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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翡修薄薄的嘴唇多了个血洞,他疼得龇牙咧嘴,血顺着嘴唇上的小伤口往下流淌。
他用手捂住嘴。
“你咬我?你属狗的?”
周言卿呵呵一声。
“咬??”
她小手按住季翡修的肩,笑得温柔极了,但那眼神里,煞气满满。
真真是凶得很!
她模样贼野。
陡然抄起床边的花瓶,咣当一声狠狠砸在季翡修头上!
“一次两次三次,你还上瘾了你?对付像你这样的,抽个八百十鞭都算是轻的!!”
她抡圆了花瓶叮咣一顿捶,也不知是季翡修头太铁,还是这花瓶品质太好。
憨批被她捶得头破血流,可那花瓶愣是坚挺依旧。
良久,周言卿拎着花瓶恶狠狠地长吁一口气。
再看看龙床上,满头满脸的一身血,连俊美的容颜都糊满了血,在她一连串的暴躁疯捶下,红衣妖孽分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她突然开心不已,笑得花枝乱颤。
“这叫什么?这就叫,该呀!”
自作自受,削不死你!
……
季四爷的日常前呼后拥,出行总是带着一堆走狗。
之前清场,他那些走狗也被他撵到了紫宸宫外头。
周言卿随手扔掉花瓶,看见自己手上沾的血,她挑唇一笑。
之后慢悠悠地抓起季四爷真丝锦绣的红衣当抹布,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她手上的血迹。
她来到紫宸宫外:“送你们爷回去!”
季家的下人一脸懵逼。
有人脸色一变,像是察觉了什么。
等冲进紫宸宫,看见头部受重伤、人事不省的季翡修时……
要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周言卿早已被这些人的锋利眼神捅成血筛子。
“皇上!!!”
那些爪牙显然是气到了极点,面上一派狠色。
周言卿依然漫不经心,但那语气却暴躁,眼神也阴。
“皇你妈的皇!带上姓季的,滚!”
人都有底线,今晚季翡修一连串骚操作无异于坟头上蹦迪。
两人此前曾一饭泯恩仇。
不论季翡修当时是出于什么心,但他曾泄露关于杀神元帅索命的情报。
即使她并不需要,即使她早已从李赞口中得知来自元帅的威胁。
但人家这份好意,她得接,这份情,她周言卿也得领。
所以后续季翡修每天按时按点的跑来紫宸宫蹭饭,她客客气气的招待。
虽说有时被气狠了抡起小拳头叮咣一顿捶,但那种打打闹闹从未下死手,就跟开个玩笑差不多。
也是这货自己皮子痒,动不动就小狗来小狗去的,嘴贱欠揍。
然而她心里也有一杆秤!
果然两人的身份不对等,雍胤帝的身份从不与任何人对等!
所有人都在轻贱这个徒有虚名的皇帝!没人把皇帝当回事儿!!
好比摄政王萧衍的颐指气使,又比如季翡修的想亲就亲,甚至扯她腰带,对她用强……
他们到底拿她当什么?
不外乎是自视甚高,心有傲气,看不上她,看不起她。
他们其实一直是以居高临下的心态,像云巅上的神仙俯瞰地面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