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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哲发泄愤怒的第一个目标是聂薇薇。
眼睛大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聂薇薇也恰好姓聂,自然而然成为聂清哲假想中的妹妹。
大学聂薇薇得了抑郁症,愈渐消瘦,双目无神,和聂清哲记忆里的妹妹差距越来越大。
之后很久,聂清哲都努力控制住了心里的恨意,直到有一次看见新闻……
电视里那个得奖的年轻服装设计师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吗?
聂清婷被李氏夫妻收养不久就全家移居到加拿大了,生活美好得像个童话。
她那双带笑的灵气大眼睛成了聂清哲变成恶魔的导火索。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重复在说:“刺瞎她的眼睛,然后杀掉她!”
那晚聂清哲第一次杀人。
每杀一个女童,愤怒就能平息一些。
但不够!远远不够!他要杀更多、更多人……
直到聂清哲在慕姜戈窗户外见到了可西,只一眼就发现,这个孩子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长得要比妹妹小时候还更可爱,性格听话又乖巧,一口小奶音甜得不像话。
“哈哈哈哈,只要杀掉她,我心里的愤怒就会平息,我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了。”
聂清哲狰狞地笑着,“我不停幻想着今天,终于到了结束一切的时刻了!”
蒋欣然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我警告你,刚才慕钟伦……也就是可西的爸爸,他打电话给我,说你就是凶手,他们已经知道你就是真凶了。”
“呵呵,所以呢?”
“我劝你去自首,争取得到宽大处理。”
聂清哲像听见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我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去自首?那不就是去送死吗?”
“至、至少,说不定可以缓刑……”
蒋欣然之后的话被聂清哲的大笑声打断了。
男人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你是想要笑死我吗?哈哈哈哈哈,缓刑。”
“你笑什么?”
聂清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抓来这里吗?”
蒋欣然愣了愣,疑惑,“为什么?”
“因为杀死慕可西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心里又紧张又焦虑又恐惧又不解,她撑着一双眼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杀死慕可西后,我会把你伪装成自杀的样子,然后在你手机里留下遗书,遗书内容就是你深爱着权逸,要为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你以为有人会信吗?”
聂清哲笑着说:“一提到权逸,你的表情就怪怪的,同年段的老师之间早就在传你和权逸的关系不一般了。”
蒋欣然强装镇定,拔高音量,“你是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慕钟伦发现你就是凶手了!你想赖在我身上,门都没有。”
“他们只是猜测,根本没证据。”
“想单凭一封遗书就让我给你顶罪,你以为其他人都是不会思考的蠢货吗?”
“可不止一封遗书,抱走慕可西的人是你,给她换脸的人也是你。”
聂清哲的话让蒋欣然眉头再一次皱起,“换脸的人分明就是你,监控肯定也拍下来了。”
“监控是拍到了,不过它拍到的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人,”聂清哲拿出放在透明袋里的面具,“而面具底下的人是你。”
“你想陷害我?”
聂清哲笑着点头,“没错,等警方找到尸体,看见遗书,发现面具在你口袋里,然后再对比监控,就能将这次连环杀人案结案了。”
说完,他伸了个懒腰。
“好了,”男人一副要开工的姿态,“告诉了你这么多,你也算能死得瞑目了。”
“你利用我,害权逸现在还被关押,现在又想陷害我给你做替罪羊……”
相信慕钟伦一定会赶来,蒋欣然尽一切可能拖延时间,想让他再说些什么。
“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绝对死不瞑目,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女人咬牙切齿道。
“你觉得我会怕鬼吗?如果这世上真有鬼,我杀的那些人为什么不来找我?”
确信这个地方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聂清哲慢悠悠地戴上手套。
他对清理现场已经非常熟练了。
为了不留下一根头发丝,他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好,拿起尖锐的利刃。
“你别想碰可西,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可西!”蒋欣然整个人趴在可西身上,护住还在昏睡中的小女孩。
聂清哲躬下身,随便一拽,蒋欣然就被甩到一边了。
后脑勺撞到柱子,她疼得面部扭曲。
“可西!”忍着头部的痛楚,蒋欣然带着绝望地大喊,“可西你醒醒,你快逃啊!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啊!”
之前和聂清哲说话时,她偷偷捡到地上一块碎铁皮,不停刮擦着绳子。
眼看聂清哲拿着刀居高临下盯着可西,蒋欣然终于割断了绳子。
聂清哲这会儿死死看着可西,还沉浸在关于妹妹的回忆和仇恨中,显然没料到蒋欣然竟然会朝自己冲上来。
两个人抢了一会儿刀子。
蒋欣然拼尽了全力,奈何力气实在是比聂清哲小太多了。
手臂上被划伤了两刀,推撞的过程中,她的头被聂清哲狠狠按在墙上。
连续撞了两次墙壁,蒋欣然眼前一黑。
聂清哲看着昏迷的女人,心想:检查出打斗痕迹,怕是不会判定为自杀……
不过慕可西不是会点柔道吗?
蒋欣然身上的伤痕可以是慕可西造成的。
想到这儿,聂清哲蹲下身准备抱起可西,让她指甲里沾有蒋欣然的皮肤组织和血液。
手还没碰触到可西,身后一声十分古怪的声音响起,类似于放慢的十倍的念咒声,嗓音像摩擦的沙子一样暗哑诡异。
“谁?”
聂清哲回头,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此时正看着自己。
造纸厂里没有灯,为了不被发现,聂清哲之前只在地上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他提着油灯一步步走近,发现对方是个孩子,猜想有可能是山里住的小孩,于是大声问:“小孩,你一个人吗?”
一边说,他一边握紧了藏在身后的匕首。
看不清楚面容,远远看起来只有一道黑影的孩子不说话,只是诡异地站在那儿,念着奇怪的咒语。
聂清哲又继续问:“你爸爸妈妈呢?别害怕,我是三城小学的老师。”
大约一米的距离,他终于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孩子,惊恐得瞳孔剧烈收缩。
小女孩眼睛的部位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还不停往外渗血,嘴里念的话越来越快,像在念经。
声音和画面结合在一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