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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山崖上，沈瑜只顾盯着沈清娜和艾晴了，后来在沈清娜葬礼上。他又一直低着头，现在在警察局明亮的灯光下。沈瑜才真正看清楚了何伟这张脸。
有棱有角的，年轻。有点像现在几个当红小生的结合体，除了整个人有种颓废的感觉外。其他还不错。
难怪艾晴对他心心念念着。
何伟被警察带出来，看见艾晴。脚步猛然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走过来。
沈瑜感觉到艾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有话尽快说。”
警察说道。然后转身去边上了。
艾晴盯着何伟。
何伟低着头。
两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沈瑜出声道：“我们今天来看你，是想问问沈清娜的事情。”
何伟低低嗯了一声：“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我知道。但你没拿出证据来。”这才是这个案子迟迟没有定下结果的原因。
何伟说的很详细了，但是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
手机通话他自然想不到去录音，两人见面的时候也只有他们自己在，没人证没物证。光凭借何伟嘴上说的。甚至还没沈瑜项链里录下来的那段对话有说服力。
何伟抬起头，目光刻意略过艾晴。看向沈瑜：“可我确实没证据。”
“一点都没有？”沈瑜蹙眉，“我记得她说过，你为她做事的原因。是为了拿到合同给你妹妹治疗，在此之前，她没给你一点好处？”
毕竟签合同，再到合同生效，拿到钱，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在这中间，他不可能完全不需要钱吧？
沈瑜想过，只要他们有金钱往来，银行转账是最好的，如果是给现金，那现金上说不定就有沈清娜的指纹。
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可何伟却摇了摇头道：“她说自己没钱，有钱的是傅家，只要我为她做成了事情，要多少有多少。”
“你就这么相信她？”沈瑜怀疑的盯着何伟。
“我亲眼看见她从傅大少的车上下来的，而且我打听过了，傅大少对外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何伟也不是个盲目相信别人的人，自然是经过了调查。
他说的话找不出漏洞，难怪警察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调查出什么。但是沈瑜总觉得，何伟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但沈清娜都已经死了，没人给他钱了，家中还有个等待救命的妹妹，他现在更应该早点坦白争取早点出去，实在是没有隐瞒的理由。
除非……
沈瑜抿了抿唇，转换了话题：“你妹妹现在怎么样？她是一个人在家吗？”
“我托了亲戚过来照顾小妹了。”何伟眸光微闪了两下，道。
亲戚？
沈瑜双眸微敛。
“之前你不是说，你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吗？哪儿来的亲戚？”
何伟愣了下，紧接着就反应过来：“是外地来的，平时接触的少，这次也是听说了我的事，才过来帮我照看小妹的。”
“原来是这样。”沈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但清澈的双眸却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何伟不自觉的就把视线给移开了。
“那你妹妹现在情况怎么样？其实我也会看病，不如你给我一个地址，我去帮你妹妹看看吧？”沈瑜道。
何伟手指蓦然蜷缩了一下，然后嗓音更低了：“不用了，我亲戚已经打算带我妹妹去外地治疗了。”
“外地？”沈瑜挑眉，“哪里？”
“应该是平城吧，我亲戚家住在那里。”何伟含糊的说，“我现在这样一时半刻也出不来，小妹肯定需要一个人长期照顾，交给他们我也放心一些。”
“你亲戚愿意长期照顾你妹妹？”不是沈瑜不相信亲人之间有感情好的，而是他们兄妹相依为命的时候，这些亲戚都不管不顾，甚至逼着何伟不得不去做这种铤而走险的事，现在却突然愿意无偿照顾何伟的妹妹，实在是有违常理。
“我把我名下的资产全部都给他们了。”何伟低声道，“虽然钱不多，但是让他们临时照顾小妹还是可以的。至于看病的钱，等我出来了，一定打工还给他们！”
何伟说完，没等沈瑜再问，又接着道：“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知道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配合警方，还你们真相的。”
他的话，堵住了后面沈瑜还想说的话。
他显然是不想再讨论自己的事情了。
沈瑜眯了眯眼。
她转头对一直一言不发的艾晴道：“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艾晴用力咬住了嘴唇。
她的视线就没从何伟脸上移开过，此刻才缓缓开口：“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何伟身子微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总算落在了艾晴身上。
他的眼里各种情绪闪过，有痛苦、挣扎、愧疚，最后交融在一起，半晌才吐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艾晴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沈瑜怕她摔倒，急忙伸手扶住她，好在艾晴没有更过激的举动，只是死死盯着何伟，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你就一句对不起吗？”
何伟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现在身处牢狱，除了道歉，他什么也做不到。
艾晴握紧拳头：“我就问你一句话。”
她似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也许这些话，她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反反复复在心里想了许多回，这次终于能够说出口了。
“我知道你是有目的接近我的，可是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吗？你说你喜欢我，想跟我过一辈子，也是假的吗？”艾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何伟看着艾晴。
他许久都没有开口。他看见了艾晴眼里的光，还有孤注一掷狠下的决心。
他知道这个回答，对艾晴意味着什么。
好一会，他才哑声道：“是假的，这些全都是假的。”
他顿了下：“我没有喜欢过你。”
艾晴眼里的光骤然黯淡下去！
她忽的背过身去，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瑜姐，我们走吧！”
“艾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