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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开封府一众差人押着一众人犯离开,叶七七、王小少爷母子他们也已不见了身影。
楼上的六人却都没有动,主要是那墨服少年一直站在屏风前一动不动,他不动,别人当然也就——不敢动。
轻轻的,室内好像响起一声叹息声,那声音几不可闻,低到四于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墨衣少年缓缓转过身问:“她,在清源学院读书?”
于扬沙:谁?少主问谁?
中年文士答:“是,刚刚去了十余日,就成了老大,据说前阵子还带着全班闹了回事儿,卫学士把末相都惊动了,还是拿她没办法。”声音里带着几丝笑,好像还有些自得之意。
能不得意么?那是自己家的小师妹啊,而且还是自己给送上山的呢。
墨衣少年没说话,眉心微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中年文士收了笑容,四于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这种时候,少爷都是在做某种重大决策,不能打扰。
墨衣少年沉思了半晌,眉心舒展:“等这两日晋王那边的事儿平定了,我们去清源学院。”
于扬沙:“去那干啥?”
墨衣少年:“读书啊。”看了中年谋士一眼,又道,“方参士,就去当个先生吧。”
四于——读书?当先生?不是要金戈铁马杀辽贼么?这肿么转变画风了?少主这是想干嘛?你到底是咋想哒?求解释~啊~
墨衣少年果然又加了一句:“我们,去她在的那个班,方参士……方参士不拘,教哪个班都可以。”
方决呆了一下,答了声:“是!”
墨衣少年又不作声儿了,对着那屏风,就那么默默伫立着。
又等了一会儿,于扬云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顺着少主的目光看过去——他是在看楼下,楼下现在可什么都没有啊~那个方向,就是刚才那小姑娘回头摇手时站的那个位置~再往少主脸上瞄了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太反常了好么~刚说要去学院学习,现在,又盯着片空地,在那瞧起来没完……
南宫御影感觉到有人靠近,偏过头瞪了于扬云一眼:“看什么?”
于扬云敢忙把目光调到那屏风上了:“看,看这个……这个桃花吧……它开得可真好啊……”
于扬沙凑过来,从南宫御影另一侧伸着脑袋往屏风上细瞧着:“哈!真的是桃花!好大一朵啊!”
屏风上,一朵檀木雕成的桃花栩栩如生,仿佛在随风摇曳一般,而且,它真的——很大!
……
跟着王小少爷他们娘俩,叶七七他们在开封府的待遇还是非常好哒,先给请到了后堂重新洗漱了,又给项西城顾东城岳小胖三个找了大夫来瞧了——顾东城的手在窗台上被擦破了块皮嘴唇也蹭破了;项西城的鼻血洗干净了倒没什么,就是鼻子旁边给打青了一块;岳小胖没什么事儿,就是说臀部有点儿疼,估计是墩人的时候太劲使儿了……
大夫查了说要给上点儿药,项西城刚要摆手说不用,就一点儿小伤,被叶七七一个眼神儿杀过来,又给憋回去了。
叶七七冲着那大夫一礼:“谢谢这位郎中伯伯,我这几位同窗,伤得这么重,还请这位郎中伯伯多给上点药,好好给包扎一下,总之,最好别落下什么伤残之类的毛病。”
郎中伯伯觉得这小姑娘真有礼貌、样子真好看、说话声音真好听……可是,那个伤得那么重、又是多上药多包扎什么的,还有伤残……自己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呀?
正愣神儿呢,那又有礼貌又好看又好听的小姑娘就跑到他跟前儿来了:“郎中伯伯,能把您这药箱子借我看看吗?”
这个……他能好意思说不行吗?
小姑娘打开药箱,直接就从里面拎出瓶跌打药酒来——哎,这小姑娘是不是学过医呀,拿得怎么这么准呢?
然后只见那小姑娘拔开瓶塞,就把那药水在手心倒了一大把,然后伸手就往项西城脸上抹。
郎中伯伯都顾不得心痛他那药酒了,眼睛都直了——我那药水明明是淡黄色的啊,用酒泡的几味中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颜色来,刚才她倒手里时也还是原来的颜色,这怎么抹到人脸上就变成红色的啦?红得跟血似的……药酒变质了?难道是?
抹完项西城叶七七回头喊岳小胖:“过来!我给你抹药!”
岳小胖“哎”了一声,就把大胖脸给递过来了。
顾东城一看,得,那我也别等人叫了,直接就过去排队吧。
给三个人上好了药(妆),小姑娘回头向郎中伯伯璨然一笑,一伸手,又把药箱里的药布给抽过去了,然后开始往那三个人身上缠,介于药布不多,就只给项西城缠了只左胳膊、顾东城缠了个右胳膊、轮到岳小胖——就够包个手腕的了。
叶七七拍拍手:“行了!走,我们去前面儿当证人指证那些坏人去。”
看着四个人兴高采烈地去前面大堂了,朗中伯伯很迷茫——不是请自己来“治伤”的么?就刚出去那三个少年,那“伤”的比他来的时候,那看着可重多了啊……
到了前面大堂,叶七七一看,赌坊那些人比被她包扎的那仨可惨多了,在堂前被摆了一溜,正在那儿挨板子呢。噢,还有一半儿已经打完了,签了字画了押承认是拐了人家小少爷来赌场,还威逼人家不赌不行来着。那一半是硬抗不肯认罪的,这是又给按下重打呢。
知府大人一看项西城他们的造型,先是一愣,然后反过味儿来了,立刻一拍惊堂木:“还不肯认罪!看看这些孩子都被你们害成什么样了?给我狠狠地打!”
一边坐着的小王她妈,向叶七七投来一抹赞许的笑容。
有师爷上来给叶七七他们录口供,主讲当然是叶老大,把几个少年被拐骗至赌坊又被威逼参与赌钱,之后宁死不屈惨遭毒打的经历说了个活灵活现,圆圆妥妥的。那师爷边听边在心里暗叹——就这小姑娘,她要是来这儿当师爷,准没我什么事儿干了……
项西城等几人分别签字画押,一份完完整整的“证人证言”就算是齐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