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紫面阎罗(第1/1页)兼济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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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女子被陈宪这般侮辱,竟然没有丝毫着恼的意思,反而吃吃的笑了起来:“小哥儿真舍得把奴家卖掉吗……”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院中有刀剑相互撞击的乒乓声响传来,紧接着随着一声闷哼,便有几道黑影跃上了院墙,纵身从院内逃了出来。

    “谁!”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到了妩媚女子的身边,继而神色阴郁的望向许家宅院的方向。

    这须发皆白的老人,赫然便是白莲教的护法秋先生。

    他心头惊惧,这小小的许家竟会有如此高手——自己一行四人潜入宅院之中,还没来得及动手,便陡然遇到三名刀客的突袭,对方的刀法大开大合,短短几个交手的瞬间,自己的肩膀就硬生生吃了一掌。

    而更让他惊惧的是,他混迹江湖数十载,心头清楚的知道放眼天下能够将刀法施展到这个程度的高手,绝不会超过五人。

    若当真是那五个人之一……今晚恐怕难以善了。

    随他逃出院子的三名黑衣人,此刻更显狼狈,竟有两人分别于腰部和肩膀负了伤,各自执着兵刃面色严峻的望向前方的高墙大院。

    “呼哧——”

    有衣袂在风中猎猎而响,三名刀客从院中一跃而出。

    “紫面阎罗苏心惩!”老者一瞧清楚正中的那人,便惊诧的喊出了这句话来。

    “苏……你来做什么?”妩媚的女子也蹙起双眉,有些诧异的看向挡在陈宪身前的健壮汉子。

    苏心惩脸色依旧青紫,他穿着一袭单衣,随手拧着一把朴刀。

    唯独没了那满脸的络腮胡须,确实是如他自己所说,少了几分凌厉……反倒像是喝醉了酒的乡野汉子一般。

    “这是我的客人。”苏心惩回头瞥了一眼陈宪,旋即转过脸来,淡淡开口道:“春娘子、邱弓湖,你们走吧。”

    “什么客人!”邱弓湖皱起双眉,冷声说道:“我等在此地是奉了长老之令!”

    苏心惩淡淡说道:“重要的客人。”

    “重要到什么程度!莫非比我教的大事还要重要!”邱弓湖冷声责问道:“这鲍家乃是我教天兵能否突出东南三省之围的关键!”

    苏心惩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须发皆白的老者:“莫非这世上只有鲍家有船不成?离开上海县,立刻。”

    他在“立刻”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似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

    邱弓湖适才短短几秒钟的交手就吃了暗亏,此刻明显有些畏惧苏心惩,迟疑了几秒,神色惊疑不定的张了张嘴,却没有接话,反而将目光瞥向身边的春娘子。

    春娘子神色一冷,她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柄软剑,开口说道:“奴家便是不离开你又能如何?”

    苏心惩将那柄朴刀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蔑然的瞥着眼前无人,言简意赅的说道:“不走,就死。”

    “奴家便要瞧瞧你这紫面阎罗有什么本事!”

    话音刚落,就见粉色人影一闪,须臾间就到了苏心惩的身前,那柄软剑在这漆黑夜间犹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扭曲晃动着刺向苏心惩的颈间。

    “哼。”苏心惩冷哼一声,手中朴刀陡然一扬,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对方的剑刃荡开。

    “铮——”这一刀挥出,金铁相击之声转瞬便响起。

    春娘子只觉得执剑的右手虎口竟被这看似随手挥出的一刀震的隐隐发麻,旋即对方刀锋所挟的巨力竟仿若滔天巨浪,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一般。

    这位被教中高手称作白莲教用刀第一人,东南第一刀的紫面阎罗苏心惩,仿似轻轻的一挥刀,便让她胸口气血翻涌,真气仿佛也随之被那惊天巨力所牵引紊乱,她从未和眼前这个刀客交手过,但想来对方即使再强也是有限……

    可,自己竟然连对方的一刀都接的勉强了!

    春娘子的惊愕还没完,苏心惩便左腿向后蹬出一步,朴刀向面前女子横斩而去。

    他是紫面阎罗,他只信掌中刀,于是他便只练刀,只练挥刀。

    这一刀,疾如雷电。

    春娘子几乎是刚反应过来,那柄朴刀的刀锋便已经到了眼前,她下意识腰部发力向后一仰,下一瞬间刀尖便从她的下颚划过。

    二人交手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春娘子却仿似从鬼门关走路过了一遭,她此刻虚汗直流,神色惊惶的看着几步之外的苏心惩。

    对方收手了!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刀只是威慑……

    如果对方刚刚没有收手,或者……苏心惩身边的那两名刀客出刀的话,恐怕她此刻已经身首分离了。

    然而,刀尖她避开了,刀风却划破了她肩膀上那两条柔若无物的绑带。

    轻纱缓缓的从她的身上滑落,直到最后一寸布料依依不舍的从新剥鸡头似的胸前落下,那白腻妖娆的躯体,就这么赤裸裸的展露在了诸人之前。

    春娘子在纱裙落在腰间的一瞬,伸手拉住了它,她抿了抿唇,再次后退了两步,又惊又俱的瞥着面前早已经停手的刀客,语气中透出些许恼愤:“苏心惩,你确定要搅起我教内讧?”

    “我只听两个人的。”苏心惩蔑然笑了笑:“你们什么劳什子大事业,与我无关。”

    “苏心惩!”邱弓湖见武艺和自己相近的春娘子几乎是一瞬间便同样吃了大亏,而自己此刻肩膀依然隐隐作痛,定然是伤到了经脉。

    他犹豫片刻,竟不敢再上前一步了,张口威胁道:“你身手便是再如何了得,又岂能是长老对手?你莫非要忤逆他的意思?”

    “哦?”苏心惩挤了挤眉毛,佯作不知:“长老什么意思,为何没和我提起过?”

    春娘子退到了邱弓湖的身边,单手捂着胸口的衣服,语调之中再无妩媚,竟有了些冰冷和凶厉:“你在此处与我等装傻也是无用,便等着教规的惩处吧!”

    “好!我等着。”苏心惩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继而突然双眸狠狠一蹬,陡然间提高了音量:“你们还不滚?”

    二人被他这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再次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