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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刚收拾好东西,就见秋蝉从外头回来,拉了落蛮到一边去。轻声道:“方才奴婢在外头遇到二小姐的侍女采信,采信说二公子不顾二小姐的反对。把秋耳接了回来,二小姐和二公子争执了一番。二公子一气之下还打了二小姐一巴掌,您看。要不要过去帮忙?”
落蛮道:“不用去,苏洛清没来找我。证明她自己有办法应付,我贸贸然过去只会伤了她的面子。”
秋蝉也道:“对。二小姐是个有主见有魄力的人,她应该能应付得来,那秋耳要回来就回来吧。只是个通房丫头,连采信都不如,二小姐可劲地指使她干活,累死她就对了。”
落蛮淡笑。苏洛清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她是个讲道理的人。
她之前说过,宇文寒打她。她只会忍受第一次,绝不会忍受第二次,所以。宇文寒以为自己可以吃得住苏洛清,那是低估了苏洛清柔弱的身体里那强悍的灵魂。
果不其然,落蛮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听得秋蝉疾步回来道:“大小姐,二小姐今日一早便去了衙门,说是要状告二公子无故毒打正妻,宠妾灭妻。”
落蛮嫣然一笑,“好一台大戏!”
这年下,肃王府可真热闹啊,她可不喜欢看这种热闹,避到宫里头也是好事,就让他们鸡犬不宁,人仰马翻吧。
她回头去问宇文啸,“告他有用吗?”
不知道这时代的律法,是否保护女子。
宇文啸蹲在廊下帮虎爷抓虱子,听得落蛮问,便抬起头道:“有用,虽然夫为妻纲,但是正妻的地位很高,宠妾灭妻更是大罪,按照律例,一旦证实宇文寒曾为了通房丫头对她动手,三十大板少不了,搞不好,这年都不用在家里过了,直接蹲大牢去。”
“真的?正妻地位这么高啊?”落蛮还真有些不信,本以为便是告到衙门去,顶多是损了面子的事,或者被京兆府那边斥责几句,没想还要打板子。
“自然,不过,很多女子便受了委屈也不会去状告,总是顾忌夫家的颜面,也怕以后自己在夫家没办法做人了,你这妹妹倒是强悍,知道用律法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宇文啸拿了一块棉团缠在手指上,挠进了虎爷的耳朵,虎爷趴在廊下,流着口水,一副享受的模样。
落蛮坐在他的身边,雪狼过来靠在她的怀中,狼脑袋一直拱着她,落蛮却把头枕在了宇文啸的肩膀上,看着懒洋洋的冬阳在脚下一寸寸地移过来,“也就是说,如果你以后欺负我,我也是可以到衙门里告你,是不是?”
宇文啸顺势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下,“你这辈子都没机会,我不会欺负你。”
落蛮笑得眉目弯弯,“姑且听之。”
他推开虎爷,牵着落蛮的手起来,“吃早饭去,吃了早饭入宫。”
“好!”落蛮眉目含笑,无比顺从地跟着他进去了。
黑影趴在圆柱上看了好久,然后转头对闪电道:“她现在越发像个娘们了。”
闪电咬着一根树枝,坐在围栏上凉凉地道:“也好,早些为我们摘星楼开枝散叶。”
宇文啸亲自送她入宫去,落蛮住在依兰阁,他帮忙张罗好,落蛮看着他忙进忙出的身影,觉得他和开始的时候真的改变了很多,尤其帮她张罗东西的时候,便无端叫人心里头有一种现世安稳的幸福感,瞧着瞧着,她忽然便道:“你先不要忙活,我们谈一下。”
宇文啸停下手看着她,见她面容严肃,他黑瞳里有些诧异,“好,你想谈什么?”
落蛮凝望他,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呢喃了一声,“谈这个。”
宇文啸眸子一暗,一手抱住了她,四唇相接的片刻,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她踮起脚搂住他的颈脖,把自己贴在了他的身上,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她才放开他,眸色蛊惑,“在府里等我,我把这些渣子灭了就回去。”
他心头微动,眼底深邃,点头哑声道:“好!”
宇文啸离了依兰阁之后,去了御书房见献帝。
东宫连番出事,加上朝中明争暗斗,他已经透支得厉害,一张脸全是疲惫之色,斜靠在罗汉床上,手肘撑住了矮几,看着宇文啸行礼。
“人住进来了?”献帝的声音里也充满了疲惫。
“刚刚安顿好,”宇文啸看着他,眼底不免有了心疼之色,“皇祖父,龙体为重,万不能多想。”
献帝朝他招手,声音略有些嘶哑,“过来坐!”
宇文啸过去坐在了他的身侧,顺手在茶几上给他添了茶。
“有炜,”献帝看着他,手落在了他的手腕上,沉沉握住,“东宫务必要守住,太子必定不能出事,没太子在这挡着,你这可就是明晃晃的刀光剑影了,想依照你原先的计划韬光养晦,一步步来,是不可能了。”
宇文啸轻声道:“皇祖父,东宫会守住的,太子也不会有事。”
献帝目赤欲裂,“东宫烂成这样,是文礼的错,朕也有错,朕总觉得既然东宫里头渗透了几股力量,便让他们先明争暗斗一番,至少他们用心思对付东宫,对你就少了关注,你也不至于被掣肘,可没想到,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在东宫里就敢直接对太子下手,朕真是失策啊!”
宇文啸道:“对太子下手,是因为这个案子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伪造一个太子畏罪自尽的戏码,太子不管救不救得回来,只要有畏罪自尽的这个举动,太子名声都必定尽毁。”
献帝叹气,“朕这些年放权给文礼,殊不知他是这般轻率,身边一群的牛鬼蛇神浑然不察,他虽有贤名却无御人用人的大智慧,不够冷静不够果断,加上识人不清,不辨忠奸,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看着宇文啸,不禁有些愧疚,“朕这些年亏待你了。”
宇文啸摇摇头,“皇祖父不要这样说,很多事,有炜心里有数。”
献帝看着他,怔怔许久,才喃喃地道:“若是你的话,断没有今时今日的乱局。”
献帝眸色怔惘,似有追悔莫及之意,再深深地看了宇文啸一眼,便切切地生了寄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