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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搞死一个顾仙儿,他们是没什么兴趣儿,也不致于如此群情激昂,但能借此机会把那个“小奸佞”给赶出朝去,这机会,那可不是天天有啊,必须抓紧喽!
阮晗不禁面露焦急之色,可这会儿又没法说话,顾仙儿搞不定就辞官,这是叶七七自己说的,可没人逼她。
另外,虽然从新政失败之后顾仙就以“死硬到底”的犟脾气,不再和他往来了,阮晗也觉得顾仙不太适合大魏官场,不升官就在御吏台躲着反倒对他是一种最好的保护,于是也没找机会扶他一把,两人可以说同殿称臣却再无往来。可在心里,阮晗也不希望他出事儿啊……
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明宗把叶七七的保举给打回来?保住叶侍诏和顾御吏呢?
霍老丞相撩了撩一直微闭着的眼皮,看了阮晗一眼,重重地,咳了一声。
阮晗心里一凛,立刻平复了脸色,内心也安定下来。
自己急什么?还有霍相呢,以老爷子这些天的表现看,那对叶侍诏可不是一般的好,几次为叶七七背书,那是连自己都得不到的待遇。有他老人家在,会眼睁睁地看着叶侍诏丢官吗?
于是稳了稳心神,静观其变。
明宗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递个梯子,让他有个“不准奏”的由头,反倒是赞同叶七七举荐的人,越来越多。
再不说话可就不行了呀,明宗揉了揉发涨的额角,说话了:“既然众臣都觉得叶侍诏的举荐有理,那联……就准卿所奏。不过,如此次接见未成达成预期效果,那叶侍诏也不必辞官……”见底下的大臣们面露不忿之色,定是又要说皇上处置不公之类,明宗微叹了口气,接道,“侍诏之位可辞,但皇子少师之位必须保留,联那裳儿,在霍相与叶少师的教授下,受益非浅,御和皇后,对叶少师十分满意。”
大臣们一听,得,那留着就留着吧,旁的不说,就单是“娘娘满意”这一招儿,大伙儿就受不了。
啊,你把娘娘十分满意的人给弄走了,就那主儿,不提刀满大殿追杀你,也得把你揍个鼻青脸肿的,惹不起惹不起。
好歹给叶七七保住了“少师”的名头,明宗又开始为顾仙儿考虑了,先问:“顾卿接见外使,可授以正使之职,何人为副使陪同啊?”
众大臣一齐低头——我不去,我不去,那就是个要命的活儿,千万别找我!
“臣,愿为副使,与家师同往。”一个年轻的官员,在大殿的后方,朗声道。
这位站的位置比顾仙儿还靠后呢,应该就是个小官儿。
叶七七一看,挺眼熟,是那位她第一天正式上朝,正魂游天外没听见明宗传唤,给她提醒儿的那个。原来是顾仙儿的弟子,难怪会暗暗帮着自己呢。
明宗准了这位叫复允衡的年青官员,正式颁旨前又给顾仙儿和他徒弟加了道保险——升顾仙为知诏院主事,享尚书位;复允衡依旧任职三司,升为转运使,主掌大魏全国的粮食货物调动。
原转运使虽因年老刚刚致仕,可早有人盯着这个肥差呢,那可是主管全国的粮食货物调动啊,那得多有油水能捞多少钱啊,万万没想到,就这么的,被一个小官儿给轻易得了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有那个运气可不一定有那个命儿,就算是这回他们师徒两命大,没被辽人给打死,以大魏不出钱不出地就用嘴皮子忽悠人的方针政策,这次谈判那也是绝计成不了的啊。到时候激起辽人怒火、两国交兵什么的,这俩人不只是新官位保不住,就连原来的位置也得给撸下来!
得,那就让他们先当两天,过把瘾再死。
明宗颁了御旨,正式给顾仙和复允衡升了官儿,到了这个份儿上,顾仙也只好和自己那徒弟一起,接旨谢恩。
退朝后一众大臣不管是真的假的,都在走出大殿之前给顾仙和复允衡道了喜,叶七七扶着老丞相是最后一波,今天小皇子有课,他们上来给顾仙儿道过喜,还要回后宫去教南宫景裳读书。
看看左右也没别人儿了,顾仙的脸一垮,对叶七七道:“叶侍诏和犬子好歹也是同窗一场,为何如此害我?”
叶侍诏她,乐了。
笑眯眯地看着顾仙儿,叶七七说:“我和您家那两位公子,不只是同窗,而且还是至交呀,舅父,这个您不知道么?”
顾仙儿——我就是知道你们关系好才不明白,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把自己好盆友的爹害死,这就是你们表达“友谊”的方式么?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么不靠谱?比自己年轻时候还中二呢?
而且,你和我儿子是至交,那你该叫我“世叔”或是“世伯”啊,怎么弄出个“舅父”来了?这孩子,不只是不靠谱,而且她还不会排辈份,连最起码的人情世故她也不懂啊。
想想自己一世的“仙儿”名,就被这么个熊孩子给坑了,这实在是,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顾老仙儿正在那儿桑森呢,却见那熊孩子又乐呵呵地道:“舅父,我这可不是害你啊,我是送了一场大功名给您啊,您怎么看着……还不太开森呢?”
顾仙儿——还大功名?那我们换换,你去空口白牙地和辽人谈条件去,你去!站着说话不腰疼,MD!
一边儿的复允衡见自己师父一味苦笑,看似被气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忍不住跳了出来:“叶侍诏,辽人凶残至极,今次有备而来,此事怕是难于善了,我和我师父此去,更是生死难料,难道你真不明白?”
“生死难料?复兄何来此言?”叶七七正了正颜色,神色变得庄重起来,“我既然向圣上提议由舅父去见辽使,自然有办法保他平安,不只平安,而且我说了,这就是一场伸伸手就拿得到的功名富贵,复兄难道以为,我会害我舅父不曾?”
复公衡看着面前言之凿凿一脸正色的少女,也不知为何,心里竟然觉得,她所言非虚,好似真有那么一丝丝的可信和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