不在店里忙,你来做什么?”

    “表姑,你怎么了?”花椒吓了一大跳,“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冯氏摇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笑道,“我就是有些不舒服,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你店里的事。”

    “表姑,我陪你去看看大夫吧!”花椒依着炕边坐下来,去抓她的手,惊讶她的手冰凉,脸上也没有血色,几天不见,原本风韵犹存的冯氏竟然憔悴成了这幅模样,冯氏摇摇头,“大夫治不了我的病……”

    “表姑,表姑父什么时候回来?”花椒猜他们两口子吵架了。

    果然,冯氏半晌没吱声,沉默良久才道:“你不要提他,他死活的跟我没关系。”

    花椒这才松了口气,安慰道:“表姑,您别伤心了,有什么事您跟我说说,就算我帮不到您,您心里也会好受些不是?”

    “他在外面有人了……”冯氏眼里又有了泪,捂脸道,“他有人了,瞒住我就好,为什么不藏好,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花椒心里一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苍白无力地安慰道:“表姑,兴许是您弄错了,姑父不是那样的人……”

    汪荣在她心目中是那种很豪爽的男人。

    对冯氏也好,除了喝醉酒喜欢跟鸡说话,也没什么别的不良嗜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跟他几十年了,都没看透他,何况是你。”冯氏苦笑,穿鞋下炕,取了梳子梳了梳头,叹道,“你随我来,我带你去看看,省得以后所有人都指责我是个悍妇……”

    两人出了门,七拐八拐地去了南市对面的一片民房,进了其中一个胡同,冯氏指着门口有棵梧桐树的第二家,对花椒道:“你信不信你表姑父现在就在里面陪着那个贱人,你陪我进去,我倒要看看,汪荣到底要怎样……”

    “表姑,您先别冲动。”花椒拦住她,劝道,“万一事情不是您想得那样,岂不是白白伤了夫妻感情。”

    冯氏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大门响了一下。

    花椒一把拉过她,躲到了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