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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能飘进秦尚骏的耳朵,又好像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故意能让台阶上方的人听到。
齐音珵的脸,刷的一下,退去血色,变得苍白,只是她低着头,没人看得见而已。
同样,听见这句话的秦尚骏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收好佩剑,行至两人跟前,恭恭敬敬的拱手道:“九公主,九驸马。”
齐音珵竭力装作平静,微微点头,“秦少将军。”
如今时光荏苒,那些幼时的玩伴,再也回不到从前,就连称呼,也都变了。
当真是……时过境迁。
“走!”腰上的手一个用力,她必须得被强迫的跟着她走。
这是殷国,是她的母国,他竟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
她在他眼里,到底算得上什么呢,昔日青梅竹马的情分,被岁月磨得还剩下几分呢。
“把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收起来,否则休怪我待会儿到了母后那里不留情分!”
“我知道了。”
不管她是伤心难过也好,是窘迫狼狈也罢,这几年在魏宫,她学的最好的,便是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
或许真的是这几日在宫里待的太肆无忌惮了,是真的以为自己又是从前的那个公主了,那些收敛好的脾气,才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
将自己心中的闷气撒出来又能如何呢,得到的不过是一时的畅意,最后还不是要被他凌辱一顿吗?
正在批阅奏折的齐啸辰听闻下人通传,早已放下了御笔起身相迎,妹妹脸色从容只是有一丝惨白,而妹夫……则是平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怀城来殷国也不说一声,若不是昨晚交手,你我兄弟二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啊!”
“本来也就是分别多日想念珵儿了过来看看,没想要惊动这么多人,让四哥挂念了。”
瞧瞧啊,她的夫君和她的哥哥明明是心思各异,却还能装出手足深情的样子来。
“珵儿的面色不怎么好看啊,听闻昨日上午去请平安脉的太医说,休养了两三日,身子也该痊愈了啊。”
“是今日病情有些反复,本想听母后的话在府里好好休养,皇兄却偏让珵儿与怀哥哥进宫,听成玉的意思,皇兄的语气还挺坚决,珵儿不想来都不行。”
齐啸辰被妹妹说的有些几句话羞愧,“是哥哥思虑欠妥当了,想着怀城来了兄弟两人好好聚聚,却影响珵儿养伤了,既然如此,温太医方才去了母后的寿康宫,珵儿也过去让太医看看吧,顺便陪陪母后,哥哥与怀城,也有几句话要说。”
国家大事,她不关心,也不想听,正好巴不得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好,等皇兄与怀哥哥聊完了,怀哥哥便来寿康宫寻珵儿,”末了她还多问了一句,“怀哥哥应该知道寿康宫在哪吧。”
既然都竭力掩饰自己,那她又何必以真面目示人呢。
“去吧,路上走的小心些。”
“那皇兄与怀哥哥先聊,珵儿先行告退。”