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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周言卿抬起手轻轻揉揉他的头,她目中柔色令梁问炘感到放松,他顿时甜甜一笑。
安心了,不慌了,也不陌生了,这还是他熟悉的香香。
但他鼻尖嗅了嗅。
香香身有一种香气,但这香气……
今日闻着,有些莫可言说的古怪。
他歪了歪头,有些担忧。
周言卿握住他的手:“江鉴尘在外面,你去他那里,让他帮你看看伤。”
“那香香呢?”
周言卿冷邃的眸子瞟向被人制服的梁二爷。“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乖。”
梁问炘莫名的不敢放肆。
他怯怯地瞅了周言卿两眼:“问问没事的,真的!”
周言卿险些被他逗笑。
他顶着一身伤,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乖,最多一刻钟,我就去找你。”
梁问炘依依不舍,但最后,到底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这间暗室。
有人想搀扶他,但他摇着头,他不让人扶。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不喜欢让除了香香之外的人碰他,无论男女还是老少。
等梁问炘一走,周言卿瞟了一眼架子染血的刑具。
“这些,都哪来的?”
她昔日重金请求九重寺,也不过才只得了一条打神鞭而已。
可梁二爷这里,十几种刑具皆是特制的,比如支架板,鞭子棍子,各种型号大小不一的刀刃。
她拿起其中一把薄如蝉翼的剔骨刀,指尖轻碰刀刃,这刀很快,几乎还没等她产生感觉,就已划破她指腹皮肤,一枚血珠渗了出来。
是真正的削铁如泥,极其锋利。
梁二爷坐在轮椅,他攥紧了拳头力持镇定。
“呵……他倒是好命。”
梁二爷咬着牙,这并非他头一回见到周言卿,早在当年,差不多是十年前,梁问炘刚出事不久,这个人就常来梁家。
她连着两年时不时地往这边跑,如果她哪天没来,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比如她曾满世界奔走,甚至还曾去过吴国,那是她离开最久的一次,一来一回足足耗了大半年。
周言卿弯唇笑了笑,她提着那把剔骨刀朝梁二爷走来,手腕一翻,手起刀落,剔骨刀猛然扎进梁二爷的大腿,鲜血瞬间喷涌,染红了梁二爷的裤子。
梁二爷也难忍地惨嚎一声。
“疼么?”
她语气淡漠地问,但眼底的神色好似地狱里的野火。
拔出剔骨刀,又是狠狠一捅,脸神色不变,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朕的问问……炘,他比这更痛。”
“你这东西,哪来的?是何人指使你这般做?”
“你若坦白,朕或许可以给你个痛快。”
梁二爷咬牙切齿:“狗皇帝,你做梦!就算我梁超今日死在这里,未来那位大人也定会派其他人过来收割!”
他满脸冷汗,疼的身体直痉挛,冲着周言卿呸了一口。
周言卿神色晦暗:“看来还真是有人幕后指使。”
“你诈我?”
梁二爷的脸色变换一瞬。
周言卿:“兵不厌诈。”
一刻钟后。
林文洲脸色煞白的捧着一条帕子递给周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