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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雀不知道的是它陷入的并非是爱河而是沼泽。它努力啼鸣,只为了讨取少年的欢心。
少年用它的啼鸣来换取金银珠宝,财富权利。在流转于他人笼里的过程中小山雀渐渐失去了最开始的灵性,歌声变得尖锐沙哑。
直到后面,它再也忍受不了挣脱了牢笼的束缚,飞回家园时,却只见过往的栖息地被少年烧毁的一干二净。它绝望,悲啼,扑腾着翅膀,在无尽的愤怒和悔恨中悄然死去。
琴声悲切,似哀似叹,如怨如诉沈枝雀的眼睫微微颤抖,眸子随着琴音染上了红血丝,这是她的故事,是她的痛恨,是她的悔过。
她不该沉溺于爱情的假象,到头来将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将自己的一生都赔了进去。
最后,沈枝雀轻抚琴弦,琴声轻快,仿佛回到了最初山雀在山间轻快自由的时光,这是山雀临死前最后的美好回忆。
台下的人沉默了片刻,听罢后,久久沉浸在琴声所营造出的悲伤气氛中,耳边浮现出山雀在垂死之际的泣血哀鸣。
他们虽然听不大懂沈枝雀琴声里的故事,但的的确确感受了那份痛彻心扉,那份后悔莫及。几个比较感性的小姑娘甚至将自己代入了进去,摸起了眼泪。
陈思宁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不认同沈枝雀弹奏的内容,但是不得不承认沈枝雀弹琴时的技艺的确高超的甚至在几个急促的转音时,沈枝雀也处理的无可挑剔,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一定能比沈枝雀做的更好。
可是,不可能啊,她怎么会这么厉害?她只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妇啊?
徐泾对此抱有同样的疑问,他惊喜又犹疑地看着沈枝雀,疑惑到,“沈枝雀你之前有学过弹琴?”
沈枝雀笑了笑,“略略跟我师叔学过一点皮毛。”
陈思宁不甘心道:“你师叔是?”
沈枝雀面不改色,在平复好方才心情后,她的眸光清明而冷静,“世人称他为莲华大师。”
徐泾瞳孔微睁,面上浮现欣喜的神情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陈思宁想都没想便回了句,“不可能。”
沈枝雀哑然失笑,“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他可是莲华大师!他可是高高在上,仙风道骨的文人雅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教你这种……”
陈思宁说的又快又急,差一点点就要脱口而出,说沈枝雀是村妇。她看了一眼徐泾,心虚地改口道,“这种小姑娘呢?”
沈枝雀心里偷笑,没想到她师叔在陈思宁的眼里形象居然这么高大伟岸。
她现在看习惯了她师叔被师傅殴打的场景,差点都要忘记了她师叔的身份。要不是为了圆谎,她也不会把这一出记起来。
陈思宁见沈枝雀但笑不语的样子,心里头越发慌乱,“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根本就是骗子”
沈枝雀笑脸盈盈,望向徐泾。
“我这是不是说谎,先生到时候来我家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