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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朝年听到他这么责问,瞬间脸色一沉。
声音之中满满的恼羞成怒:“都这么些年了,还提这些事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指责你老子错了!”
时慎衍瞬间眼神变的阴戾,他唇角嘲讽勾起:“当年他争权的时候,你怎么不手下留情?当初你的手腕比我现在要毒辣百倍,大家都一样脏,谁笑谁干净啊,嗯?”
“你!逆子!”时朝年眼睛睁的老大,他抓着拐杖就要敲他,偏被时慎衍一把拽住。
“你玷污我妈的时候,是她待嫁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嫁人,却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她怎么死的,你们时家的人都是何等的肮脏,需要我一条一条亲口告诉你么?”
时朝年瞳孔猛缩,他抄起旁边的杯子就砸向时慎衍。
杯子砸在他的额角,摔落在地上时顿时四分五裂,洁白的瓷片与浅色的大理石瓷砖映衬,一地破碎。
他的额头缓缓渗出血来,暗红色的血液沿着额角缓缓向下。
时朝年拄着拐杖,看见他的伤口,忽然之间,心中所有的烦闷烟消云散。
他咧了咧嘴,带着刻意的羞辱开口:“不论何时,儿子都不能爬到老子头上,这就是你顶嘴的代价,还有......你妈遇见我,那是她命中活该的孽,怪不到我头上,你怎么不怪你自己?”
时慎衍眼窝内,透着淡淡疏离的眸子一点点的冰冷下来,他死死的盯着他。
仿佛他下一秒若说出什么骇人的话,他便能当场撕碎了他一样。
时朝年当初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他黑吃黑都不知道玩得多么熟练,自然不怕一头狼的注视。
他伸出手,苍老的手指腹上带着厚厚的老茧,动作透着莫名的威胁和轻蔑。
“如果不是那一夜有了你,她原本........或许还是有幸福安逸的人生的。”
说着冷笑一声,毫不留恋的离开。
时慎衍听着他往自己心窝里扎的那些话,脊背僵直,手背上青筋暴起,后颈连带手腕的皮肤都透着血红。
如此肮脏的他,本就不是带着祝福降生的。
时朝年当初只当一夜风流,丢下了些钱就跑了,他那时家中夫人刚怀孕,自然不会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她的未婚夫不在意她受到的伤害,还愿意娶她。
可她却觉得自己配不上,只想自尽了事,直到查出怀孕。
检查单很快到了时朝年的手上,他看重子嗣,所以强行把她带走,并且打断了她未婚夫的一双腿。
原本幸福的待嫁女变成令人唾弃的情/妇。
时慎衍僵硬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伤口,他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
手指上的暗红血迹引起他血液中迸发的强烈恨意。
“......时慎衍?”楼上的一声轻呼,他的神情呆在原地,一瞬间脸上阴鸷消失殆尽,转过身抬头看她时。
华灯之下,他露出温和的笑,声线透着股子仙气,悦耳动听。
“别动,我上去找你。”
顾谨妩指着他额头的伤,“你受伤了,出了什么事?”
他慌乱的伸手擦掉额头上的血,紧接着把手背在身后,露出安慰的笑,轻声道:“刚才我失手打碎了茶杯.......没吓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