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以奇击正(第1/2页)大明最狠一个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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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县东村胡家的胡有金老爷离开静乐县城后,便领着三十个护院,绕道黄家岩返回东村。

    行至暖泉沟的时候,两边山梁上突然杀下来两帮人马,拢共五六十人左右,一南一北,朝胡有金老爷直直杀来。

    胡老爷大吃一惊,急忙领着三十个护院朝西边东村的方向狂奔。

    奔出没多远,就见前方山沟中乱七八糟地横着一片树枝,其中似乎还有几道沟渠。

    那片树枝后面又是一伙人马,二三十个左右,正手持标枪等着他。

    胡老爷又是大吃一惊,急忙勒紧马缰,想调头择路而逃,但两侧山梁上的那两支骑兵已经杀到身后了。

    一阵喊杀和惨叫后,胡老爷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向对方一个脸上有狰狞伤疤的头目磕头求饶。

    ……

    吴县,翠香楼。

    吴家四公子吴奇麟一身酒气混杂着浓浓的胭脂味,在两个姑娘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下楼。

    “四公子,今个儿是打前门出呢,还是打后门走?”

    一个杏眼琼鼻的姑娘在吴奇麟耳畔腻声问道。

    吴奇麟趁着醉意在她腰间下揉了一把,摇头晃脑道:“可不能打前门出,被我家老头子看到的话,本公子今后可就不能来喽。”

    “咯咯咯。”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坏人,那咱就出后门吧,你可记得常来啊。”

    “记得,记得,本公子明日再来,定要你这小妖精跪地告饶才行。”

    “咯咯咯咯……”

    那姑娘又笑得花枝乱颤。

    出了翠香楼后门小巷,只见一辆马车正停在后门,车夫戴了顶大耳朵帽,帽檐垂下来遮住脸,夜色中看不清长啥样。

    “快扶你家公子上车。”

    姑娘认得这辆马车是四公子来时坐的那辆,便冲那车夫招手道。

    车夫低着头跑过来,一声不吭地把醉醺醺的四公子扶上车,拉下厚厚的帘子,然后牵马拉着马车消失在幽暗的小巷中。

    “水,给本公子拿点水来。”

    不知过了多久,吴奇麟酒醒了一些,觉得口渴不已,便在车厢里喊了一声。

    但外面没人回应,只有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和车轱辘碾在路上的摇晃。

    “老孙头,你是不是聋了?”

    吴奇麟有些恼火,掀开帘子,探头往外一看,然后愣住了。

    这外边黑漆漆一片,只有淡淡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周围山梁的轮廓。

    “老孙头,这是哪?”

    吴奇麟失声问道。

    在前面牵着马的老孙头没有回应,旁边倒是响起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四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没等吴奇麟反应过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刀子就递到了他脖子边上。

    吴奇麟一下子酒全醒了,瞬间便瘫软在车厢里。

    ……

    东葫芦川河,任亮驻马东岸,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西岸的王刚高声道:“任爷,姓秦那狗娘养的就是想借刀杀人,故意把静游杜家的事栽赃到咱们头上,好引官兵来攻,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一旁的豹五也附和道:“任爷,趁姓秦的正忙着对付那些大户,咱们两家联手杀出去,取了孟家庄和关帝山吧。”

    “不可。”

    任亮毫不犹豫地摇头。

    “有何不可的?姓秦的不过一千人马而已,又要分驻关帝山和孟家庄,咱们两家加起来一千七百人马,可先围住关帝山神台峰大寨,引姓秦的来救,再以伏兵杀出,定能将他杀个落花流水。”

    “行不通的。”任亮依然摇头,“姓秦的虽然兵马少,但他的关帝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绝不可掉以轻心,且那厮诡计多端,胆大妄为,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只怕咱们两家一出去,就正中他下怀了。”

    “任爷……”

    任亮摆手打断对方,接着道:“如今各路义军在山西势如破竹,连下诸多州县,山西官兵和曹文诏疲于奔命自顾不暇,不会有心思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两位当家的大可放下心来,趁姓秦的正和那些缙绅大户纠缠之际,招兵买马操练营伍,自身兵强马壮了何愁不能灭他?”

    王刚皱着眉头:“任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两位当家的不必多说,如今当下,任某是不会出兵的。”

    王刚没往下说,只和豹五一道,定定望着他。

    良久,两人低声交谈几句之后,才朝任亮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俩就不叨扰任爷了。”

    “两位客气了。”

    “后会有期。”

    ……

    杜家已经终止了跟范家的交易,把银子退给正在静乐的范三拨,并四处筹措大量骡马车和鸡公车,把两千石粮食装车等待发运。

    杜有亮本不想准备粮食的,在他看来,哪怕他父亲和两个亲弟弟,还有那些堂叔伯堂兄弟都死绝了,杜家也不能像一个下三滥的贼人低头。

    应该协助知县大人和另外几家缙绅,一举歼灭姓秦那狗贼,为民除害。

    这里面有他一份私心,所有青壮都死绝了,杜家就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但,包括他母亲和几个叔公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他,说两手都必须要准备,姓秦的该打,但不能把对方逼得太急,同时也要准备好粮食,把对方打疼了再重新谈判,出个几百石粮食把人都赎回来。

    若打不过姓秦的,逼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按对方所说的,把两千石粮食运过去了。

    粮食可以种,可以买,但人不能没了。

    杜有亮的母亲和几个叔公甚至亲自去筹措车辆,亲自在街面上散钱粮招纳人手,只半天时间就招了五百多饥民,只等那几家调集兵马,打姓秦的一轮之后,再视情况决定运多少粮食。

    杜有亮则另外招纳了三百饥民,汇合范家大公子范三拨的三百人马,在城外搭了十几口大锅,准备给饥民们吃顿饱饭。

    他自己则和范三拨一道前往吴家,看看吴家的人马是否召集完成了。

    到了吴家一看,吴家人马倒是不少,但正行色匆匆地奔赴各条街道,似乎在寻找什么。

    杜有亮和范三拨一脸疑惑,在门口喊了一声,门房探头出来瞧见是他们,便急匆匆往里去了。

    没多久,吴家的老管事脸色凝重地跑出来,只说了句“两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然后在前头带路。

    杜有亮和范三拨满腹狐疑,跟着老管事直直进了内院,并被请进了吴家的大堂屋。

    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堂屋的时候,杜有亮心里咯噔一声,瞬间便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范三拨也皱了皱眉头,一脸凝重。

    只见堂屋里,吴家正房一脉的族人几乎都在,一个个脸色沉重地坐在两侧,见他们进来,便纷纷把目光投到他们身上。

    吴老爷端坐在上首,脸色有些苍白,一个年轻小妾正不停轻抚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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