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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承风静静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小女孩，半醉的眼睛里没有太多情绪。
随意往地上一坐，他喝完一罐啤酒，又拿起另外一罐，拉开易拉罐拉环，丢在地上。
“小风筝？”可西走到男人身旁，“小南瓜说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的。”
“喂，你会玩游戏吗？”
可西一脸懵懂，呆呆反问了一声，“啊？”
慕承风打开十寸小电视，连上switch，把其中一个手柄丢给小丫头，“和我玩几局大乱斗。”
游戏进入主界面，他按了几个键，随意挑选了一只索尼克，“喂，你快点挑。”
“我不叫喂，我叫可西……”
慕承风打了一个呵欠，不耐烦道：“我不管你叫可西还是可东，如果你不想玩的话，就出去。”
可西想起爸爸离开前和自己说的话，小风筝很有可能会把自己赶走，要努力留在他的身边。
“我玩，”小萌宝着急说完，手指了一下电视屏幕，“我选这个粉红色的吧。”
慕承风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放回地上，“转动遥感器，选中之后按最右边的键，真笨，连这么简单的操作都不会。”
“可西第一次玩嘛。”
女娃娃鼓了鼓小嘴巴，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怎么选人物。
她选了一只胖丁。
不知道怎么发招，可西只能胡乱地按。
没一会儿，可西操控的胖丁就被慕承风操控的索尼克打到悬崖底下了。
“啊？我死掉了吗？”
慕承风解释规则，“规定分钟内，谁被打落到悬崖的次数越多，谁就输。”
连续玩了几局，可西大概知道按哪个键是出拳，哪个键是跳。
她才刚觉得这个游戏有趣，慕承风随手把手柄丢在地上，“没意思。”
“小风筝不玩了吗？”
“我还以为那老头特地找个小丫头过来，可能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呢，没想到是个游戏白痴。”
感觉被小风筝嫌弃了，女娃娃撇撇嘴，委屈巴巴道：“可西不是白痴……”
“算了，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总之我不欢迎你，”慕承风打开门，“你走吧。”
小可西下意识抓住电视柜的一角，“我不走。”
慕承风身子歪靠在墙上，懒散地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道：“再不走，我只能把你赶出去了。”
“爸爸走了，可西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果你不收留我的话，我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爸爸？”慕承风低头打量了可西一会儿，“你说那老头是你爹？呵！”
小可西鼓着小嘴巴，不吭声。
慕承风对这孩子到底是谁并不在意，“你不想说，我也懒得问，我数三下，你从我眼前消失。”
小萌宝身子往后缩了缩，摇头道：“可西不走。”
“还真是死皮赖脸啊，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慕承风想把可西抱起来丢出门，结果小丫头两只手死死抓着电视柜，他竟然拉不动她。
难道是因为这几天只喝酒，一口饭都没吃，他力气比一个小丫头还小了？
“你不走是吧？”慕承风拉不动可西，挠了挠头，放弃道，“行，你厉害，我走。”
转身出了门，男人一路颤颤巍巍的。
可西不放心小风筝这个样子出门，着急跟上去。
“很晚啦，你喝了那么多酒，快点回去睡觉吧，小风筝……你回去睡觉……”
“如果你不睡觉的话，我们再玩刚才的游戏好不好？”
“可西之前没有玩过游戏，所以才一直输给你的，也许多玩几局，我就赢你啦。”
女娃娃一个人叽叽喳喳。
慕承风把她的话当成空气，又连续喝掉两罐啤酒，突然胃一阵抽搐，他冲进逼仄的小巷子里，扶着墙壁吐了一会儿。
可西担心，“小风筝你怎么啦？你不要再喝酒了，胃会坏掉的，小风筝吃晚饭了吗？我们吃拉面好不好？拉面热乎乎的，感觉吃完胃会舒服一点。”
她说着，想去拉慕承风的手，结果刚碰到，被慕承风一把甩开了，“真烦，那老头从哪找来的烦人精？”
“小风筝，你不要再叫爸爸老头了，小年糕他们都叫爸爸爷爷的……”
“呵……”
慕承风嗤笑了一声，“什么鬼爷爷。”
不再理会可西，他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丢了几个硬币，手指移动到写着“生啤”字样的易拉罐下方。
没想到在他按键之前，可西先选了牛奶。
一罐牛奶从左下角滚了出来。
慕承风眉头倏然皱起，朝可西愤怒道：“碍事的小鬼，你到底要干嘛？”
小女娃举着牛奶，“小风筝你喝牛奶……”
“不喝！”恼怒的慕承风用力一拍，牛奶从可西的手心飞了出去，滚了好几米的距离。
漂亮的琥珀色的大眼睛微微一撑，可西惊呼了一声“牛奶”，着急去追，一直追到了马路上。
七岁大的小丫头，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滚动中的牛奶上，完全没有发现飞驰而来的车。
“哔”
一声汽笛，伴随刺眼的车前灯，可西回头，还来不及反应，手臂被人往后头用力一拽。
千钧一发之际，慕承风把可西拉回到马路牙子上。
“你个白痴，你是想被汽车撞死吗？”
“可西不是白痴……”
“我说你是白痴，你就是白痴！真是受不了你了，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笨东西啊？”
慕承风赤红着眼，朝可西一阵大吼，“你带了电话吧？快点给你爸打电话，让那老头把你接走！”
可西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年纪小小的小女娃，被突如其来的一通训斥，她涨红着小脸蛋，再克制不住哭出声，“呜呜哇哇哇哇……”
“别哭了！”
可西仰着头，“呜呜呜呜呜呜……”
慕承风好不容易才有的醉意全醒了，无奈地扶着额，深吸了一口气，“小鬼，你想吃拉面对吧？我请你吃拉面，你不要再哭了。”
一听小风筝要带自己去吃拉面，小女娃哭声立刻止住了，破涕为笑道：“可西没哭了。”
“真是的，败给你了。”
慕承风拉着可西走到一家拉面店前，刚要把推拉门往右推，突然想到自己把钱全拿去买酒了。
他掏了一下口袋，发现自己只剩下几百円的日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