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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小李子却对什么单水昶,什么鸠琅半点兴趣都没有。
他哭丧着脸,半跪在地上哭着拽着鄞诺的袖子,“鄞捕头,小李子也是一时财迷了心窍,花钱给亲戚仆人买驿站贴的官老爷们实在太多了,小李子真不知道这个是逃犯呐~还望鄞头网开一面,不要将小李子告官呐,小李子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等着赡养呢~”
鄞诺附身拍了拍小李子的肩膀,“你就祈祷我们把逃犯抓回来吧,现在赶紧去衙门自首,把谁人引荐的逃犯,又是挂在哪位官员身上的事,如实登记。”
说完鄞诺直起身扶着腰间佩刀匆匆而去。
“鄞头,那个酒狼啥的,现在要是没在驿站怎么办?没准他不敢停留,直接去了更远的驿站?”捕快兄弟担心的问。
鄞诺嗤然一声冷笑,“你们觉得他厉害,他自己怕是更觉得自己厉害。他已经从咱们兖州府逃脱过一次,这次处处都更自信,更老练。十之八成,就在城外驿站,得意的品着美酒,暗骂咱们是酒囊饭袋呢。”
那捕快一怔,他家鄞头以前抓贼破案,从来懒得跟他们解释的这么细。
现在不仅解释了,还解释的头头是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这绝对是受了温刑房的影响了。
果然,在把驿站包围后,他们真的从驿站的客房揪出了一个身材苗条的小白脸。
驿站仆人指认,这个小白脸就是拿着鸠琅通行文书的人。
看着天兵一样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兖州捕快,单水昶脸色立时惨白一片。
他扔了手中酒杯,转身就想跑,却被鄞诺一脚踩在地上。
期间单水昶也拼命挣扎,甚至还大骂官府欺压良善。气得一个捕快上前就是一刀把!
不想却将单水昶给打晕了。
鄞诺拍拍双手上的浮土,冷眼瞥了趴在地上的白面秀才,高声喝道:“捆起来将押回衙门,这家伙该是在道上混的,一定要捆结实点,防备他耍诈逃脱。”
“是!”
由于鄞诺的谨慎,一路上再无波澜。
回到府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鄞诺叫手下兄弟们把鸠琅扔进牢房,转身就朝着司狱司走去。
进了卷宗房,他一眼就看到埋头进一堆书卷中,奋笔疾书的父亲。
简单交接了单水昶的事情后,鄞乾化又回到了书案前,仔细登记。
他头也不抬的说,“诺儿,你也劳累一天了。这边有我,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到单水昶清醒过来,怎么也要明日了。明日再提审他也不晚。”
鄞诺上前两步,“对了父亲,江家那边该如何处置?江狄连并着他家仆人的功夫都不低,我担心猫耳朵那几个人支应不过来。”
鄞乾化执笔书写着,头也不抬的说,“袭击官差是重罪,我已请示了知府大人,派出了足够的人手,今夜就会把江狄捉拿归案,明早点卯第一件事就是分别提审单水昶与江狄。”
“对了父亲,儿子与温竹筠回来时,中了江狄的套子。其中还遇到了一波功夫高强的神秘人。”
鄞乾化毛笔一顿,抬头问道,“什么样的神秘人?”
“不像是江狄的手下,可是却拦着儿子回去救温竹筠。后来温竹筠说他那边也遇到了一个神秘白衣人。还出手救了他。”
鄞乾化望着桌前曳曳晃动着的昏黄烛火,思量着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儿子觉得,温竹筠对儿子撒了谎。”鄞诺阴沉下脸来,“那些黑衣蒙面人并不想真的跟我交手,更像是在拖住我。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拖住我?为了杀温竹筠?温竹筠那货手无缚鸡之力,杀他一箭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儿子急急奔回之时,隐约看到温竹筠像是在和什么人在说话。动作神态间,没有半点防备。就像那人是他的旧相识,还很得他的好感信任。”
“我看也是如此,”鄞乾化思量着说道,“不过筠儿办事历来稳妥有主张。他既然不愿告诉你,就应该不会影响案情。”
“那父亲脸上又为何有担忧之色?”鄞诺不太喜欢父亲对温竹筠这种绝对信任的态度。
鄞乾化这才回过神来,“为父只是在想,那白衣人很可能与帮着筠儿摆脱追缉令的神秘人物有关联。”
鄞诺惊讶的睁了睁眼睛,“那岂不是要有手眼通天的能耐?”
鄞乾化低下头,继续书写案情分析,“筠儿没说,暂且就先放下这事。等到明天单水昶审完了,你再去探探他的口风。”
“是,父亲,”鄞诺恭敬的点了下头,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右手紧紧握住佩刀,“父亲,孩儿总觉得江狄这个人不好对付。以免生变,儿子还是亲自跑一趟。”
鄞乾化抬头冷冷瞥了鄞诺一眼,“事必躬亲,是好事。可有时也是蠢事。在这里你就已经连轴转着不休息,后面钱流案,怕更是个无底洞。到时候你还拿什么拼?如此不分主次,不分缓急,日后真若当了将军,也是个平白浪费人命的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