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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旁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沈枝雀不同。
被两个陌生女子当街争风吃醋的当事人楚时溪内心十分后悔。
怎么每次和她师姐上街都会出现点幺蛾子呢。
楚时溪扶额,他尽量温声道,“姑娘,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这种话姑娘还是留着给以后的良人说吧。”
荣秋仪目光炙热,脸上的笑容也更娇艳了些,“我就是说给我未来的如意郎君听啊。”
楚时溪:……
他心中颇为郁闷。
为什么这竹溪镇里的姑娘一个个胆子都这么大……
“荣姑娘,我不喜欢比我大的。”楚时溪脸色不是特别好,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请您自重。”
沈枝雀和周围的路人在一旁啧啧啧的咂舌,她师弟这话说的,也不怕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邱沁灵见楚时溪面露不喜,悄悄安下心来。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长大的。”
荣秋仪却是毫不在意,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夜空里的星星闪烁。
楚时溪更郁闷了,难不成是他太和颜悦色了?
他求助地看向沈枝雀。
沈枝雀撇过头,假装没有看见,脸上还带着坏笑。
她用口型无形地冲楚时溪说到。
“师弟,惹出来的事端就得自己解决。”
楚时溪无语。
他其实早就该在之前卖身葬父一事上,知道自己师姐就是一个喜欢看戏的大尾巴狼。
荣秋仪见楚时溪许久不回话,不由上前了几步,却被邱沁灵一把抓住了手臂。
邱沁灵动作粗鲁,手劲又大。让荣秋仪的衣袖都褪了些,露出雪白一段酥臂。
荣秋仪脸上的笑靥散去,面露愠色。
“邱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这……我又不是故意的。”
邱沁灵收回了手,当下有些慌乱。
她爹跟她说过在外头可不能随便得罪人。
可刚刚眼瞧着荣秋仪就要靠近楚时溪,她心里醋意横生,本能地就钳住了荣秋仪。
这下局面可难搞了。
楚时溪默默退后了几步,女人的战场,还是留给她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荣秋仪用鼻子哼了一声,揉了揉被捏红了的手臂,冷眼看着邱沁灵。
“看来堂堂县令之女,礼仪倒是没学多少呢。来日,我让村口的孙妈妈过来好好教导邱小姐一番。”
“你!”
邱沁灵被荣秋仪这话气的脸色都涨红了不少。
村口的孙妈妈?
那可不就是个没有见识的老村妇!
荣秋仪这话分明就是讽刺她不如一个贱民村妇!
邱沁灵气急败坏,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看的旁边的丫鬟心惊胆战。
她荣秋仪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员外的女儿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爹可是县令,整个竹溪镇都归他管!天高皇帝远,她爹可不就是竹溪镇的土皇帝!
如此一想,邱沁灵干脆不再维护之前做出来的娇俏模样,插着腰骂起来。
“我呸,你这伤风败俗的东西!还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邱小……”布庄的伙计赔着笑脸,想劝她们停下。
邱沁灵怒目圆瞪,“没你什么事,给我一边呆着去。”
布庄伙计不吱声了,躲到了沈枝雀那头,一起看戏去了。
荣秋仪没想到邱沁灵会这么跟她说话,那架势和泼妇没什么两样。
她碰巧也是个刺头,微微楞了一下后,也声色俱厉地开骂。
“你才是婊子不要脸呢!谁厚着脸往上面贴,自己心里要有点数。”
邱沁灵翻了个白眼,道“难道你没有往上面贴?人家公子都拒绝了,还巴巴地要搭关系。真是笑死人了。”
荣秋仪横眉倒竖,不甘示弱的嘲讽回去,“呦,你关系好,那你知道人家公子姓甚名谁,小字是什么吗?”
邱沁灵被荣秋仪的话给噎住。
说起来她的确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公子叫什么。
但她还是蛮横地顶撞了回去,“你管我知不知道?反正那公子还给我挑了布,你又没有。”
说到这个,荣秋仪被气笑了。
她体态婀娜地走到布庄伙计面前,摸摸了那块锦布,似笑非笑道。
“说你傻,你还真的傻。”
她伸出玉指,指了指刚刚楚时溪哄邱沁灵买下的那匹镇店之宝。
“这料子好是好,但是你也不用脑子想想——”
“茶白色的锦布美则美矣,可它最为挑人。”
“我看邱姑娘你相貌平平,皮肤又不是那么白皙,镇不住这布的素雅端庄。”
荣秋仪笑的甜美,话里话外都带着刺,“怕是邱姑娘真穿了这匹料子,也只能成为一个笑柄。”
邱沁灵脸上一道青一道白的,道“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荣秋仪没有再继续讲下去,只是嘲讽地看着她。
邱沁灵心慌意乱,唇色尽失。
怎么可能?
那美人分明就是为她专门挑的料子,虽然贵了些……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也僵住了。
那公子真的是给她挑的吗?好像他刚刚只是随手一指……
“贱人!你胡说!”
邱沁灵指尖微颤,她不敢继续细想,恼羞成怒地就给了荣秋仪一个巴掌。
荣秋仪被这一巴掌打的措不及防,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她一下子炸了起来。
“你!是你逼我的!”
她狠狠咬紧牙根,一手抓住了邱沁灵的头发。
邱沁灵哎呦哎呦地叫疼,也开始胡乱地去抓荣秋仪。
两人的丫鬟在旁边被这突变吓的魂飞魄散,赶紧去将二人分开。
一时间布庄的场面十分混乱。
楚时溪趁乱从她们身边溜了出来,逃出布庄便看到沈枝雀在布庄门边笑的花枝乱颤。
楚时溪挑眉问到。
“师姐,这出戏你觉得怎么样?”
沈枝雀笑靥如花,眉梢也带了喜色。她一双春水眸映着夕阳,霞光万道,面比芙蓉娇。
“精彩!精彩!师弟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蓝颜祸水。”
沈枝雀顿了顿,学着楚时溪的样子挑了个眉,眼底透着几分狡黠。
“师弟你今天可是大功臣!”
楚时溪莞尔,“我怎么就是大功臣了?”
沈枝雀冲他挤眉弄眼,道“你刚才不是哄那邱姑娘买了那匹布嘛。”
“我跟那布庄伙计谈了谈,他们答应免了刚刚我们买布的钱,说是酬劳。”
楚时溪上扬的嘴角僵住了,他面色古怪道,“师姐,你刚刚就在做这事?”
沈枝雀还在喜滋滋地掰着指头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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