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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楼叶槿汐还是把徒弟叫到跟前,细细叮嘱了一番。自己那老妈是个什么性子叶槿汐知道,要说自己是个泼辣的,那老妈就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做事儿只凭自己高兴,万一惹了她一个不开心,小七虽然是自己徒弟,估计老太太也不带留情面滴。
“七啊,过两天师父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叶槿汐说。
“嗯,一个很重要的,比山上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的人。”看着师父凝重的表情,叶七七闪着大眼睛说。
叶槿汐亲了徒弟一下:“我家七七就是聪明!可是就算再聪明,这一次七七也要小心噢。我要带你见的人,是我母亲,她原是苗疆大祭祀,复姓公孙,名露瑶。世人只知七圣堂堂主叶连山的威名,却不知道我母亲公孙氏的本事甚至要胜过我父亲一筹,单说下毒一项你四师伯十个都未必是我母亲一个人的对手,其它的像盅术用药下降头之类,当年我几位师兄也在她那儿受益良多。只是苗族女子婚后便不爱抛头露面了,因而外界对我母亲知之甚少。”
叶七七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比之前更闪亮了。
下毒比四师伯还厉害噢,又精通苗疆蛊术,那不是又有东西可以学了?不知道有没有小白虫虫呢?四师伯那只七七真的很想要噢,只是四师伯总把它放在肚子里,七七一直没能得手。苗疆大祭祀啊,手头上怎么也能有几只冰蚕吧,要是把老太太哄高兴了,说不定能给自己一只呢……
看着徒弟的表情叶槿汐就知道她动的是什么心思了:“我带你去见她老人家确实是想让她教你几招,但这个事儿其实不太容易办到。我母亲那人吧,性格比较特别,就是吧,她对她看上眼的人好得没边儿,对她看不上的不管是谁的情面都不给。”
七七点点头:“就是说,我要是不能让老人家看对眼儿,她绝对不会教我功夫,就连我是她亲闺女的徒弟她老人家也不会教。”
“对。”叶槿汐点点头,“她老人家不喜欢的,别说是教功夫,就连多说几句话多让她看两眼她都不耐烦。”
“那六个宗主里面,老人家最喜欢哪一个?”叶七七想先探探路子,看老太太喜欢那种风格的,是韦师伯那种冷酷范儿的,还是栾师伯那种温柔甜蜜款的,或者是雷师伯那种铁血硬汉型的……无论老人家喜欢哪一款,都难不倒叶七七。
可等了半天,叶槿汐也没回答出来,而且看师父的模样,叶七七觉得,师父她,好像被自己的问题难住了。
“难道,六个师伯都不得老太太欢心,甚至包括自己的师父,那老太太的亲闺女?”叶七七想。
叶槿汐叹了口气,说:“其实吧,我妈她真的是对我们七个都不太亲近,也包括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妈她对动物好像比对人有感情,这回她肯见你,也是因为我之前和她提过你小时候被狼养过那回事儿。我妈她原来养过一条狗,叫旺财,是只四眼儿小土狗,浑身都是纯黑色的,只有四只脚是是雪白的,我妈天天抱着,对旺财比对我还亲呢。大约十年前吧,有一回我去看我爸,旺财跟着进总堂了,后来就丢了,然后我妈就不干了,发动了全山的人都去找,最后也没找着。我妈一气之下和我爸大吵了一通,说是老头儿没看好,又说我们对旺财不上心,闹完自己跑后山石屋里住着去了,一住十年,再也没出来过。山上的人她谁也不肯见,就连我每年去看上她三回也有两回只能隔着房门和她说几句话。”
叶槿汐一番话说下来,连双Q高到七圣山上绝无仅有的叶七七都愣了,这是个什么老太太啊,为了只狗丈夫女儿全不要了,一生气就跑石屋里一个人呆着去了,还一气就气了十年,还就不出来了!
“狮虎,你确定,老太太就是因为丢了只狗,就不回家了?”叶七七总觉得这里头应该还有别的事儿。
叶槿汐想了想:“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出别的了,我爸和我妈虽然感情不是太热火,但也没见他们怎么吵过架,我与六个师兄和我妈都不是特别亲近,但也都挺听她的话……除了那只狗的事儿,真没人惹着她,再说,就她那脾气加上那身本事,谁敢惹她啊。”
当师父的都想不出来了,叶七七也没真见过那老太太,当然更找不出老太太闭关不出的理由了。那好吧,就全当是为了那条狗吧,如果想个办法把这个事儿给解决了,老太太是不是就能回七圣堂了,就能乐意教自己了呢?
叶七七转着乌漆漆的大眼睛,认真地谋算起来。
第二天,七七带着她的小灰灰,下山去镇上了。
镇上有个禽畜市场,其规模是附近几个城镇里最大的,卖牛卖羊卖鸡鸭鹅的都有,单是卖狗的一条街就有百十米长。
叶七七带着小灰灰,在一长排狗笼子中间走过去,一只一只认真看着笼子里的狗狗。
小灰灰紧紧跟在叶七七身后,它还从来没在这么多狗中间呆过,虽然有点儿小紧张,但还是尽可能挺胸抬头目不斜视。
有我家狼王在呢,你们这些小东西,再多个十倍八倍的,那都不是个事儿……
一人一狼走完了整整一条街,叶七七也没找到她要找的目标,不禁有些失望。
一抬头看见不远处聚着一群人,还不时发出哄笑声,好像在看着什么热闹。
七七走过去,小灰灰紧跟其后。
从人群缝隙间挤过去,一瞧,叶七七也乐了。
一只青白色大狗趴在地上,翻白眼儿、做鬼脸儿、摇尾巴、后滚翻前滚翻、翘臂蹬爪……不停地变幻着奇怪的造型,对着面前一只大獒做着各种挑逗。
那狗长得挺像狼,但比小灰灰漂亮,看上去也没那么凶,配上它的动作表情,非但不凶,还挺搞笑的。
七七想到师父和自己说起过,她前世养的那只狗——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