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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紧张的氛围一度达到了顶点。
“正好 ,小爷还没玩过瘾。”男子噙着笑意,凉凉出声。
浸染着杀意?的嗓音如暗夜幽灵一般,让人头皮发麻的紧。
可偏偏正是这么一道声音,让全然紧绷的沈清柚赫然放松了下来。
这道声音,她死都不会忘记,不是盛景尘那厮,还能有谁?
“盛景尘!”?女子隐含着怒意的语调在上空慢散开来。
盛小侯爷?如临大敌的孟拂显然怔了一下………………
男子偏头看了一眼撑着墙壁站起身来的人儿,周身的杀意收敛了几分,大抵是英雄救美的念头过于强烈,他倒未曾注意到女子话中那蓬勃欲发的怒火。
“病美人,你放心,有小爷在, 这五只苍蝇不足为惧。”
五名黑衣随从嘴角微抽,你才是苍蝇,你全家都是苍蝇,你家方圆五百里都是苍蝇。
拍了拍掌心的细灰,眼见着他正欲出手,她沉着小脸,没好气的道:“不准动!”
盛小侯爷纨绔成性,一向肆意随心,什么话那都是耳旁风,可此刻却因她的这番话愣是定在了当场。
“你们都退下。”
黑衣随从们应了一声,纷纷隐入了暗中。
他娘的,呜呜呜呜……他搞错了,这五个是病美人的暗卫…………
夜色下,少年的俊脸变幻的如斯好看,蜷着手抵在唇瓣上轻咳了一声,欲哭无泪的讪笑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她凉凉的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媳妇你!
这话,盛小侯爷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少年心思流转,万般琢磨,终于憋出了两个字: “路过!”
她是白痴吗?
女子额间的青筋骤然一跳,皮笑肉不笑的道:“说实话。”
眼见瞒不过,盛小侯爷骨碌碌的转了转眼珠子,垂着头,咕哝道:“今早要去墨府寻你的,结果正好撞上了你出城,就一路跟来了。”
嘶……这头怎么又隐隐作痛起了,还真是造孽……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脸上满是无奈:“你不好好待在长安,跟着出来干嘛?”
夜色下,少年苦着俊脸,满腹的委屈:“小爷还不是担心你吗?”
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这三番几次的关心,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可他越是如此,她就越发的想要跟他划清界限,此生的她宿命一生,注定回应不了他的情意。
若她没有背负血海深仇,嫁与他平平淡淡一生倒也不错,可她没有选择。
她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肃然:“我说了,我不会感谢你的,所以不要在白费心思了。”
少年深深地望着她,本该张扬肆意的眼里满是苦涩,提了提发沉嘴角:“病美人,小爷今儿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盛景尘心甘情愿的,你管不着。”
五味成杂的眸底倒映着少年在夜色之下渐渐模糊的身影,她闭眼一瞬,手下收紧,心里隐隐有些发涩。
……………………………………………………
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荆州城内一片繁荣景象,临街的店铺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街边的摊贩卖力的吆喝着,叫卖声不绝于耳。
主城街尽头的意兴酒坊却是闭门闭户,门上还贴着衙门的封条。
对街的客栈二楼,面色冷峻的男子负手而立,古井无波的眼底倒映着站在意兴酒坊外的白衣少年。
云峥皱着眉头,面含迟凝之色:“近来荆州不甚太平,念初小姐怎的来了?”
男子只言未语,余光瞥见那偷偷摸摸跟在沈清柚不远处的盛景尘时,深似寒潭的眼底终于翻弄起细碎的波澜。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孟拂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年的身后。
因着女子的身份多有不便,入城之前,她便换上了男装。
少年容色之上平静无虞,眉目间却隐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先去找负责这边的掌柜。”
一日前,余掌柜便从长安那边收到了消息,说是这两日酒坊的掌事会亲自过来一趟。
这边出了这么一大桩事,若是上头怪罪下来,他这里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心神不宁的余掌柜的余光瞥见长驱直入走进来的白衣少年当即冷下了脸,朝一旁引路的小厮呵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什么人都带进来?”
面对掌柜的质问,小厮肩膀抖了抖,面露紧张之色。
“这位公子说是长安来的。”
长安来的!难不成是酒坊的掌事?
四目相抵,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眸子,余掌柜的脸色一阵青白,僵着老脸溢出一抹尴尬至极的笑意,语气较方才可谓是天差地别,万般的客气。
“不知公子贵姓?”
眼前的少年一袭白衣,明眸皓齿,容色清俊,周身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度,淡然自若,矜贵无匹。
那双眼睛明明盛着笑意,却叫人仿似如坠冰窖。
少年不露声色的将余掌柜那一系列的神色变化收进眼底,心下冷笑之余,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一个墨字来。
墨!这少年竟是姓墨!
余掌柜瞳孔微缩,状似随意的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连忙道:“方才多有得罪,望公子大人有大量。”
少年转身落坐,葱白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凉的眸光漫不经心的落在伏低做小的余掌柜身上。
里屋一片死寂,那一下一下更似敲打在余掌柜的心一般,让他犹如暗芒在背,如坐针毡。
这不怒自威的气度,孟拂身同所感,未曾想到这看似娇滴滴的念初小姐竟有这等气魄。
“说说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终于清冷的嗓音打破了这万里冰封的瘆人沉寂,余掌柜吞了口唾沫,背上冷汗涔涔:“数日前,一批人因喝了我们酒坊的酒全都腹中不适,便纠着上门闹了一顿。”
少年容色冰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余掌柜不敢怠慢,垂敛着眸光,接着道:“而后就有人告到了衙门,后来的事,公子你也知道了。”
“你在信函中说价比我们酒坊低的,是哪家酒坊?”
此事绝不简单!
“承德酒坊!”
沈清柚暗自沉思:“这家酒坊什么来头?”
余掌柜如实回道:“听闻是长安的贵人在这边开的。”
长安的贵人,不知为何沈清柚的脑中想到的既然是萧府的那几位。
忽然,少年仿似出神般兀自站起身来,
“公子。”孟拂面露忧色的唤了一声。
这里不是长安,这边的情况他们也只是一知半解,若是这掌柜有意隐瞒,那么此事可谓是极为棘手的。
沈清柚递给孟拂一个安心的眼色,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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