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害怕(第1/2页)娘子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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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忱走进了崔家大门,被人带去了前院的书房之中。

    定宁侯府崔氏,太祖时立下大功授丹书铁券,如今已经传了四代,第三代定宁侯在边疆打了败仗,葬送了几万雄师被朝廷责罚,从此不得重用,崔家也开始显出败象,直到十三岁的崔祯偷偷离开家边疆投军,才算逐渐扭转了定宁侯府的局面。

    崔祯总会挑选出挑的崔氏子弟带上战场,有意的培养族中子弟,可见崔祯是个目光长远之人,所以与这位侯爷相处,要愈发多几分小心。

    聂忱见到屋子里的两个人,立即向主位上的崔祯行礼:“聂忱拜见定宁侯爷。”

    语毕又转向崔渭,唤了一声:“崔大人。”

    崔渭伸手道:“聂先生请坐吧!”

    下人端了茶上来,轻轻地阖上了书房的门。

    崔渭接着开口道:“聂先生可知我们为何请你前来?”

    聂忱点点头:“侯爷和崔大人为的是太原城内的几桩案子。”

    聂忱不等崔祯和崔渭再问话,接着道:“在下常年在坊间行走,做的都是走镖、缉捕朝廷悬赏的逃犯、为朝廷探查案情之事,能被侯爷唤来崔家,定是与这些有关,太原府如今闹得最大的就是盗匪案,侯爷是想要在下在坊间帮侯爷查问消息。”

    聂忱说完话抬头直视崔祯:“不过在下这样行走坊间的人,也有自己的规矩,在下事先向侯爷禀告,以免日后侯爷怪罪。”

    崔渭微微皱眉,侧头看了一眼崔祯,见崔祯脸上没有怒容,这才松开了眉角,不过这次却没有擅作主张回应聂忱。

    崔祯道:“说吧。”

    聂忱这才道:“我们这种人乃市井小民,靠的是朝廷悬赏过日子,让我们查案,我们只会在意案子本身,绝不敢妄议权贵和时局。”

    这话说的十分含蓄,崔祯目光深沉,这聂忱的意思是说,只会拿钱为他办事,不会依附他成为崔家的人,他还没有开口提及这些,聂忱拒绝的倒是很干脆。

    崔祯看一眼崔渭,崔渭掀开茶盘上的遮盖,茶盘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个20两的银锭。

    聂忱站起身:“多谢侯爷。”说到这里不禁脸上露出些迟疑的神情。

    “怎么?”崔渭看出端倪,“嫌银子不够?”

    聂忱道:“在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侯爷对此案应该有些线索,这一点恐怕衙门都及不上,为何会召在下这样的人前来。”

    崔祯抬起眼睛,目光中略微带着几分杀气,那是常年驰骋沙场的武将才会有的威势:“你知晓些什么?”

    聂忱不卑不亢:“周家女眷不曾带消息给侯爷吗?”

    崔渭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崔祯面色却依旧平静:“你怎知周家女眷会带消息给我?”

    聂忱道:“那要从近来山西的几桩盗匪案说起。”

    去年山西旱情,朝廷虽下发了赈灾粮,却还是因此多了不少流民,入春之后开始有流民踞山作乱,府衙发了种子和田地进行安抚,让流民耕种恢复农事,此举甚为有效,山西的流民也算得到了控制。

    谁知入夏之后,又开始发生盗匪案,那些大商贾有镖局押送货物他们不敢下手,那些独自行走的小商贾屡屡受害,太原府同知亲自查案却一无所获。

    这些情形崔祯、崔渭自然早就知晓,聂忱也不多说:“那些盗匪案中商贾虽丢失了财物,却不曾有人因此丧命,直到丁老爷那一桩案子,盗匪不但抢夺了丁家的财物,还向丁家商队所有人下了杀手。

    丁老爷重伤后侥幸逃脱,在官路上遇见了周家女眷的车马,等府衙的人赶到时,丁老爷已经丧命了,丁家人死状十分凄惨,特别是丁老爷父子全都受过折磨,这样的情形要么是凶徒泄愤,要么是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什么消息。

    我一路追查也想找到其中的线索,知晓了周家女眷在太原府落脚,就在周家女眷到定宁侯府做客当日,侯爷也从宣府赶回,于是大胆猜测,周家女眷也许从丁老爷身上获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前来交给侯爷。”

    望着沉默的崔祯,聂忱道:“难道我猜错了?周家女眷并没有拿到线索?”

    “拿了,”崔祯淡淡地道,“但未能交到我手中。”

    聂忱脸上立即浮现出惊讶的神情:“怎会如此?难道周家女眷半路被人盯上了,所以……”

    崔祯接着道:“那线索是在崔家丢失的。”

    聂忱神情反而平静下来:“这就是侯爷寻我来问话的原因。”面色虽然恢复如常,他心中却并不平静。

    他与长老爷分头去寻找丁家案的线索,在长老爷宅院中,看到那张舆图他就知道长老爷得手了,不过他想不到长老爷是如何找到的。

    听到定宁侯的话,他才清楚其中细节,周家女眷拿着线索来到崔家,原本要转交给定宁侯,却被长老爷拿到手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到线索却没有被定宁侯抓到。

    长老爷当真是厉害,怪不得每次都能抢先一步,千金易得,良师难求,长老爷不但是他的恩人,也是他半个师父,他日后要多向长老爷请教。

    崔祯道:“你可知太原府内有没有一个轻身功夫极高之人?”

    聂忱不禁道:“侯爷指的是?”

    崔祯道:“我看到那人的身影,却没能将他追上。”事后他带着人将崔家上下盘查一遍,确定那人已经不在宅院中。

    聂忱摇摇头:“太原府悬赏捉拿盗匪,最近坊间的确来了不少好手,但能够在侯爷面前逃脱,避过崔家的护卫的绝非寻常人。”

    崔祯道:“如果看到这样的人,立即要送信来崔家。”

    聂忱应声:“拿了侯爷的赏银,在下必当尽心尽力,坊间探听到任何消息都会禀告给侯爷。”

    崔祯站起身:“等会儿与我一起去府衙大牢。”

    崔祯快步走出屋子,崔渭立即跟了上去,兄弟两个走到内院里,崔渭忍不住道:“大哥为何要将丢失线索的事告诉那聂忱?”

    崔祯跨进东院内室中:“既然要他查案,就要说清楚。”

    崔渭不明白:“大哥之前还犹豫用不用坊间之人,怎么会突然拿定主意?”

    崔祯目光闪烁:“你有没有想过,今日在金塔寺,珠珠若是遭人毒手,结果会如何?”

    崔渭抿了抿嘴唇:“怀远侯必定要追查此案,不找到凶徒绝不罢休。”

    怀远侯在政途上没有建树,但是对妻女却格外的爱护,这次丢失马匹,怀远侯宁愿承担罪责被罚,不曾有任何辩驳的话,可如果涉及妻女结果就会不同。

    崔渭道:“大哥是担心有人故意将勋贵卷入其中。”

    “少用我们的人手,免得被人算计,”崔祯道,“如果就是简单的盗匪案,没有人在背后操控那是最好,万一有人想要搅动风雨,我们还能为自己留下退路,用坊间的那些人查案,他们并非属于我们定宁侯府,他做的事可以与我们有关,也可以与我们无关。”

    崔渭躬身:“还是大哥深谋远虑,”说着叹口气,“朝廷内斗不断,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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