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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顾小姐是哪家小姐,玉竹又赶紧补了一句,“就是顾道长。”
“顾道长?”韩景还是没有把自家小弟跟顾道长联系上。
玉竹看大小姐还不明白,也跟着着急了,“就是顾道长走了,公子去追去了。”
韩景狐疑的看着玉竹,然后突然开窍。
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么可能?
现在了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想可不可能,她赶忙跑回去牵了马就追了上去。
得赶紧追回小弟才行,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小弟一个闺阁男子去追女人,那小弟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韩钰没有去醉仙楼寻人,而是直接追出了城。
大街上骑马,还是一位没有戴面纱的小公子,这番场景可是把街上的人都惊到了,都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公子呢!
韩钰出城以后,手上的马鞭往马屁股上狠狠一抽,马儿便加速跑起来。
顾朝骑着马刚出城不久就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等到马蹄声近了之后隐约听到有人唤她。
韩钰一路急切的让马跑到最快,半刻钟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前面骑在马上的那人。
于是他不管不顾喊了一声,“顾小姐。”
顾朝勒马回身,看到的便是某位小公子扬鞭快跑向她奔来。
顾朝有些惊讶,他怎么来了?
韩钰看顾朝停下马来,又回身来等他,心中的焦急终于散了。
待到了近前,两人立在马上,四目相对。
顾朝没急着说话,等他喘匀了气。
韩钰稍稍平稳了气息之后,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对面马上的心上人。
“你要去哪儿?”
“回家。”
“还回来吗?”
“不知道。”
说完这话之后,顾朝看到小公子的神色有了明显的落寞。
心下有些不忍,不想看到他落寞的神情。
听到心上人说不知道还会不会来,韩钰心头刺痛,抿着唇不说话。
顾朝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看他抿着唇,眉头也皱起来,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定一般,从怀里取出一只蓝色荷包,手指捏了捏,然后递到她面前。
顾朝看着面前的荷包,荷包上面绣了一枝木棉花,跟那日他帕子上的木棉花一模一样。
抬眼看着对面的小公子,那一双眼,执拗,期盼,羞涩。
顾朝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睛,顾朝心中触动。
张口却说的是,“我已有夫郎。”
已有夫郎!
韩钰捏着荷包的手指微微颤抖,唇抿得更紧,那双凤眼中染满了落寞伤痛。
顾朝的心也跟着发紧,甚至有想要伸手去接荷包的冲动。
最终,顾朝还是没有伸手。
她没动,等着小公子自己收回荷包,回去。
两人保持这个姿态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时间,韩钰终于动了。
“我~下月就十八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我~就嫁人。”
韩钰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是看着顾朝的,虽然羞涩,但却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
说完他把手里捏得起皱的荷包往顾朝怀里一送,然后调转马头便扬鞭离去。
顾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愣怔,捏了捏手中的荷包。
韩钰一转身,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做都做了,不管如何,他不会后悔。
韩景追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宝贝弟弟策马向她奔来,一脸伤心欲绝,泪珠还挂在下巴上。
她从小疼爱着的弟弟现在却是如此模样,韩景怎么可能受得了?
看了远处的顾朝一眼,韩景勒住韩钰的马,急切的问他,语气之中难掩愤怒,“她欺负你了?”
韩钰摇头,还是紧抿着唇,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哭出声来。
看弟弟这样韩景更加的愤怒,笃定是顾朝欺负了宝贝弟弟,甩来缰绳就要去收拾顾朝。
韩钰哪能不知道自己姐姐的想法,赶紧拉住人。
“不是,她没有欺负我,我们回去吧!”
韩景哪里信韩钰的话,就要挣来弟弟的手,却发现韩钰抓得更紧。
“回去吧,大姐。”
看着弟弟祈求的眼神和颊边的泪水,韩景再愤怒也不能不顾弟弟。
最终只得狠狠瞪了远处的顾朝一眼,这才跟着弟弟扬鞭离开。
直到再看不到韩家姐弟俩的身影,顾朝这才地头看着手中的荷包。
拆开来,是一缕青丝露在顾朝眼前。
青丝,情丝。
顾朝收起荷包,轻叹了一声,“不来,便罢了!”
顾家村,昨日夜里下了雨,宁素被雨声惊醒又就再也没有睡着。
想着出门的某人,也担心家里的爹爹和姐姐。
爹爹身体不好,天气一凉就要犯病的,姐姐的腿不知道好些了没有?
他家的房顶去年就没有翻修,今年又因为姐姐伤了腿,也没有修,这连着两场雨,不知道漏没漏?
天一亮,宁素便起来了,伺候完顾寡夫,他在家做事也是心神不宁,担心着家里。
等到中午顾寡夫吃了饭出门之后,宁素终于忍不住还是要回家看看。
他不敢跟公公说,说了之后公公肯定不会同意的。
哪有夫侍随便就回娘家去的,况且他这进门都还不到一个月,还不是正经夫郎。
所以,宁素是悄摸摸的回去的。
也不敢坐牛车,怕被公公发现。
从顾家村到他们上河村,宁素走了一个时辰,跟他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那天,爹爹把他送出门,他就抱了一个装着他旧衣裳的包袱,独自一人走到的顾家。
没有喜服,没有鞭炮,没有送嫁亲朋,没有妻主来接,也没有大红花轿。
幸好,妻主待他很好,很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