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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章此时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说不上舒服，也说不上难过。
难过的是自己跟着唐青川两年，其实也就是个打杂的，不过萧章明白，自己本来就是个打杂的，而且还仅限于在文物修补这方面，老师唐青川真正厉害的是汝瓷的烧制和玉雕，但是自己却一无所知。
若不是昨日自己有些惊人的表现，算是半只脚踏进了这个圈子，或许这辈子都很难走进唐青川的世界吧。
当然，萧章也有些舒服，舒服的是自己终究还是在此刻进来了，唐青川能和自己说这些已经证明接纳或认可了自己。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成为老师真正的弟子也不无可能。
“老师说笑了，弟子这么久也是受到老师的熏陶，所以才不由自主对这些事物感兴趣，所以自己瞎琢磨起来。”萧章笑着说。
“不容易，现在的年轻人很难做到这一点了，能够真正的自己主动的去研究，就很不容易了，你还算是优秀的，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问我吧，别自己瞎捉摸。”唐青川呲溜又是嘬了一口茶。
这几口之后，茶壶基本也就空了，萧章一伸手接过茶壶，又去给满上水。
“萧章啊。”
“弟子在。”萧章递上茶壶说道。
“我问你，汝瓷常见的釉色有哪些？”唐青川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萧章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还对我考试了？
幸亏的是萧章之前获得了汝瓷基础鉴赏技能，这方面的知识脑海中还是有的。
“回老师，汝瓷是以汝窑烧制的青瓷而闻名，有天青，天蓝，豆绿，月白等釉色，当然也有粉翠这种稀少而美丽的釉色。”萧章老老实实的回答。
唐青川点了点头呲溜一口茶，继续说道：“那烧制汝瓷的原材料是什么？”
萧章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点广啊。
“回老师，一般情况下，石英、黑长石、黄长石、高领土、粘土、方解石、白云石、草木灰等都是原料，经过加工后形成泥料和釉料，在经过捡选、漂洗、破碎、研磨、陈腐等工序方可进行汝瓷成型制作。”萧章的回答还算是中规中矩。
唐青川又点了点头，暗道这小子基本功还算是不错。
呲溜一口茶问道“那我再问你，天青釉和天蓝釉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就有点超纲了。
唐青川很想试一下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的极限到底在哪。
萧章所能掌握的基本知识基本上也就在这里了，都说了汝瓷的基础鉴赏知识，萧章还能分得清天青釉和天蓝釉，最多到月白釉，若是在深一点，萧章的记忆中就没有了……
“回老师的话，汝瓷的天青釉特点明显，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玛瑙入釉，清雅素静，温润古朴，平滑细腻，如同美玉，而天蓝釉弟子确实了解不多，色似雨过天晴云破初，形体端庄大方，有一种青蓝相应的光泽，釉汁莹润，这是天青釉和天蓝釉的特点。”萧章的语速已经变慢了。
“哦，那月白釉呢？”唐青川继续呲溜一口茶，眼看着三个问题茶壶又空了。
“这月白釉么，釉汁温润如玉，拂之如脂。”萧章十个字全部概括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最后一个问题。”唐青川笑着说。
萧章一看这唐青川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在提下去自己可真就招架不住了。
啥时候把系统的汝瓷大师级鉴赏弄来吧。
萧章小心翼翼的准备聆听唐青川的问题。
唐青川淡淡的说：“先把这茶给我满上。”
萧章连忙将热水壶拿了过去，慢慢的倒上茶，又递给了唐青川。
唐青川接过茶壶，仔细的握在手中，然后浅浅的饮上一口说道：“今日喝了你倒的三壶茶，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顿了顿，唐青川笑着说：“萧章啊，你愿意和我学习制作汝瓷么？”
萧章懵了。
唐青川说什么？
不是应该再问一个高难度的问题么？比如问一下窑口温度如何控制，多少度合适，或者上釉厚度以及后期开片的之类的问题，这些都是萧章肯定答不上来的啊。
“怎么？问你话呢？”唐青川一看萧章愣住了，顿时笑着说。
“啊，老师，你说你要教我烧汝瓷？”萧章确定自己没听错吧。
“当然，我也老了，也要找个传承人将这本事传承下去不是。”唐青川点着头。
“我当然愿意啊，老师，我太愿意了，老师您是汝瓷届的泰斗，人家都尊称您为青白圣手，能够和老师学习汝瓷的烧制是我的愿望啊。”萧章乐坏了。
虽然系统可以很快的灌输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和知识，但是有着引路人作为时刻的关键指导，这太重要了。
而且自己现在脑海中就有入门级的汝瓷制作技艺，虽然系统说是给封上了，但是萧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现在能够回忆起很多入门的知识，甚至于张口就来啊。
等到系统给自己解锁大师级别的技艺，还不如先和老师踏踏实实的学上一些，只能说自己是不断的打磨，多方面学习，精益求精。
“好，你跟在我身边这两年，人品我是看在眼里，我们这行有着自古传来的规矩，做学徒要先学三年，学的就是做人，人品好，才能学习技术，否则只会用在歪道上，你的人品自然是没问题，所以现在收你这个关门弟子，我也放心。”唐青川回忆起这两年萧章跟着自己做学徒的点点滴滴，确实很不错。
从没有过怨言，踏踏实实干活。
“经过我刚才的观察，你的悟性也很不错，汝瓷这方面很多知识你都是无师自通的，也算是入门的事情不用我去教了，为师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纯粹的匠人，为了传承我华夏的传统技艺而为之奋斗。”唐青川满脸严肃的说着。
萧章连忙点了点头，唐青川的话萧章自然是记心里了。
或许萧章能够选择入这行，也就是被这些老一辈的匠人精神所感动。
无论这些老匠人怎么样，但是对待自己这门手艺，满脸的骄傲，傲魂与傲骨。
老工匠人永远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