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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映寒想着,对着眼前的诗句又念了一遍:“鹊陵城上西楼,倚清秋。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志在心则忧。”
这么没人情味的诗,他当然要改!
且下午睡了一觉,他想起来顾相宜喜欢什么了。
池映寒想着便一本正经的道:“山药,拿纸墨来!”
“诶!”山药见少爷这是要发功,急忙呈上笔墨,遂见池映寒在纸上改动道:“万里夕阳一片,鹊成双。远眺而念君,只见江流逝远方。”
将笔放下,池映寒洋洋得意着。
难得他池映寒竟能作诗了,甚是得意。
他落笔后推了推山药的肩膀,道:“本少爷独创,怎样?”
山药眨了眨眼:“少爷,您这是挪动了原诗啊。”
“挪动便挪动呗,比他作的好就行了!你瞅瞅,小祖宗喜欢喜鹊,我这儿有喜鹊,小祖宗喜欢君子,这也有君子,而且还是讴歌爱情,关键是还押韵!怎样怎样?是不是好诗?”
在山药看来,这诗改完之后,只剩下思念故人,全然没有之前的气魄。
但终究是少爷作的诗,他还是道:“也算没有问题吧。少爷,你要去找少夫人吗?”
“当然得找她!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呢!”
池映寒说着便准备起身,但这一起来,却发觉浑身无力。
他这会儿才清醒的意识到——他又被生生的饿了一整天。
莫说油盐未进,连一口水都没人给他喝。
这都第二日了,以前只有父亲发怒的时候才偶尔被饿一两顿,现在这恍如变成常态一般,他又没做错什么事儿,家里上到父母,下至仆从,没有一个给他送点伙食,通融一下的。
池映寒这便生了一口气,转头问道:“对了山药,你刚刚说,下午的时候少夫人来看过一眼,她可曾说过什么没有?”
山药回道:“少夫人说,少爷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我们只管尽好本分不给少爷开门便是。”
“就没问过我渴不渴、饿不饿,脖子疼不疼?”
“没有。”
池映寒:“……”
行,顾相宜,你这女人着实够狠。
就这么将池映寒往书房一关,这到晚上滴水未尽,愣是没人管。
池映寒思及此,坐回了椅子上。
山药疑惑的道:“少爷,您不去交功课吗?”
池映寒黑着脸,故意瘫在椅子上,道:“不行了,本少爷饿晕了,动弹不得了,你去把顾相宜给本少爷叫来!让她来这儿检查!”
一日也就算了,这第二日依旧如此,那岂不是以后顾相宜在家的日子,他都要受一整日没饭吃的罪?
山药见池映寒仰躺在椅子上,哪里敢再说什么,匆忙跑出书房,去通知池映寒,临出去的时候,池映寒还嘱咐道:“原话告诉她,本少爷死了。”
山药年纪小,还不懂池映寒这是什么意思,但在话语传到顾相宜口中的时候,顾相宜可是了解他了解得透透儿的,遂二话没说起了身,随山药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本靠在椅子上的池映寒听闻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眸光一亮,赶忙瘫躺在椅子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待顾相宜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池映寒一副要死的样子。
但不想顾相宜却是冷静,上前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池映寒故意装得惨些,道:“死了。”
“如何死的?”
“被你关了一天,生生饿死的。”池映寒微微睁开眼,瞟着顾相宜,不想顾相宜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笑道:“死了还能说话,我这行医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
说着,顾相宜便拿起桌上的诗作,找个凳子坐在池映寒对面,安静的读起。
池映寒心里翻江倒海,他都瘫椅子上了,她竟不闻不问的?
爱呢?
行罢,这个枕头下都能藏剪刀的小娘子,对自己哪来的爱?
瞧着顾相宜看诗句的模样,比看他还仔细,不多时,听顾相宜问道:“为何写喜鹊?”
池映寒瘫在椅子上,不得不答:“你不是喜欢喜鹊吗?而且还是成双成对的那种?上次见你画过一对,寻思你还惦记着有个为你梳妆画眉的好夫婿。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顾相宜怔住,想不到他竟记下了。
不多时,顾相宜又问:“那为何写君思?”
池映寒“嗐”了一声道:“你不是说要写成你喜欢的样子吗?我看那安瑾瑜一首诗下来只有他自己能有多高的功名,这跟你个人没一点关系的诗,怎会从你口中说出?还不是当情诗给你寄来的?情诗就要有情诗的样子,你看看本少爷写的,够不够深情?”
顾相宜扯了扯嘴角,再看这首诗的整体,遂道:“重点你算是押对了,但有一半的诗句还是原句照搬,到了考场上这样可是不行的。”
“知道知道,但咱们还没到那步是不是?”
顾相宜回道:“开春便是考试,没几个月的时间,夫君这倒是提醒我,咱们的进度还需赶一赶。”
池映寒:“???”
他再想说什么,便见顾相宜将诗作收起,池映寒等不得了,他抬头忙问:“我说顾相宜,你只看诗,不看看我啊?我都这样了,你就没什么反应?”
顾相宜早就知道池映寒耍无赖的功底,她懒得跟他争,便道:“夫君想吃什么便说,厨房有备。”
池映寒道:“那厨房现在都有什么?”
“晚宴都过了,厨房只有些剩菜,夫君想吃什么还需等会儿。”
池映寒心里更是崩溃。
这个女人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连一点饭菜都没给他留?
他敲着桌子,又道:“那现在厨房什么都没剩了?给我剩点糕点也行啊。”
“倒是有些山楂糕没动过。”
顾相宜说罢,池映寒忙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本少爷拿来!”
“可是夫君,不吃主食,吃山楂糕,许是不妥。夫君可否先吃些主食?”
顾相宜还纳闷呢,他这是饿了还是馋了?
池映寒崩溃的瘫在椅子上:“主食不是没做出来吗?我都快饿死了,顾相宜你有点人情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