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磨刀霍霍(第1/2页)乱世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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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作场一个院子里,李笠正在看“铠甲秀”,二十四名部曲分别穿着几款环锁铠(铆接),做着各种动作,体验不同款式之间的差异之处。

    环锁铠的基本样式,如同长袖衫,保护范围是身躯、双臂(到手腕),领口到锁骨、下摆至裆部。

    张轱辘此刻就穿着‘基本款’,然后带着锁链头套,除了脸以外,整个头部、脖子以及肩膀锁骨位置都有了保护。

    他做了几个挥刀格斗动作,又弯弓射箭,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郎主,这环锁铠穿在身上,肩膀很沉,双臂动作时,肩膀有些不便。”

    “没错,因为这环锁铠如同衣服。”李笠捏了捏张轱辘的肩膀,看着众人说:

    “整件环锁铠的重量有十几斤,若不束腰带,这分量都压在人的双肩,会压迫肩部肌肉,所以活动起来有压迫感。”

    这道理很容易明白,众人很快就想通了,李笠补充:“所以,接下来大伙要穿着环锁铠锻炼,技击、射箭,尽快适应这种双肩受力的感觉。”

    一旁,身着“加强款”环锁铠的韩熙,上蹿下跳了一会,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郎主,胸前铆着的这些甲叶,防箭倒是不错,可依旧防不了砸。”

    “这是环锁铠的毛病,软甲嘛,不防砸。”李笠敲了敲韩熙胸前铆着的一排排甲叶,“如果交手时,被对方用锤、锏甚至木棒砸中,环锁铠可护不住。”

    他见穿着‘锁链九分裤’的刘犊子在不断原地高抬腿,指着膝盖位置说:“那么,虽然穿了锁链裤,膝盖一样不能受力,被人踢中,一样疼。”

    “所以,还有护膝,护着膝盖骨。”李笠指着一个名叫郑原的部曲,让大伙看着郑原膝盖上带着的护膝。

    其实就是后世的摩托车护膝样式。

    “有了护膝,一般的碰撞不会让你膝盖疼得走不了路,护膝的板子是铁板,也不怕矛戳、刀砍、箭射,就是行动时有些阻碍,有些不方便。”

    李笠又拿起一个铁面,放在脸前:“带护面的兜鍪,多为骑兵佩戴,其他兜鍪,一般护不住脸,那么,一旦有人专门射脸,身上穿着铠甲都没用。”

    “有了铁面,脸就有了保护,不过戴上了总会有些许不适,但命只有一条,我想大伙会克服的。”

    “当然,若是内穿环锁铠,外穿札甲,可以说刀箭不入,不过分量至少要上三四十斤,穿久了累不说,还闷。”

    “札甲穿在身上,走动时甲叶会相互撞击、摩擦,发出动静,且动静不小,而环锁铠就不会,且外面穿了衣服,根本就看不出来。”

    “目前,我可以为大伙每人都配上一套,至于要什么款式,大伙自己权衡利弊,接下来,就要每日穿着,争取早日习惯。”

    一听到“每人都有一套”,部曲们眼睛一亮:这环锁铠他们从来只是耳闻,都没见过实物,据说连许多权贵都没有,是很少见的铠甲。

    如今人手一套,那是不错的。

    他们不知道李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软甲,也知道拥有这玩意算是犯禁,不过郎主这么下血本武装他们,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这可是权贵都没有的环锁铠,郎主却有本事弄到!

    众人如是想,却又有了疑问:这玩意都是铁环连锁而成,鄱阳天气潮湿,环锁铠必然容易生锈,那要如何清洗?

    李笠拎着一领锈迹斑斑的环锁铠,向部曲们展示了一会,随后放到一个装着沙子的木盆里,以沙为水来“洗”环锁铠。

    “沙沙”声中,李笠‘洗’着环锁铠,过了一会,将其拿出来,展开,众人定睛一看,却见这环锁铠散发着白光:锈迹早已无影无踪。

    “生锈了,用沙子洗即可,若是铁环断了,或者锈蚀严重,换铁环即可。”

    李笠说完,将环锁铠放下,看着眼前众人。

    有了环锁铠,这些战兵的‘防御值’大幅上升,那就意味着战斗中受伤的几率降低,不容易死,那么,可以执行一些‘低烈度冲突’的任务了。

    彭蠡湖里的水寇,虽然不乏亡命之徒,但总体而言,是一群乌合之众,他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铠甲,那么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日子,近了。

    他严肃的说:“诸位久经战阵,说起骑射、技击,我不如大伙,如今,就有一件事,需要诸位出力。”

    部曲们躬身行礼、表态:“郎主只管吩咐!”

    “好,梁郎有个仇家,至今逍遥快活,是彭蠡湖里的一个寨主,我,今年要取此人性命!”

    郑原闻言来了兴趣:“郎主,那厮什么来路?是不是要破寨?亦或是半路伏击?”

    “无所谓。”李笠摸着下巴,笑起来:“我,只要他的人头。”

    郑原和其他人立刻表态:“郎主尽管吩咐!那厮的人头,我等必然送到梁郎面前!”

    。。。。。。

    夜,李笠在房间里和武祥、梁森开小会,商量如何给梁森报仇。

    前年年底,梁森一家出逃,逃到彭蠡湖里一座寨子,做‘山湖人’,未曾料是跳进了一个火坑。

    那个寨子,其实是贩卖人口的中转站,梁森一家被“拆散”了卖,从此耶娘再无消息。

    现在,李笠决定要给梁森报仇,今年就要把那寨主钱五郎干掉,但对方有众多随从,不是那么好杀的。

    “我们没有人手,无法攻破寨子;也没有内应,能探得其人行踪、半路伏击,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李笠把情况挑明,梁森眉头紧锁:“那不如,再过一年,我听那几位教头说,如今操练护院,即便是练刀,也得练个一年,射箭的话,至少要两年。”

    “这个仇,其实没必要这么急着报,我不想因为急着报仇,把大伙都折进去了。”

    李笠听完梁森的看法,问武祥:“你呢?有何想法?”

    “我觉得...”武祥沉吟着,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我打听到很多消息...”

    李笠和梁森认真听武祥分析“山湖人”的情况,李笠则想顺势考察一下武祥的思考、总结能力。

    这一年多来,武祥带着人打渔时,认真打听彭蠡湖周边情况,如今对湖里的情况了解不少。

    散布在彭蠡湖周边湖汊的“山湖人”寨子,大部分存在已经很久了,却一直如同野草般,怎么都不会被官府铲除,问题出在哪里?

    其一,这些寨子多与各地豪强大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官府要动手,必然有忌讳。

    其二,这些寨子收拢各地逃亡百姓,但逃亡百姓可能会被寨主们当做奴婢贩卖,这可是笔大买卖,搞不好有官府中人得了好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三,要清剿这些据寨子,官府要调集不少游军,甚至出动官军,开支不小,收效却不一定大,郡县长官难下决心。

    那么,各“山湖人”寨子,其实在江湖上和官府那里都有许多关系,相互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才这么顽强,官府怎么都铲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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