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以后(第3/4页)乱世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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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也是嫁科举中选的才子”

    “倒是那些暴富的边贸员外郎,恨不得把金山银山往世家手里塞,给自己儿子求娶哪怕是庶女。”

    “可世家们再落魄,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这些市侩。”

    说到这里,媒婆嘲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许多士族入不敷出,撑不起排场,养不起交响乐队,还想着往日的架子。”

    王氏不太懂什么“交响乐队”,来了洛阳之后,只知道洛阳城里,除了基本的生活必需品,物价极高。

    所以,有钱人想要撑排场,开支极大。

    又流行什么“音乐会”,无论是官宦、士族还是商贾,想要维持自己的“体面”,就得经常出入这种“音乐会”。

    所以,靠着传统庄园过日子的士族,已经日益落魄。

    他们没有多少钱维持这样的生活,却又不得不聚集在洛阳,聚集在中枢所在之地,竭尽全力接近权力,却总是徘徊在外围。

    无论寒族、士族,子弟要当官,要么上战场玩命,要么靠科举,而科举考试竞争激烈,许多士族子弟总是考不中。

    考不中就当不了官,若是接连几代人不当官,士族,又如何称为士族?

    这才过了多少年,世家高门和士族的颓势就愈发明显了。

    于是,士族们昔日高昂的头颅,不得不低下,不仅士庶之别越来越模糊,连婚嫁都没那么讲究门第。

    她儿子有出息,考中状元,前途无量,所以,陈郡谢氏这种一流门第的世家,也主动来联姻。

    求的就是令狐琦这个“官场新秀”以后长成参天大树,也好提携妻族,维持妻族的门楣。

    这也是每次科举考试至少是会试一级放榜后的奇观:许多勋贵、世家专门派人在榜外候着,一旦有学子上榜,就立刻上前“谈婚事”。

    所以又有“榜下捉婿”的戏称。

    想到这里,她有些期盼:“这婚事,果然有戏?”

    媒婆见王氏松口,大喜过望:“有戏,有戏!!”

    。。。。。。

    “江南的棉花,得优先保障当地百姓的需求!!你们海贸司要外贸业绩,我们州县官府,要保证冬天百姓有棉衣、棉被御寒!”

    “令狐使君,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海贸司做事,从来是按规矩来,这白纸黑字的契约,说好了十月,湖州这边,要交这么多货,你现在说不够,这是打算违约?”

    “今年江南雨水过多,棉花产量受影响,不是我们故意违约!”

    “雨水过多?怎么桑树没受影响,棉树受影响?贵宝地能完成生丝的交货契约,怎么,棉花就不行了?”

    湖州州廨,刺史令狐琦和海贸司的“督办”,以及几位大掌柜,进行争锋相对的谈判。

    为今年湖州地区棉花减产后该怎么分配“配额”,吵得面红耳赤。

    自从棉花引入中原,从河西、陇右开始种植,经过了将近三十年的发展,中原各地,棉花种植面积越来越大。

    棉花也成了江南地区普遍种植的“经济作物”,并成为炙手可热的外贸产品。

    海贸司要为海商争取权益,一定要保证今年的棉花供货,而作为父母官的令狐琦,却要以百姓利益为优先。

    正相持不下,兵部来人,正好成了令狐琦的“救兵”:兵部要求海贸司暂停在江南对棉花的“提货”,由此产生的“违约金”和经济损失,由有司协调解决。

    “兵部插队也不是这么插!!!”海贸司的官员急了眼,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突然要那么多棉花,想干什么?误了海贸事宜,你们觉得少府寺那边很好说话是么?”

    “老兄啊老兄,这事情不是你我能质疑的。”兵部官员一脸淡定,“这么说吧,朝廷要收复故土,其他所有事情,都得靠后。”

    “故土?什么故土?”海贸司的官员觉得莫名其妙,“朝廷重设日南郡都有十年了,南中的爨氏又吃了大败仗,老实了,哪来的故土没”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在场的人们都意识到,这个“故土”指的是什么。

    对于令狐琦而言,兵部临时“摊派”的棉花份额,远低于海贸司要兑现的份额,所以,满足了兵部的“摊派”后,剩下的棉花,能够满足湖州地界正常的民间需求。

    所以,他就不吭声了,而兵部来人口中透露的消息,让他颇为期待。

    故土,对,汉四郡故土。

    收复了汉四郡故土,从此以后,楚国的版图,就不会有缺漏。

    。。。。。。

    “东都”开封,皇帝按例驻跸于此,要到冬末才回洛阳。

    上午,散朝归来的令狐琦,见儿子不认真读千字文,看水产志,气得抄起竹条就打。

    才刚刚开蒙的“小令狐”滑头得很,一边抱头躲一边大声嚎,很快,母亲谢氏赶来,挡在父子之间。

    随后,祖母王氏赶来,夺了竹条,质问:“你怎么无缘无故打大郎!”

    正所谓“慈母多败儿”,令狐琦看着这祖孙三人“沆瀣一气”,气得咳嗽起来:“大郎不做功课,看这水产志做什么!”

    “做什么?五年后,科举从州试起,加考自然,是加分题,怎么,你觉得大郎不需要这几分?”

    “什么?这从何说起?”令狐琦蒙了,王氏把做鬼脸的孙儿挡在身后,说:

    “今日晨报都刊了,你说你,一个当朝大员,成日里出入尚书省,怎么就不知道?”

    这下轮到令狐琦尴尬了:“这我是吏部侍郎,科举,是礼部”

    “哎哟,好像会试不是吏部主持的一般”王氏嘟囔了一会,考虑到要护着儿子“做父亲的脸面”,便把孙子带到别处玩耍。

    谢氏见令狐琦消了气,想起听到的风声,便问:“那件事,定下了?”

    “是啊,定下了。”令狐琦点点头,在一旁坐下:“朝廷收复辽东,灭了高句丽,设州县,但叛乱不休,如今要设都护府,我得走一趟。”

    “这一去要多久?”谢氏为令狐琦倒茶,令狐琦接过茶杯:“至少四年,回来后,资历也就够了”

    “你知道的,要选参议,这资历必须过硬。”

    参议是跻身宰辅之列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台阶,谢氏便不再问,换了个话题:“金城那边,托人来打听消息。”

    “什么消息?列了密级的消息,我是不可能说的。”

    “妾知道,他们只是想打听,少府寺的新式棉纺、织布机,那销售份额毕竟,到处都在争购。”

    新式棉纺机、织布机,可以大幅提升棉纺织制品的产量,可以让“从业者”的利益大幅提升,所以各地都在争购。

    但是,这机器十分复杂,只有少府寺的作场能制作,所以

    “这事自有河陇织造司向朝廷争取,我怎么帮?”令狐琦摇摇头,“棉花的利益,牵扯太大了,不是一两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除了自用,南方的棉花,要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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