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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尊就随了你的心愿!”玄天师说时,开起咒语。
原本晴好的天空,转眼雷声轰隆。一道紫色闪电,盘于祭台上方。
伊秋雪俏脸煞白,望着头顶处的闪电,人像失了魂一般。
两世为人,都让她这么痛苦,要是这道闪电能让她再次重生,下一世,她定会让这些带给她痛苦的人吃些苦头。
玄天师指头抖了起,差点念错咒语,他赶紧收回思绪。
伊秋雪因痛苦而大喊,剥皮抽筋般的痛,从她皮肉中一点点的渗了出来,刹那间,她已被烤成一团焦炭。
她最怕火,一直努力避着火,这一生终还是命丧于火中。
闪电形成的紫色火焰将她团团包裹,一股极强的窒息感让她晕死过去。
玄天师收起咒语,闪电跟着消失。
祭台上留下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众人瞥了眼那东西,大喊道:“天师威武!”
玄天师望着黑成焦炭的伊秋雪道:“此女已伏法,夜盛的未来还得靠各位!”
说时,紫影一闪,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团黑不溜秋的东西。
痛!从身到骨的,伊秋雪从未这么痛苦过,即便在梦里,仍让她疼出了声。
“神尊,我家主人是不是没得救了?”球球蹲在伊秋雪身旁,望着俏脸苍白,额上不断淌着冷汗的伊秋雪。
身旁的盆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帕子,这是球球为伊秋雪擦拭额上的冷汗用的,而此时已用去十九块帕子,伊秋雪的冷汗仍未停止。
玄天师没好气地瞪它,意思很明显,这世上还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再说,他又没想真正弄死她,拿雷劈她不过是走个形式。
她被冷冽寒种了东西在魂魄里,他要是不用这么极端的手法把那东西取出来,往后,她定会吃尽苦头,搞不好,会被冷冽寒蛊惑成魔。
见玄天师没出声,球球生气地将第二十块帕子扔入盆中,一只猫爪叉在胖腰上说:“要是我家主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你就怎样?你想跟本尊打一架?”玄天师回它。
球球扁嘴。
它确实想为主人出口气,可它打不过神尊。
“少在这里碍手碍脚!”
一道袖风拂来,球球像只皮球般地被甩出门。
伊秋雪仿佛又经历了一次被肖煜推下车的情景。
她拼命地抓住肖煜的手,求他不要松手,可肖煜半丝不为所动,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开,将她抛了出去。
她像一只游魂游荡在外,蓦然间心口一阵抽痛,垂首一望,一把发着蓝光的宝剑扎进了她的心口。
顿时鲜血喷溅,溅得她满脸都是,她痛得直抽搐,死死地盯着眼前,想看清刺她的人,却只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轮廓。
没一会,她又置身于火炉中,身躯被火焰包裹,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终于让她痛得惊呼起。
一个激灵,伊秋雪睁开眼,见自已置身在一间静室的床上,微微吁了口气。
屋子的陈设非常简朴,除了床就是一张木桌。
云里雾里的,她以为自已再次重生,可身体传来的痛感提醒着她,她还没死,此时还在玖阁大陆,至于这里是哪?完全没有印象。
门由外推开,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童子步了进来。
童子胖敦敦的,说话时嘴角处的酒窝微微凹了凹,一张萌化的脸越发显得生动。
童子捧着一只装着汤药的碗,执气腾腾的,时不时可见水雾从碗口中升起。
童子将汤药搁在床边的木桌上,对伊秋雪道:“伊姑娘快把药喝了!”
伊秋雪愣住,“认识我?”
那童子咧嘴笑道:“你是师祖抱回来的,谁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伊秋雪只跟玄天师说起过她的事,也只有玄天师知道她姓伊,现下听童子说起,断定,此时她身在玄天门。
“玄天师在哪?我要见他!”
伊秋雪想到与玄天师当初的约定,只要她熬过天惩,她就是个清白人。
如今看来,她已经熬了过来,是不是说,她与之前的那些人再无干系?
“师祖正在给弟子们授课,伊姑娘不妨等他下课了再找他。”
伊秋雪却不这么想。
自打在祭台上领教了玄天师的大公无私以后,她对玄天师已不抱什么想法,就连拜他为师的念头都没了,更不要说让她留在玄天门。
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上一会。
不等童子开口,她起身步出门。
她感觉身子沉得厉害,没走几步就累得喘气。
她扶着墙歇了口气,望着陌生的院落,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里走?
她背靠在墙上,抚了抚袖口,见袖里空无一物,瞬间石化。
不要说球球,就连花妖留给她的虚囊也都不见了。
伊秋雪惊出一身冷汗。
不会是在接受天惩时,球球跟着她一起遭殃了吧!
可怜的球球,自打跟了自已,它就屡屡受伤,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不是个好主人!
伊秋雪鼻口一涩,哽咽起。
此时有两名弟子往这边走来。
“师祖爷许久都不收弟子,这次居然对外说要招收一名弟子,还是名女弟子,真是百年难遇的奇事!”其中一名弟子砸吧着嘴说。
这两名弟子应该是负责来这打扫的,两人手中各执一把扫帚,大概是觉此地无人,便放心大胆地聊起八卦。
另一名弟子叹道:“也不是谁都能被师祖爷看中,据说菡敏师妹正在为这事闹心,还跟师伯闹起别扭。”
“她是要闹,她是咱们玄天门唯一的女弟子,现在师祖爷破例地要对外招收女弟子,辈份还比她高,她不闹心才怪!”
……
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聊得畅快。
伊秋雪已从两人的谈话中大致了解到情况。
玄天师要对外招收一名女弟子,孟菡敏心里不痛快跟她师父闹起别扭。
一想到,孟菡敏那张同楚绾绾一般无二的脸,伊秋雪心里很不是滋味,再加上之前跟孟菡敏有些小过节,她就更不想再见到孟菡敏。
“你俩是嫌为师给的任务不够重?”
一声冷喝响起,聊得正欢的两人赶紧缄口,持着扫帚对着来人唤道:“师父!”
伊秋雪闻声望去,见乐怀远站在自已对面,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