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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随着姜鑫这一撞,另三位忠直之臣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竟然也一起撞了柱子。
血顺着地面流过来,沾湿了韦长振的鞋子。韦长振连连退后三步,还撞到了他身后的人,一脸晦气的样子。
不是没有武将想要冲出来,但是禁军们个个刀出鞘,剑在手,虎视眈眈,只要谁敢再出来,他们的刀就会斩下。
有极低的声音在说:“莫呈匹夫勇,留得青山方有柴!”
如果所有人死在这里,皇甫宇轩只是换一批人,这世上不缺奴颜媚骨的人。可如果他们都死了,今天这里的事,谁来让世人知道真相?
梁王世子篡位谋逆,必然会粉饰太平,掩盖真相。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真相不会被掩埋,让皇甫宇轩所做龌龊事大白于天下。
慷慨赴死易,留下一双看着真相的眼睛,以及一张揭露真相的嘴,和此时的鲜血同样有意义。
死的虽只有这四个大臣,可他们的血,也使得场面极其壮烈。
那些对皇甫宇轩心中存疑的中立之臣,以及篱王信王等的势力,此时心中各有想法,反应不一。
中立之臣们心情愤懑悲痛,不要说不可能是事实,就算是,眼前此人,哪配为君?对逆贼窃国的悲愤,还有对这四位以身殉国的壮烈惨死,让他们心中血液奔流,何惜此身?可是,若此身没有了,以后岂不是只能任由皇甫宇轩指鹿为马?
他们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公理的,窃国谋逆者不得好事,自有人天下勤王,到那时候,就是他们站出来的时候。
而篱王信王这两派,此时却是心情复杂之极。
他们的主子这是败了吗?
难道他们辛苦追随的主子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不对,不是他们的主子不堪一击,是皇甫宇轩这个人太阴毒太狡猾。
假借成亲,却来了这么一出。
这样突然袭击,他们的主子猝不及防,这才栽了。他们不也一样猝不及防,所以被困在这儿了吗?
站出来质问或者给皇甫宇轩添乱?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他们还想到一个可能。
皇甫宇轩之前行事还有顾忌,那是因为他们的主子互相掣肘,谁也没能独大的缘故。
现在,皇甫宇轩这么做了,会不会他们的主子已经
如果是这样,他们跳出来干什么?上赶着送过去给人当吓猴的鸡?
这一轮明显是他们的主子败了,也许根本没有以后了,那他们跳出来表忠心又给谁看?
四个忠直大臣的死,不要说皇甫宇轩气冲斗牛,韦长振也是心中恨得很。这些不识抬举的东西,都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清形势吗?简直是找死!
皇甫宇轩怒道:“死有余辜!来人,把这些尸体拖出去,砍成碎片!”
右丞相夏世恩出列,他淡声道:“世子息怒!”
皇甫宇轩侧过头来看他,在一众气愤填膺的声音之中,竟然有一个平静的声音出现,倒也难得,而且,出来的是夏右丞。
另外,这夏右丞叫他息怒?他倒要听听。
他眯眼,掩下满眼的戾气,道:“嗯?”
夏世恩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戮尸,传出去也不好听。当初皇上对世子的确是欣赏有加,这点本丞相是认同的。但姜国公,陈钱柳三位大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四位性子急躁,一言不合,便气冲霄汉,且不论谁对谁错,也不论事实如何,四位已经付出了生命。生前种种死后不计,何况高位者若睚眦必报,不免落人口舌。”
“所以呢?”皇甫宇轩觉得这话不太好听,但是也不太难听,他决定耐着性子再听一听。
夏世恩道:“所以,皇上的丧事当然最大。等办完丧事,七天之后,皇太孙就可以登基了!”
听说要先办丧事,皇甫宇轩很是不爽。
不过,后面夏丞相说七天后就可以登基,这句话却是让他心中一喜,不过,这人城府深,面上没有丝毫表露,反倒打量着他,声音不阴不阳:“详细说来听听!”
夏世恩道:“国不可无君,但百善孝为先。南夏以孝治国,断没有先皇遗体尚未收殓,便迫不及待登基一说,这么一来,就算再堂而皇之,被有心之人误传,不免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何必急在一时?等丧事办完,新君即位便可,这是正常的程序,登基之时,当众宣读遗诏,新君即位,改年号,大典便完成!相信那时,断没有人再质疑了。”
有人怒道:“夏世恩,你食君之禄,原本还算清流,没想到最先投向逆贼的是你!”说着,一口口水啐了过来。
如果这话换成别人说,也许他们不会这么愤慨,也不会这么生气,但夏世恩是谁?朝中文官之首,有名的清流一派。
在他们心中,任何人都可能见风使舵,都可能左右摇摆,可是这个人不应该是夏世恩。
如果连夏世恩都归顺了皇甫宇轩,那姜鑫四人不是白死了吗?
或者他们心中更多的是一种信仰崩塌,或者是信任错负的感觉!
虽然那人离得不近,这口水只落了一半在夏世恩的脸上,但那是口水。夏世恩纹风不动,很有唾面自干的风度。
皇甫宇轩听得正是高兴,夏世恩真是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到了,当然,更高兴的是,夏世恩竟然站在他这边。他以为因为他对夏文锦的觊觎,夏世恩对他会有成见。
所以后来,他也歇了想拉拢夏世恩的心。中立没什么不好,只要他不投向别人。
谁知道这样的时候,还是夏世恩先为他说话?
这比赵太傅和韦长振为他说话,让他觉得更欣喜。
可是,竟然有不开眼的这时候跳出来捣乱,他大怒,喝道:“拿下!”
夏世恩摆手道:“世子不必动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再说,今日若是杀人太多,于世子名声不利。”他一指姜鑫四人尸身:“今日的流血,有他们四个足够了!世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