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李避的安排(第1/1页)医不容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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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霍冥多说,那柄九环马刀,横然立于旗思芸的头顶。

    重达百斤的巨锤,倒立于旗思芸的头顶,分寸之间,不得下落。

    李避轻叹着昭念这一手横刀立马,没有十多年舞刀的经验,可不会形成这般气势。

    “看来老爹给自己留下的底子,可不是一般的深厚啊。”

    霍冥红着脸收回自己的大锤,下一秒,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拍着昭念的肩膀道:

    “老哥哥,又麻烦你了。”

    昭念微微点头,升起一根手指。

    明白昭念意思的段秋生,笑着道:

    “又是一瓶好酒,霍冥,这次可得大出血了。”

    李避摇了摇头,对着众人道:

    “散了吧……”

    眼见得场中已然无事,众人退却而去。

    屋内只剩戒吹与那标宗马之初。

    “李避不言恩仇,但是做兄弟的,自然得牢记心中。

    瞿麦不斩你,我也不斩你,寻夏城头,由你坐守。

    半年之后,去留自选,施主可能做得到?”

    身为皇恩榜上的高手,标宗马之初自是那高傲之辈,本想着找机会还了李避的恩情,二人之间也就一了百了。

    偏偏李避,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再说过话。

    高傲的人,被人忽略,反而更容易受伤。

    去宗周攻城之时,十万貔貅军全军覆没,存了死心的马之初,被墓陵军所救,他的心底其实是恨李避的。

    他恨李避没有给他轰轰烈烈去死的机会。

    几日来的恢复,看着欣欣向荣的西楚新城,马之初的死心,似乎不在那么强烈。

    今日,马之初的命,实打实是被李避救的。

    瞿麦不杀他,戒吹不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欠别人命,马之初心头愧疚不已。

    收起场中不同颜色的长标,马之初一步一顿道:

    “马之初为西楚守城一年!”

    戒吹合十双手道:“标宗有标宗的尊严,贫僧不愿多言。

    半年之后,标宗便自由了。

    若是半年之内,标宗敢离去、或是做不利于西楚之事,塔尔寺布道者,定诛之!”

    马之初浑身一颤,他感受到这僧人身上的不俗,却没想到他会是塔尔寺的布道者。

    那可是西域唯一一个可以和中原佛宗、禅宗、道宗,相媲美的宗门。

    看着戒吹离去的背影,马之初深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一个个江湖怪物都浮出水面了,看来三年的休战期,也要结束了啊。

    萧侯爷,这一幕你是算到了?

    还是这就是你要推动的局面呢?”

    ……

    翌日,

    何运鸿带着一支百人白马轻骑小队,离开寻夏城,没有惊动任何人,迎着日出而去。

    西北王再次踏上回祥符的路。

    李避和黄三千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化为黑点的背影,长久伫立。

    黄三千弹去城楼上的一粒顽沙,一手抚着城墙,一手顺着白须道:

    “陛下自知此事不堪,为何又要放任他离开?”

    李避依着城墙,双手托着下巴道:

    “是人都有多面,何运鸿既是被我父亲嘱托,肯定有我父亲的道理。

    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也并不感兴趣。

    得到别人的秘密,反而容易失去自己的快乐。

    有些事,本就没有必要追究一个对错。”

    看着渐渐升起的日出,黄三千眯起眼,一脸看破世俗的模样道:

    “这一点,你比你父亲做得好。

    只是,我终究觉得,放何运鸿回祥符,是一步臭棋。”

    李避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道:

    “倒不是臭棋,只不过是把烫手的山芋扔给赵邦罢了。

    《蝶恋花》一出,赵邦又怎么能相信何运鸿呢?

    不是一家人,难入一家门。

    赵邦现在巴不得我配合着他,把这十四路诸侯给杀个干干净净呢。”

    说罢,李避转身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轻声道:

    “左尹可愿去绿州坐镇?”

    “寻夏怎么办?”

    “若是大战,寻夏却是难守,那无名的绿州才是我们西楚崛起的地方。”

    黄三千微微颔首,掐指未算道:

    “也好,博小二倒是难得一见的大才,既然陛下有心锻炼他,老朽怎敢不让位呢?”

    “黄爷爷这话说得避小子心里着实难受。”

    “哈哈哈,你这不要脸的一点真像你爹。一旦我答应了你,就是你黄爷爷了,若我不答应,便还是冷冰冰的左尹嘛?”

    李避搀扶着黄三千,走下城楼道:

    “皇恩榜的强者,三年之间,少有人抛头露面。

    只怕是这般晚来风急,诸多人也会按捺不住。

    江湖人追究还是会为了名利厮杀,所以黄爷爷在绿州,避小子才能放心一点。

    博小二虽有治国之能,终究还是纸上谈兵,早点接触一城之务,倒能让他早点成长。”

    黄三千明白李避话里有话,这小子不说让自己去绿洲的真实目的,他可不放心。

    “说人话吧。”

    “旗思芸乃先天心脏肥大者,是练武的奇才。

    烦请黄爷爷点拨一番,以了我欠他父亲的这笔大恩情。”

    黄三千点点头,心头默声道:你爹若在,看着你的样子,怕是会乐开了怀吧。

    简单的登基仪式结束后,西楚众将纷纷离去,雁门关的战事吃紧,近来西域的试探越来越频繁。

    算起来离这秋收时节又近了些许,怕是今年的西域秋攻又要开启。

    留在李避身边的只剩昭念与博小二。

    空荡荡的房间中,没有丝毫名贵的布置,李避这个西楚新皇,怕是成了史上最穷的皇帝。

    简短的时间,寻夏城内布置出的简易沙盘,分放着天下诸多势力。

    泰安虽强,强在诸侯。

    沙堆的大小,代表了实力的强弱。

    而那泰安祥符,不过是二三流的强者,远不如那几个庞然大物。

    看着面前巨大的沙盘,李避锁紧了眉头看向昭念道:

    “昭将军,若是西域大军全线压境,雁门关能否抵挡?”

    昭念看着沙盘,犹豫一番后,微微摇头。

    三年的征战,雁门关再强,也是差不多耗损已尽。

    上到装备配置,下到粮食补给,严重缺乏的物资,若换成其他诸侯在雁门关,怕是早就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