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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萧章有些一时语塞。
“没关系，没有谁是一窑就能成为优秀匠人的，练手练手，唯手熟尔，你想学我可以慢慢教你啊。”唐青川点着头说。
萧章感动点着头，暗道来不及了啊，大佬……
上苏家大门之前烧不出来就要被强制扣除好多小钱钱的……
“这窑什么时候出窑？”唐青川将目光放在萧章身后的窑上。
萧章看了看时间，说道：“下午三四点钟就可以了。”
“那好，我陪你等，我也很期待啊。”唐青川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不一样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有唐青川在身边，萧章的内心非常的安稳，上次自己烧窑的时候，正好赶上老师修补文物也不在这，也是在出窑的时候才到的，这次倒是提前了一些，还赶上了最后的烧制过程。
唐青川真不愧是烧制汝瓷的大师。
虽然在烧制前的那些过程中并没有过多的去给萧章意见，而是靠萧章自己发挥，但是在烧制窑中，却让萧章学到了很多东西。
“你看这温度的变化，证明此时析晶……”
“你看这这冷却后的温差对开片的影响……”唐青川拿着从窑出夹出来的小片样品料说道。
萧章不得不佩服，老师傅能够注意到的点太多了。
……
临近中午的时候，唐青川本想出去买些吃的，没想到却被苏雨梨先来一步。
苏雨梨这次依旧是拎着两份午餐，却没想在这里还见到了唐秦川。
“唐爷爷，您好！”苏雨梨俏皮的说着。
今天的苏雨梨穿的非常休闲，整个人看起来正常多了，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粉红彩色的问题少女模样，唐青川似乎也能看下去眼了。
“雨梨又来给萧章送饭了？”唐青川流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
“是啊，唐爷爷，萧大哥太能吃了，一个人要吃两份，都要把我吃穷了！”苏雨梨指着自己手中的两份卤肉饭说道。
说道这里，苏雨梨似乎发现唐青川也没吃饭……
“唐爷爷要不一起吃……”
“不用了，你们年轻人吃吧，我正好有事出去一下。”唐青川觉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比较好……
随着唐青川的离开，苏雨梨也似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不光是唐青川不自在，苏雨梨也很不自在。
“萧大哥，快吃吧，我还以为唐爷爷也吃的话，你该不够吃了。”苏雨梨笑道，伸了伸调皮的小舌头。
萧章真想告诉苏雨梨，其实自己真的不是大胃王，一份饭可以吃饱的，真的不用特意带双份，当然双份自己也是有实力吃下去的……
好吧，两份卤肉饭，吃吧……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唐青川才回来，似乎是特意为了避开苏雨梨，又似乎是为了给萧章和苏雨梨留出私密空间。
但是没想到即便是两点了，苏雨梨还没走……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但是这也不能不回来了啊，再有一会萧章就要开窑了。
“唐爷爷回来了啊！”苏雨梨起身问好。
“哈哈哈，雨梨还没走呢……”唐青川尬聊。
“没呢，我先看看萧大哥出窑，现在圈内都再传萧大哥烧制的汝瓷颜色特别纯粹好看，我还没看过的，今天下午就在这等着了。”苏雨梨笑着说。
“好，好啊。”唐青川觉得自己没啥要说的了。
三个人继续尴尬一会。
时间也一点一滴过去。
终于到了要开窑的时候。
萧章此时的心里特别的紧张。
虽说自己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是烧制的，即便是没成功也正常，但是万一……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好的啊。
开窑老流程……
“准备开窑！”
火已经熄灭了有一阵了。
温度也在慢慢的下降。
萧章上前慢慢的打开窑门……
仿佛是木琴在叮咚作响……
熟悉的开片的声音，每一次萧章听着开片的声音都会非常的陶醉。
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美妙了。
世间的乐器也弹奏不出的美妙之音，细密而紧凑。
这次萧章一窑内烧制的汝瓷数量非常之多。
比之上次足足多了五倍，所以开片声音交叉重叠，形成叠音比之上次更加悦耳动听。
更加让人神往。
待温度慢慢的降下来。
萧章上前拉出货架车。
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汝瓷上的开片依旧在进行着。
这美丽的开片真是太惊人了。
这是萧章第一次看这种大型的器皿汝瓷现场出窑开片效果。
几道细长的开片纹路贯穿瓶体，在纹路之内，小的开片不断的出现其上，就仿佛是动画一般，肉眼几乎跟不上其速度，在瓶子的瓶身上，同时几处一起开片的视觉效果当真是太美了。
而且耳中还同时带着动感的开片声音，当真是让人觉得此情此景美妙至极。
萧章，唐青川，苏雨梨三个人的目光全都盯在这一货架车的汝瓷鹅颈瓶上。
当真是满满一车的艺术品。
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
没有任何意外的。
直观看到的汝瓷鹅颈瓶全都是天青釉色。
极致纯粹的天青釉色。
没错！
比之上次萧章烧制的汝瓷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天青釉色。
就仿佛这世间最罕见最少有的颜色被萧章垄断了一般。
只要萧章之手才能烧制出如此美丽的颜色。
唐青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不愧是自己的弟子。
太出色了。
自己原本还担心这一窑烧制出来达不到之前的釉色。
现在一看是自己多虑了。
自己的弟子萧章真的是太优秀了。
这一窑汝瓷就冲着纯粹的天青釉，绝对精品。
苏雨梨的眼睛更是睁的大大的！
天啊，自己也看过无数的汝瓷，自己也是出生于汝瓷世家，可是这辈子也没见过汝瓷颜色的天青釉啊。
虽然这几天听闻了萧章的传闻，但是第一次真实的看到之后，苏雨梨也依旧被震撼到了。
这世间真的有人能烧制出汝瓷颜色的汝瓷么？
这一抹纯粹的天青色就仿佛是天边雨过初晴的那般让人迷离……
萧章倒是不关心这些。
这天青釉纯不纯粹他完全不关心。
他的目光在不断的扫射着……
这一窑三十几件汝瓷中，到底有没有天蓝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