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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顾东城在那喊赌坊还打小孩儿、还要拐卖儿孩什么的,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小孩儿”了,先就用这个救救急吧,事后要是舅母怪罪起来,是打是罚,自己认啦!
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李惟一急急打断对方的话:“舅母!被打的不只有我朋友,还有我表弟!他们,都快被赌坊的人打死啦!”
仪态万方的笑容,马上,就碎裂了……雍容华贵的仪表,立马,就顾不上了,那妇人一伸手呯地抓住李惟一的袖子,嗓音猛地抬高了八度:“你说谁要被打死啦?”
“我表弟,你儿子啊!”
妇人更急了,抓着李惟一的袖子就一阵晃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在那里面安排了内线,还有阿影……对,阿影呢?我不是让他去护着你表弟吗?”
李惟一:那是您的安排,我哪知道啊。
于是摇头:“我没看着啊,我真没看着啊!”的确,李惟一刚一上楼看着他表弟在那儿赌呢,他就跑了啊。
妇人跺脚:“都是一些没用的!”跺完松开李惟一的袖子,往旁边一伸手:“西施,刀来!”
妇人左侧一身材健硕的女子,将一把短柄腰刀双手递上。
那华贵妇人接过在手上掂了掂:“早知道应该带我那把大横刀来!”
另一侧一名满脸横肉的健仆道:“娘……夫人!我回去取!”
那妇人一摆手:“来不及了!飞燕、西施,我们走!”
两名健仆各自抽出武器,跟着她们的夫人,就奔着多金赌坊的方向跑。
李惟一在后面喊:“舅母,那赌坊里养的打手多,你们三个,小心吃亏啊!”
妇人头都没回:“你速去开封府,让他们韩知府带兵来!”
“哎!”李惟一答应一声,转身又往开封府飞奔,去请救兵去了。
妇人带着俩健仆冲到多金赌坊,赌坊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那人叫一个多,还有刚听着信儿往这儿赶的。
飞燕西施仗着身宽力大,护着她们主子就往里挤,好容易挤到一楼楼梯了,却再也挤不上去了。
旁边儿的人都不高兴了:“哎那个胖丫头,你往哪儿挤呢?”“哎,你踩我脚啦~”“你俩,挤也没用,没看里面堵着呢吗?”“对,你挤进去也上不去楼,出人命的地方在三楼呢,三楼一大堆人正往下跑,两边现在卡住啦!”
飞燕西施一听都出人命了,更急了,这说啥也得挤进去啊。
还是那妇人当急立断,喊了一声:“飞燕西施,咱们出去!”
于是仨人儿又往外挤,挤回了多金赌坊门外。
站到楼边上,妇人指了指上面的窗户:“你俩,蹲下,我踩着你们从那儿上去!”
飞燕西施领命,蹲在墙下,妇人刚好一脚一个,踩着俩肉墩儿就往上爬。
二楼倒还好说,飞燕西施慢慢直起身,那妇人努努力双手扒着窗台,也就爬上去了。可三楼就费了劲儿了。
飞燕西施在下面提心吊胆地看着她们的主子,那千金之躯在楼上挂着,掂着脚尖踩着二楼窄窄的窗沿儿,努力地够着三楼的窗户,然后一点点儿吃力地往上爬……
好几回主子的脚一哧溜,差点儿没摔下来。
底下两人都做好扑倒在地给主子当肉垫的准备了,但最后,她们那位主子,还是颤颤威威地,就爬上去了。
飞燕西施不禁同时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母爱,果然是伟大啊!
要知道她们家主子虽然刀法好,但她从来没练过轻功啊,虽然没大婚前她也爬过树,可婚后那可是一直非常注重仪态滴。
妇人终于爬进三楼室内,边喘气边四处一看——这打的,还真挺惨。
只见一排,有十几二十号壮汉,都双手抱头蹲在地当间儿,一个身材健朗的脸上带着血迹的少年拎着其中一个壮汉的领子,一手握拳正往那汉子脸上打呢,左一拳右一拳,打一拳说一句:“叫你打我脸!”“叫你打我脸!”……眼看着那壮汉的一张脸,已经都被打成猪头了……
另一个披头散发看上去有点儿羸弱的少年双手死抓着一个壮汉的头发,在那一通摇晃啊:“薅头发!把我头发薅掉好几缕儿啦!你赔我!还有,刚才还有谁一起薅了!你说,你给我说!”
那壮汉被薅得直流眼泪啊,可刚才十好号人一起奔的窗边儿,都谁下手薅了,他是真没看着啊!
还有个小胖子一手拿着半块玉佩,正使脚踢一个趴地上的汉子:“哎,你得赔我!谁让我刚才坐你腰上的时候你乱扑腾?把我玉给磕碎了,你得赔!”
那壮汉躺在地上拿双手直锤地啊,这能懒我吗?你玉碎了能懒我吗?就你那份量,坐我腰上还使劲儿墩,我腰都要给墩折了好吗?
一个长得可好看的小姑娘坐在正中那大赌桌儿上,边在那儿看还边用小脚踢打着桌沿儿,那模样,好像坐在自己家园子里看折子戏一样悠闲。
一个穿着花团锦簇的缎子长袍的男子,跪在那小姑娘的对面,双眼直勾勾地目视前方,正一边儿一下自己扇着自己的嘴巴,边扇边说:“我不对,我不好,我猪狗不如、我丧失天良、我不是人、我是畜牲……”
这是个什么状况?那妇人自忖也是见惯了大阵仗的,可眼前这情形,怎么看着就那么怪异呢?
不对,我儿子呢?
现在真不是想什么怪异不怪异的时候,现在耽务之急是找儿子呀!
刚想到这儿,她儿子,就出现了!
只见一个粉琢玉砌的小男孩儿,手里端着个托盘儿,迈着不长的一双小腿儿,颠颠地就从右侧一个小角门里跑出来了,一直跑到那小姑娘的面前,双手把托盘举得高高的:“老大!茶水来了!泡完我特地把那壶在冷水里放了放,我刚试了,茶不热,刚好能入口!”
一张小脸儿笑得跟花儿似的,那态度叫一个恭敬、那声儿叫一个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